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浅浅还真有当神棍的潜质,那个‘侦探甲子园’之流的根本就是子虚乌有。浅浅中午刚和服部他们分开,结果晚上就接到了和叶、小兰的电话,说是打电话和日买电视台核实过,他们压根就没有举办什么‘侦探甲子园’的活动,更别提地点是孤岛之类的话了。

浅浅正在网上搜寻多年前武士南次郎的所有新闻,闻言差点一头栽进电脑,“我就说没好事的吧?说起来,和叶姐你和小兰姐现在在哪里?服部他们什么时候出的海,乘坐的船是什么样,你们看到了吗?”

“没有,”和叶摇头,“那是什么船呀,只不过是一艘小汽轮而已。一点也不像是电视台的,是吧,小兰。”

“嗯,就是。”小兰的声音也从电话里传来,“只是有穿着电视台标志工作服的人员过来说了两句,然后柯南和服部就上船了。我们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打电话和电视台确认,对方却说不知道,没有筹办侦探甲子园的活动。爸爸又已经喝醉了,一点忙也帮不上。所以只好打电话给你,我和和叶稍微有点担心呢。”

你们也觉得有问题的事情,大概柯南和服部也已经察觉了吧?浅浅有些无语,那两个家伙分明就是故意跟着去的。想了想,浅浅安慰道:“没关系,服部和柯南离开之前有没有说什么特别的话,说不上他们已经给你们留线索了才对。”

“特别的话?”和叶有些疑惑的重复,沉吟了半天忽然惊叫了一声,“服部临走之前说‘我会留下的,只要有我服部平次在此!’这样的话。啊,那艘汽轮,我知道了,谢谢你浅浅。”

“等...”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已经只剩下忙音嘟嘟的响,浅浅不由叹了口气,“喂喂,应该没什么问题吧?算了,大不了我明天再去看看好了,晚个半天的服部和柯南也没什么事....大概。”

结果还没等到第二天天亮,浅浅睡得迷迷糊糊间忽然被锲而不舍的电话铃声吵醒,眼睛也没顾得上睁开就把电话拽到耳边,一口气说道:“你以为我昨晚是几点才睡着的,不管是谁半夜三更扰人清梦,小心杀了你哦。”

电话那头没人说话,只是声音却很嘈杂,听起来像是在海上,水声风声混淆在一起,有些混乱。不会是服部他们遇海难了吧,浅浅一个激灵坐起身来,瞌睡虫瞬间死绝,条件反射的抱着电话大声呼唤起来,“喂喂,能听见我说话吗?有没有人啊?”

“你...”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在强忍着什么,深呼吸了半天才说,“和叶那家伙还说你也肯定担心了我们一晚上,叫我们打电话报声平安。结果你只是在睡觉呀,打搅了你真是抱歉了!!果然不愧是青梅竹马,令人不爽的本事一模一样!”

电话那头好像响起几声轻笑,难得的熟悉。浅浅眨了眨眼睛,然后黑线:“服部?白马在你身边么,原来你们没事啊?柯南呢?是小兰她们去接你们的吧?”

“什么呀,你那口气似乎巴不得我们出事一样。”服部顿时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那是当然,多亏了和叶她们,可惜还有人不领情。自诩绅士,我看只不过装模作样而已。”

电话那头白马探语气平平,不咸不淡,“绅士只是别人随口称赞的,我不敢说我做的很好。只是,至少不会像你那样,在别人睡眠期间打电话,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你说什么?”服部炸毛的声音。

浅浅把手机挪远了点,再放回耳边时,电话已经换了人,变成了柯南。揉了揉突突跳疼的太阳穴,有力无气的问:“他们俩怎么了?”

柯南的回答简洁干练,“没什么,就是服部的热血不小心被白马的优雅刺激了一下而已。”

浅浅嘴角猛抽,白马探是那种各方面都比较严谨的人,做事之前总要想个面面俱到才行动。而服部则有些大大咧咧,碰到事情习惯于边行动边思考,所以有时候看起来会有些冲动。这两个人的性格可以说南辕北辙,因为同一件案子碰到一起,不擦出火花那才是见鬼。

发生了什么似乎可以想象,浅浅听着电话那头你来我往的冷嘲热讽,索性直接挂了电话,耳不闻心不烦,反正他们都是有理智的人,不可能打起来。仰头倒回床上,却怎么也没了睡意。手机铃声再次响起,随手抓过来一看,却是白马探发来的短信,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今天是周末,记得再睡一会,睡眠不足可是女孩子的天敌。’

浅浅呆呆的看着短信愣了半天,才回了一个短信,‘睡不着了,再说早上还要去冰帝和不动峰的比赛场,睡过去了会迟到。那个之前,抱歉了。’

‘呵呵,你也有觉得愧疚的时候?....怪盗基德,你知道他是谁,对吧?’

浅浅一时怔住,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打开,还是白马探的短信,‘我只是有点好奇而已,不过还是等我彻底抓到他,你再告诉我吧,那家伙是我的对手!’

浅浅不由笑出声来,大概白马探来说,自己如果告诉他怪盗基德就是黑羽快斗,那对他来说反而是一种侮辱吧。沉默了一会,回道:‘呵呵,我会等着你来问我的,加油吧,绅士侦探先生。’

这回短信铃声迟迟没有响起,浅浅等了一会竟然意外的睡了过去。等到再醒来的时候,已经离冰帝的比赛不到10分钟了,暗叫了一声糟匆匆爬起来洗漱,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没睡好的问题,左眼总是跳个不停,跳的浅浅一路心神不安。

赶到比赛场地时,各个球场上的比赛正在进行的如火如荼。浅浅一边搜寻者冰帝的场地,一边使劲按着左眼,不小心撞到什么人急忙松手,这才发现自己不知怎么找到了青学的场地,撞到的不是别人正是不二周助。

心头忽的一跳,浅浅正在担心不二这腹黑会不会给自己找点小麻烦,对方却只是淡淡的看了自己一眼,继而一脸凝重的看向场内正在进行的比赛。浅浅吁了口气也跟着看过去,场内越前龙马和先前见过的那个叫裕太的少年之间比赛正激烈。

一个网球带着强烈的旋转,弹地之后几乎垂直的呼啸而起,直接撞上铁丝网上几乎嵌了进去。浅浅咋舌的看了眼发出这球的裕太,又瞥了眼不二周助,果然不二的脸色更凝重了。

“晴空抽杀!你要能破的话就破给我看看!”裕太皱着眉,一脸的不爽。

“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话,你还差的远呢。因为...”越前龙马拽了下帽檐,伸手直指天空,“因为我的目标要高得多。”

浅浅忍不住微笑,不知不觉陷入了现场的气氛中。之后的比赛更加激烈,裕太的晴空抽杀都被越前龙马干脆利落的回了过去,最后以3:6胜出。看着裁判报了最后比分,不二周助呵呵的笑了声,转身拿起网球拍,一反常态的对旁边的手冢国光严肃的说:“手冢,很快就轮到你上场了吧?但是很可惜,这次我绝不会让你上场!浅浅,等着我下场再聊哦。”

浅浅冷汗,急忙迎向刚从场内出来的越前龙马,“龙马,刚才很帅哦。”

越前龙马疑惑的眨了眨眼,“浅浅姐姐怎么会在这里?”

“嗯,想问问你,你知道你老爹认识冰帝的神监督吗?”浅浅抿唇,“有没有在家看到过他们的照片之类的。”

龙马摇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身边忽然就是一声惊叫。转头裕太正一脸惊骇的指着浅浅,“你..怪..怪..”

浅浅一个箭步窜了过去,一把勾过裕太的脖子捂住他的嘴,“嘘嘘,你想死吗?”

“抱歉,”裕太挣开浅浅,一脸古怪的转身就跑,“我去看比赛。”

浅浅看着裕太的背影一头雾水,“干嘛像见了鬼一样?”说着转向赛场,吓了一跳,“喂喂,是不是我眼花了,我怎么看着不二那个腹黑好像要输的样子。”

越前一愣,跟着看过去,嘴角忽然勾起:“嗯~,那个叫观月的狐狸有那么厉害吗?不二前辈不会是...”

“是什么?”浅浅随口问了一句,场内的情形突然来了个大反转,连输5局的不二周助突然以雷霆之势连赢7局,赢得比赛。浅浅瞥了眼跪在场内无比凄惨的观月,擦了把额上的冷汗,“真是个恐怖的人,下次见了最好还是绕道走。”

“唔,”越前赞同般的咕哝了一声,转脸对浅浅说,“没听老头说过认识冰帝的人,我也没见过你说的照片。老头的照片从来都是沙滩、美女、比基尼,你问这个做什么?”

浅浅一头黑线,摆了摆手刚想说什么,忽然听到路人不可思议的议论声,顿时一惊,转身朝着他们说的地方跑去。

“诶,浅浅怎么跑了?”菊丸一脸可惜的走过来挂在龙马身上,“我还有话想和她说呢,他刚才和你说什么,小不点?”

“菊丸前辈,你好重。”越前艰难的抗议了一下,“听说冰帝输了,惨败给了不动峰。”

浅浅跑到冰帝赛场的时候,两方人马已经开始了最后的列队。相比于犹如黑马一般的不动峰,冰帝一方明显的气势低落,尤其是穴户亮,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沮丧。一路跑过来,从路人的窃窃私语中也听了个大概,冰帝先是两场双打输了,之后想靠穴户亮赢一场,挽回败势,谁知穴户亮居然以0:6惨败于不动峰的橘桔平,冰帝彻底的输了比赛。

原来今早左眼跳了一天是因为这个吗?浅浅听着迹部和神监督汇报战况,叹了口气。回到学校,穴户亮自然而然的被撤销了正选资格,整个网球场顿时处于一种不相信己方会输给不动峰的低气压中,一连几天都是如此。

果然是有了失利之后人才会变得现实一些,网球部训练的紧张气氛空前高涨,连带的浅浅也没多少时间搜寻神监督和越前南次郎的关系,每天从早忙到晚。这样的情况一致持续到冰帝对战圣鲁道夫,成功取得关东大赛入场卷之后才稍好了那么一点点。

天已经黑了下来,校园里几乎没什么人,浅浅整理完第二天训练要用的东西,正要离开库房,忽然听到啪啪的击球声,沉默的一下走过去,果然又是穴户亮。自从输了比赛之后,那家伙就变成了木头人一般,平时没什么话只知道练习,玩命般的练习,每天都要练习到很晚,直到彻底的摊在地上昏过去为止。

“啊啊,看来今天又要等到半夜才能回家了。”忍不住仰天叹了口气,浅浅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看样子,今天又要我亲自把你们拖进网球部室睡一晚了。话说这样算是彻夜不归吧,你们家里也不管吗?”

“前辈打电话给家里说是要和我一起特训,为了方便所以住在我家。”凤长太郎从身后走了过来,身上还穿着运动服,似乎是刚洗过脸,连头发也有些湿,“我也是这样和我家说的,其实,穴户前辈只是不甘心,我能做的吗,也只能这样陪前辈练习了。”

“这世界上让人不甘心的事情多了去了,”浅浅淡淡的开口,“说实话我真挺羡慕你们的,至少还有挽回的机会。但是这样高强度的训练,就算神监督能允许穴户亮重新回到正选行列,他自己的身体也该垮台了吧?还有你,不要得不偿失才好。”

“浅浅的话我明白了,等下我会劝前辈注意的。”凤长太郎愣了愣,腼腆的笑笑,“抱歉了,这些日子给你添麻烦了。”

“知耻而后勇,这就是穴户亮这家伙的亮点吧?”浅浅站起身打了个哈欠,“既然你这么说了,大概我今天就能先回去了,以后也可以轻闲点。至于麻烦,谁叫我悲催的正好是你们的经理呢,貌似关心部员身体健康也是职责之一?嘛,幸亏我只做一个月,否则非累死不可。”

“谢谢你,浅浅。”凤长太郎的声音在身后轻声响起,浅浅头也不回的挥了挥手。

背后的衣服略略有些汗湿,浅浅心动的瞥了眼此刻空无一人的网球部室,迟疑了一会还是决定先去正选们的洗浴室洗了澡在回家。随手将脱下的外套丢在外间的长椅上,走进洗浴室。洗完澡之后果然清爽了不少,浅浅正感叹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间的门被打开,还以为是凤进来拿什么东西,刚要出声提醒时,忽然听到说话声,不由一下子怔住,下意识的保持了沉默。

“听说我们的经理这两天都一直陪到穴户亮练习结束才回家呢,这么一看果然没错。”是忍足侑士的声音,“外套随便丢在这里,她不会是住在这里吧?”

“侑士你这家伙你不是说忘了东西,要本大爷陪你来取么,东西在哪里?”

“我是忘了东西啊,”忍足说着忽然换了个语气,“亮那家伙,还真让我们的经理说准了。不过那种程度的训练...你说神监督有没有可能让他重回正选?”

“一旦输了比赛就被剔除正选,这是连本大爷都不能改变的规矩,更别提还输的那么难看!”迹部淡淡的开口,“忍足侑士,别以为让本大爷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

“呵呵,不说这个。其实,我只是有点疑惑,监督怎么就突然决定要切原浅浅来当网球部经理,还有她也完全没必要这么尽职尽责吧?最让我疑惑的是,迹部你居然没阻止监督的要求,要知道以前最反对网球部找经理的,可是迹部你本人哦。”忍足说着顿了顿,再开口时还是那般随意的口吻,仿佛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前几天在监督办公室,你不觉得她看到监督书柜上那几张照片时,那一瞬间的神情很有些耐人寻味么?如果我没看错,那应该被称为悲怆没错吧?那种表情,可不像是一个国中女生该有的。”

这就是我不喜欢冰帝的原因,一个个的都是这么深藏不漏。该说是大家族的教育果然成功么,明明只是个国中生,却都这么城府!浅浅不觉苦笑,继续默默的听外面的动静。

“忍足侑士,你管的太多了!尤其是本大爷的事情,不需要你管!”

“嘛,朋友做到这个份上,我也觉得很为难。”忍足嗤的笑了一声,“但是抱歉,我曾找人查了一下,切原浅浅这个人可以算是神秘了。遇上海难,家人遇难自己失忆,然后被人收养。虽然资料上写的没什么破绽,但是这么久的相处,我可不相信切原浅浅会失忆!你还记得藤原礼子吧,她突然就被家里强制送出国了,之前可是被吓的不轻呢。一直嚷嚷着‘切原浅浅要杀我’之类的,虽然她是有点咎由自取,但是那种惊恐可不像是假的。”

迹部这次没说话,外面突然沉寂下来。过了一会,忍足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却明显的在压抑着什么,“别和我说什么你欠了她一条命这样的借口,双子大厦那次事件,只有切原浅浅一个人符合飞车的条件,虽然因此担负了可能会丧命的危险,也只是当时情况所逼而已。这一点,迹部你恐怕比我还清楚,欠她一条命,说的根本不是这个吧?迹部景吾,我只是不想看到我的朋友也可能会遇到和藤原礼子一样的事情,你和切原浅浅,再加上神监督,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最后一句话,忍足的声音很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愤怒。外间突然传来两声响动,似乎是有人重重拍在桌子上,而后有什么东西不小心摔在地上。浅浅不自觉的眯了下眼睛,洗浴室的门却忽然被人撞开,忍足依旧是那样懒洋洋的样子站在门口,只是手上握着一把黑色的手枪,直指浅浅眉心。

“呵呵,所谓侦探,还真是无孔不入呢。你说是不是,切原临时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