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五人在方新生的带领下从医院后面,来到了前面的住院部的大楼,七楼一间重症监护室外面,守着两个人,看到方新生立刻迎上来,在一看后面那张陌生而又熟悉的面孔,身体不由自主颤抖了一下,张聪要来的消息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知道。
“方院长!”
“木市长现在怎么样?”
来人摇摇头,“情况不太乐观,身体脏器一直在不断衰竭,我们一点控制的办法都没有。”
“去把韩主任叫过来。”
“韩主任在里面。”
方新生点点头,对张涵和张聪道,“跟我来吧。”
打开重症监护室的门,里面的窗帘紧闭,整个房间昏暗的有点压抑,不远处是一张病床,木白正静静的躺在上面,原本就很瘦弱的身躯显得更加瘦弱,浑身插满了各种管子。
韩主任手里拿着一份化验报告,眼神惊恐的无以名状,刚要跑,看到方新生过来道,
“方院长,你看……”
紧跟着注意到后面穿着军礼服的张聪,这家伙是个军事白痴,也不认识张聪,更不认识军衔这种东西,所以没有多少惊讶。
方新生接过来一看脸色大变,“快离开这里!”
韩主任没有任何犹豫,立刻撒腿就跑,被张涵一把拽住了,直感觉胳膊被一阵大到恐怖的力量捏的生疼。
“你干什么?!”
张涵冷声道,“说清楚怎么回事。”
方新生道,“快离开这里!出去再说。”
张涵看了眼张聪,张聪又看了眼此地床上双眼紧闭,陷入昏迷中的木白,点点头几人快步走出病房。
“是传染病!”
方新生似乎还是心有余悸,脸色变的很苍白,牙齿都有点轻微打颤。
张涵一把夺过化验单,看了下闭上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方新生回过神来,
“快!把所有接触过木市长的人全部隔离起来,另外立刻组织人手把木市长送到传染病预防控制科,让传染病预防控制中心的人把这几天接触木市长的人全部控制起来,并对木市长待过的地方严格消毒!”
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身边两个中年医生撒腿就跑。
张聪脸色变的很阴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方新生手里拿着化验单,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木市长已经出现了严重的病毒血症状,并伴有体温异常波动、淋巴化脓、脏器衰竭、肺炎、牙龈已经轻微内出血症状,败血症从昨天开始就已经出现了,我们一直没有查明病因,先前怀疑过这可能是某种传染性疾病,只做了常规处理,昨晚木市长的病情忽然有所好转,体温和炎症得到了很好的控制,也就没在意,但还是留了个心眼,采血进行了几十项化验,种类概括了五个大项,四十七种之多,直到刚才化验报告才出来,结果……”
说到这方新生有点垂头丧气,“很不幸被我猜中了,在木市长体内发现了一种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的病毒,该病毒前三天为潜伏期,化验不出来,直到今天才爆发。”
张聪紧紧捂着拳头,看了眼病房,这时走过来几个身穿隔离服的护士,方新生道,
“跟我来!”
几人徒步来到传染病预防控制科,对全身进行了严格消毒,刚才待过的整条走廊也是一样,所有同楼层的病患都被转移了,木白也被转移来了这里。
张聪的军礼服消毒还没完成,换了一声休闲装,和张涵来到了方新生的办公室之中,韩主任和一帮医生早早就等着了。
“方院长!我问你,这种病毒的致死率有多高?”
韩主任插嘴道,“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几乎百分之百,加上木市长的身体状况一直不好,我感觉这次的希望很渺茫。”
听到这话张聪当时就怒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是干什么的?给别人的死刑也判的太草率了吧!”
正所谓无知者无畏,韩主任也不认识张聪,对他的行为不怎么感冒,冷哼一声,
“我是病毒学方面的专家,我说谁活不了,谁就得死。”
方新生赶紧出来打圆场,“大家都不要太冲动了,韩主任确实是我们院这方面的专家,美国斯坦福医学系毕业,生物工程学获得过博士学位。”
想了想方新生说出了他不愿意承认的话,“这种病毒我们没见过,它的来源是个迷,正因为如此,我们所能尽的努力是非常渺茫的,也找不到任何关于它的文献记载,应对方法我们也无从下手,总之很棘手……”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不过没人会猜不出来他想说什么。
张聪看着张涵,张涵没有回答什么,看着方新生道,
“方院长,我虽然不是什么斯坦福医学院毕业的博士,可我对医学懂那么一点皮毛,一种病毒绝对不可能突然爆发,你说对吗?要么是人为的,要么是因为自然界中也出现了某种翻天覆地的变化,给了病毒疯狂进化的机会,而这种进化的过程往往会持续几万年,甚至几十万年,几百万年之久,而那么漫长的时间里,所有生物宿主也都同样会进化出一整套防体系,所以在正常情况下,个体不会那么容易被杀死,否则病毒到最后也只不过是自取灭亡,这就是自然界中的平衡法则,我说的对吗?”
方新生点点头,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年轻人,张涵刚才所说的那套理论,囊括了进化学、遗传学、微生物学,这还真不是一般人轻易就能弄懂的。
“对了,还没自我介绍,我叫张涵。”
方新生把手伸过来握了握,后面韩主任阴阳怪调的哼了一声,
“哼……知道自己不是美国名校毕业的,还在这里高谈阔论,我告诉你,不懂千万不要装,会很丢人。”
说完指了指张涵的脸,张涵目光阴沉看着对方。“我确实对于生物医学不是专家,如果你懂愿闻其详。”
韩主任听到这话反而牛叉了,鼻孔朝天道,“你这是请教的态度吗?不过我大人有大量,告诉你吧,自然界中有很多种病毒都是会进入休眠状态的,他们可以在冰层下、地底深处这些地方休眠很长时间,等待外部环境适宜它们爆发的时候在出来。”
这话一出,张涵闭上眼睛居然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