韩飞咬着牙，脑袋上豆大的汗珠直往外冒，看起来真是伤的不轻，被这么一折腾更苦了。
“你给我……你给我等着！”
高原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砰的一脚踢在韩飞的肚子上，哇的一口，对方吐了一地，发出难闻的味道，所有人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人都这样了还下这么狠的手，看来国安局的名声真不是浪得虚名，以后见到还是绕道走比较安全。
“妈的，嘴硬。”
高原骂了一句对张涵道，“就是这小子。”
张涵点点头，笑吟吟看着蔡询，“蔡局长，人给你带来了，你审吧。”
蔡询尴尬的笑了笑，心里不住大骂，还他妈我审，一边是市委的亲信陈国政的外甥，一边是国安局，哪个得罪的起。
几个警员七手八脚把桌子挪过来，又搬了张椅子，可蔡询哪敢坐下，连桌子都不敢靠近，因为桌子旁边就是张涵和国安局的人，靠他们太近总觉得不安全。
张了张嘴都不知道怎么问，想了想道，
“韩飞，你……你是不是指控这个人殴打你，差点致你死亡？”
韩飞恶狠狠盯着蔡询，“是！快把他抓起来，我要见我舅舅！”
张涵无奈动了动嘴，“你他妈老实点，这里是市局，问你什么说什么。”
这台词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蔡询眉头一皱，“这点我们会搞清楚的，不过嫌疑人也指控你谋害木市长，差点致其死亡，你有什么话说。”
“胡说！简直一派胡言，我是木市长的主治医生，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韩飞歇斯底里大吼道。
这他妈算怎么回事，蔡询心里骂声更甚了，自己是局长，一个主管行政的公安官员，怎么干起法官干的活了。
口干舌燥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张涵站起来走到韩飞面前，低头看着他，“要我把方新生也叫过来作证吗？”
“污蔑！”韩飞又吼了一句。“我要见我舅舅。”
张涵走到蔡询身边，“他舅舅不就是市政府的办公室主任？叫什么来着？”
蔡询嘴巴动了几下，“陈……陈国政……”
“哦……”张涵点点头，“那行，我们就把他舅舅叫过来，看他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说着拿起电话，拨出去一个号码，“喂，市政府办公室的主任叫陈国政，给我带过来。”
说完挂了电话，低头笑着对韩飞道，“市政府办公室主任，好大的官……我看他今天怎么救你！”
韩飞突然感觉心里一紧，不清楚这个疯子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不过还是对陈国政抱有幻想，觉得陈国政来了就没事了，蔡询怎么也得给三分薄面。
“啊啊啊……儿子，你怎么了。”
突然一声凄厉的哭喊传来，回头一看，一个五十来岁的女人从门口冲进来，看到地上趴着，狼狈不堪的韩飞急忙跑过去一把搂在怀里。
回头对蔡询怒斥道，“好你个姓蔡的，居然敢对我们家韩飞滥用私刑，你给我等着！”
这时门外又走进来两个人，一个少妇个一个小女孩，小女孩长的非常漂亮，少妇也很漂亮，也非常像，应该是母女。
“啊啊啊……小爱啊，你快看看，你丈夫被人打成这样了，你都不管管，哎呀，还有没有王法了……警察打人了。”
韩飞的老妈陈淑芬刚才就在医院伺候儿子，突然冲进来几个人，二话不说拖起来拉走了，陈淑芬也不敢跟人家硬来，就叫上了儿媳妇和孙女追到了市局，一看就知道是来耍泼的，她就是倚老卖老，你能有什么办法？
“哎呀……我儿子到底犯了什么法呀，你们要这么打他……”
哭着喊着把韩飞的老婆小爱拽过来，趴在地上和她一块哭，可小爱却一声不吭，眼泪都没有流一滴，陈淑芬眼角余光一扫，怒气一闪而过，不着痕迹伸手狠狠掐在小爱的胳膊上。
小爱疼的全身一哆嗦，可还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随意陈淑芬的力量越来越大，小爱原本清秀的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
“啪。”
突然陈淑芬抽了小爱一巴掌，“你个不要脸的东西！你丈夫被人打成这样你一点都不心疼吗，快给我哭！让他们看看我们老百姓也不是好惹的。”
小爱无声掉下来眼泪，小女孩扑上来抱着她妈妈大哭起来，“妈妈……呜呜呜……你为什么要打我妈妈。”
“你个小杂种，留在我们家白吃白喝也就算了，还敢管我打谁，我打的就是你妈妈这个贱人！”说着陈淑芬一把拉开小女孩推向一边。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为之感触，可谁敢出这个头，因为他们很清楚这个泼妇就是来闹事的，谁上去谁倒霉，特别是他们作为警察这个身份，出了事更麻烦。
“婆婆，韩飞既然犯了法，就应该受到惩罚，还有，我既然收养了小月，她就不是什么小杂种，她是我的孩子。”
看着小爱把小月疼爱的搂在怀里，陈淑芬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指着小爱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和我们家韩飞结婚三年了，连个蛋都没下用的着收养这个小杂种吗。”
此时张涵脸上怒气隐隐，如果眼神真能杀死人，那陈淑芬早就死在张涵摄人的眼神里了。
而韩飞，居然躺在他妈怀里跟个宝贝疙瘩一样，连嘴的没张过，真不知道被打的是他老婆还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海伦娜拽了拽张涵的衣袖，小声道，“她为什么那么讨厌她？”
张涵道，“因为她嫌她不会生孩子，那个小女孩是领养的。”
海伦娜更不解了，“收养的也应该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疼爱，为什么那么讨厌小女孩和她妈妈？”
张涵沉默了，不知道怎样向海伦娜解释，这种愚昧的思想好像全国都有，但是在南方沿海城市，和西北部一些比较贫困的地区更加严重。
几乎所有人的拳头都攥得紧紧的，看着小爱抱着小月一声不吭抹眼泪，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刚才审问张涵的那名警员小张站出来道，
“你凭什么打人！这里是公安局，你给我住手。”
陈淑芬一抹脸站起来，咄咄逼人道，“你们警察还管的真宽，都管到我们家务事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