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汪凯脸色不对劲，郑航推了对方一把，

“汪队？你没事吧？”

汪凯回过神来，不知不觉被冷汗打湿了脖子，脸色也有点发白，擦了擦额头的虚汗，

“没……没事……”

他这哪像个没事的样子，分明好像接到电话自己老子快死了一样，田庆又问了一遍，

“老汪，你到底怎么了？”

汪凯心有余悸的陷入了回忆，开口道，“你们知道那个女人是什么人吗？”

郑航和田庆都摇摇头，表示不认识，连司机都有点疑惑了，什么人居然能让汪凯这么害怕。

汪凯道，“四年前我还是台江区武警分队一名排长，有次奉命执行一起跨过走私的稽查任务，上面只说让配合，却没说具体配合什么人，去了我们才知道，是国安局的人，我一辈子也忘不了那帮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人命在他们眼里跟杂草差不多，而且也根本不是什么走私案。”

“国安局！”田庆脸色起了变化，“你说那个女的……”

汪凯点点头，“对，我当时就见过她，很肯定她就是福州市国安局的人，不过现在她爬上了什么位置那就不得而知了。”

对于这个神秘且手段毒辣，不惜一切代价达到目的的部门，汪凯真的是不愿意在回忆什么，更不愿意再有什么接触，不然又得连续做好几天噩梦，说了两句就不想提了。

“郑航，刚才那个人到底是谁？”

郑航摇摇头，“说真的，我除了知道他叫什么之外，什么也不知道，只管执行命令，多余的话不要问这可是你说的。”

汪凯想了想，“他叫什么？”

“张涵！”

突然，汪凯和田庆两人全身一哆嗦，好像听到了什么让人惊慌失措的消息，他们也不傻子，省里和总队都说受了上面的命令，这个上面是哪已经不言而喻了，要说姓张的“上面”，两人已经猜出来了，那人不仅位高权重，手中权利仅次于共和国少数几位领导人，而且还是九把椅子中的一位。

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赶紧问道，“对了，郑航！这里到底怎么回事，对方为什么让你到这里来抓人？孙副市长呢？”

郑航有点被问住了，“孙副市长在里面啊，这里只是被军事管制和隔离了而已，没有抓人。”

田庆和汪凯对视了一眼，有太多问题，都不知道先问哪个了，七嘴八舌问了半天，郑航费力的解释了半天，他们才总算把事情搞清楚，然后汪凯深深吸了一口气，看来是自己和田庆想多了，福州的官场并没有发生什么大地震。

“你是说木市长感染的病毒，很有可能孙副市长他们也被感染了？”

郑航点点头，“有这个可能性，但还不好说，所以为了防止出现大规模的恐慌，消息被封锁了，具体的话……总院的同志就在里面，您自己问吧。”

“走！”汪凯急匆匆迈步走向了里面。

焰火的车里，张涵手里拿着快要燃尽的烟头，打开的车窗倒灌进凛冽的强风，可尽管如此还是无法缓解潮水般的倦意，他已经连续两天两夜没有睡好觉了。

车里有股淡淡的烟草味道，焰火看了眼副驾驶的张涵，张涵闭着眼把烟头弹出去，从上车到现在没有说一句话。

“睡着了吗？”焰火柔声问道。

张涵笑了笑，靠着车窗摇了摇头，但是脑子感觉昏昏沉沉，随时都有睡着了可能。

车辆行驶在大街上，耳畔传开各种吵闹的杂音，有车辆的鸣笛声，有行人的脚步声，还有小孩的啼哭声，笑声与抱怨声，甚至还有乞讨的声音，这一切表示已经进入了闹市。各种声音听起来好像一首催眠曲，张涵再也无法抵挡强烈的倦意，大脑放松下来一不留神睡着了。

几分钟后，焰火把车停在一栋五层建筑物前，看样子是市区一处比较僻静的地方，四处林立的各种商铺酒店，只有这里居然什么牌子都没有挂，外部草灰色的水泥墙体看起来非常肃穆，侧面只有一个可以容纳车辆开进去的大门。

一个摄像头动了动，焰火伸出手对着打了个手势，厚重的门缓缓打开，进去之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个近千平米的停车场，各种车辆杂乱停在里面。

这里可是寸土寸金的福州市区，居然有人买这么一块地，只为了修一座停车场，而且看起来占用率连一半都不到，在外人看起来，这点简直不可思议。

焰火把车停好解开保险带，看了眼副驾驶上的张涵，那张脸已经陷入熟睡的状态，不经来了兴趣，发觉浓浓的痞子气中，居然有一股逼人的英气，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伸出纤纤玉指犹豫着摸向张涵的脸，暗道应该不会这么凑巧醒了吧？此时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脸上泛起了红晕。

手指刚触摸到张涵棱角分明的脸颊，突然感觉手臂一阵剧痛，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张涵突然惊醒，左手死死抓住焰火的胳膊，右手一探后面，金黄闪现，黑洞洞的枪口直指她的脑袋，而这一连串的动作到位之后张涵才睁开眼睛。

睡眼惺忪看了眼焰火，把枪收回去了，淡淡道，

“小妹妹，别玩这种游戏，会死人的。”

震撼！此时焰火那张原本秀雅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好像看着一个怪物，刚才明明确定对方已经睡着，她从没见过有人在睡着的情况下，还能保持如此之高的警惕性。

而且刚才一瞬间，她甚至出现了幻觉，整个世界变得黑暗，自己仿佛一只被雄狮扼住咽喉，随时有可能丧命的羔羊。

张涵身上不经意泄露出来的死亡气息告诉他，这个人绝没有外表看起来这么猥锁。

“到了，下车。”焰火冷冷道。

后面国安局的人也把两个小鬼子从车上带了下去，手上带着一副精钢手镯，头上套着黑色密不透光的头套，嘴里哼哼唧唧就是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看来嘴也被堵上了。

张涵再一次睁开眼睛，斜眼看着对方，然后直起身子坐好，伸了个懒腰，环视四周。

“这就是福州市国安局？真没想到居然是个停车场，保密工作做的不错，要是再来几个保洁大妈就更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