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持续了十五分钟,慢慢停止了,宁远的对讲机里传来一个声音,
“宁局,按照你的意思,除了特警队的同志,我们的子弹全部打光了。”
宁远拿起对讲机,“刺啦”一声打开,
“好!你们迅速撤离,留下特警队的同志继续对押运公司实施封锁。”
“收到。”
宁远望想张涵,这家伙站起身看了看被自己撕烂的作训服,干脆直接脱掉,把黄金刺玫别在后腰,扛起95式突击步枪往外走,头也不回道,
“你们待在这里。”
然后打开耳麦,“报告火力配置与敌方人数。”
六子道,“南面这边有两架重机枪,发现四名手持ak47的劫匪。”
“东面三名,重机枪四架。”
“报告,西面四人,重机枪两架,火箭筒三个,重机枪在无法观测到的死角开火,无法对操纵者进行有效狙击,贸然开枪有引来集火的危险。”陈鹏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
“老板,北面是大楼的背面,没有劫匪,楼顶只有一架无人看管的重机枪。”
张涵一笑,看来对方还不算太笨,楼顶那种位置轻易不会去,否则就会成为狙击手的活靶子,而且还是操纵重机枪那种不能移动的玩意。
“除六子之外,全部到押运公司门前集合。”
“是!”
“收到!”
押运公司正前门的黑夜中,张涵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享受着这种死一般的寂静无声。
那边48军的人现在黑夜中,听到枪声停止了,余枫道,
“佯攻?”
李琦轻蔑的笑了笑,“我还以为杨军长让我们来看什么,这种小伎俩就是三岁小孩都知道,只不过是一伙小毛贼罢了,才会这么轻易暴露火力配置。”
郑南江手里夹着烟头,对李琦的话不置可否,现在这种情况虽然说佯攻太低级,但打仗可不是个需要太花哨的活,有时候最简单的策略才会更有效。
宋博道,
“现在佯攻是最明智的选择,不仅可以搞清楚敌人的火力配置,还能消耗他们的弹药储备,而且能给刚休息了一段时间的劫匪,心理上造成不小的压力。”
黑夜中,四个人从东南西北不同方向摸过来,找到张涵的位置迅速靠过去。
张涵睁开眼睛踩了踩脚下,“打开!”
下水井盖几乎严丝合缝扣在地上,平时环卫工人都是借助特制的铁钩打开,陈鹏却伸出一双布满老茧的手,用手指尖扣住不到一个厘米的缝隙,往上一提。
“康朗朗……”井盖应声被提了起来,打开之后被扔在一边。
张涵看了眼下面,带上热感应夜视仪,还是看不太清楚,只闻到一股恶臭扑面而来,要是一般人恐怕早就吐的天昏地暗了。
张涵手握95式突击步枪,一马当先纵身跳下去,娘们病一噘嘴,
“干嘛不走正门,非要钻狗洞。”
说归说还是跟着跳下去了,陈鹏和杨晨杨旭紧随其后。
下去之后是一条长长的下水道,高度让人必须要弯下腰才能前进,宽度也只能容许一个人通过,在这种地方遭遇敌人,只要一颗雷就能灭了所有人,但是很显然劫匪根本就没有想到把下水道控制起来。
往前走了十几米,出现一条岔路,两条岔路相距不是很远,张涵闭上眼睛回想了一下道,
“左边。”
陈鹏感觉脚下阻力越来越大,各种夹杂在污水中的垃圾能把人绊倒,浓烈的恶臭也熏的人睁不开眼睛。
又往前走了一段,娘们病刚迈出一脚,忽然吱啦一声,一看居然是一只老鼠,被娘们病一脚踢开。
“妈的。”
杨旭拍了拍脑袋,“这次可真够恶心的,一会进了金库一定得多拿点作为补偿。”
张涵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几人立刻安静下来,果然在黑暗中抬头看上去,头顶有个圆形的出口,而就在出口的上面,传来一阵轻微脚步声。
张涵指了指上面,又指了指突击步枪,几人心领神会,
耳麦里出来六子的声音,
“押运公司主楼前方二十米远,两名劫匪。”
其他人也都从耳麦里听到了,点点头顺着头顶的铁梯开始缓缓往上爬。
成子正握着一把冲锋枪,后面跟着瞎子,瞎子贼头贼脑,借着微弱的月光猫着腰警惕的看了看周围,小声道,
“成子,回去吧,这都二十多米了。”
“呸!”
成子往地上啐了一口,把冲锋枪的枪口对准黑暗中,骂道,
“我操他妈的,他们的命就是命,老子的就不是?独眼和姓毛的这两个狗艹生的杂种,让我们来看看条子是不是在搞什么鬼,自己躲在上面当王八。”
瞎子也把枪口对着黑暗影中有可能出现的危险,“这次一票干完下半辈子就不愁吃喝了,还看他们脸色?先忍忍,过了今晚就逍遥快活了。”
“还他妈逍遥快活,你没看到周围多少条子把我们围了?”
瞎子不屑道,“看到了,那又怎么样,金库里那么多枪支弹药,我们手里还有十七个条子当人质,他们只有干瞪眼份。”
成子拿起身上挂着的一个对讲机打开,调整了下情绪,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出任何布满,
“条子都被吓破胆了,这里没什么状况。”
那头独眼拿起对讲机,
“再往前看看。”
成子差点破口大骂这个王八蛋,最后还是忍住了,
“王哥!已经二十多米了。”
“你怕什么,你们遇到危险,我们重机枪火箭筒全部招呼过去,就算整个广东的条子都来了,也让他们有来无回!”
说的轻巧,成子又不傻,到时候火箭筒重机枪招呼过来,自己还不是要给条子陪葬。
金库里,毛阿男撬开一个钱箱,看着里面整叠的招新钞票,全身都在沸腾,大脑因为充血感觉一阵眩晕,又看了看周围堆的跟一座山一样的钱箱,张开嘴失声笑了出来。
“有了这些钱,以后全世界的女人老子想睡谁就睡谁,再也不用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混饭吃了!”
旁边坐在一个钱箱上的独眼倒是很冷静,正在给打光子弹的弹夹上弹药,
“条子刚才不知道搞什么鬼,总觉得不对劲,得想办法快点离开,不然恐怕夜长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