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穿透玻璃,对面轿车内隐隐透出的手机亮光骤然消失,紧跟着传来半生惊呼,Gin马上眯了眯眼睛,倒是Vodka怔了半秒冷笑道:“大哥,打中了!”

“这么轻易就中的话,那也未免扫兴了些。”紧追着抬手又补了几枪,Gin冷哼了一声看着猛然后窜的车子,也跟着发动车子追了过去,一脸残酷的笑道,“到底是什么人,这就给我露出真面目吧,也不枉费我们专门引你到这里来。”

“不是赤井秀一么?”Vodka一愣问了一句,然后看着后退的车子突然一顿紧跟着飞速向前折返,最后在据眼前不到两米远时紧急刹车一个甩尾冲进了旁边的暗巷,吃惊的喃喃:“那个红色的车子..”

Gin立刻踩刹车,可是车子却因为惯性向前窜出了一段距离,正好滑过暗巷口的时候,前面的车子已经快要飞离自己的视线,于是马上掉转了头也跟着追了上去。

“大哥,那个红色的车子,”Vodka回过神来,急急忙忙的说:“那个好像是广田雅美的车,下午的时候,那辆车就停在我们见面的仓库门口。”

“什么?”Gin些微的讶异了一下,然后不在意的冷笑一声,“我现在只想知道开车的人的是谁?还以为可能是那个男人,但是那个男人的话向来喜欢自己一个人办事,可是前面那辆车上可是两个人,刚才隐约看到副驾驶座上有人影晃了一下,是两个人没错。看来把Calvados叫来没错,给他打电话,就说很可能还有支援,叫他盯紧一点,一旦发现可疑的人往这边走,就杀了他。”

“我知道了,大哥。”Vodka立刻应了一声,通知了Calvados两人说了几句话挂了手机之后才迟疑的说:“大哥,sherry好像知道了什么,听Vermouth说我们在这里,正在朝这里..”

Gin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看着前面即将转弯的车瞅准机会对着车轮开了几枪,却因为前面的车突然左右晃了几下而出了偏差没有射准,不由‘切’了一声,硬声说:“无所谓,我说过了,只想知道前面车里的人是谁?”

于此同时,真田和浅浅却像是在鬼门关处徘徊了一圈,两人都是一头的冷汗,因为精神太过紧绷而微微的喘着气。

最初的毫厘之差,子弹穿透了玻璃,紧跟着射穿了手机擦着浅浅的耳际盯入座椅的后背,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破碎的手机碎片被飞散开来,即刻在浅浅的右边的脸上留下几道血痕。

怎么会被发现的,浅浅瞬间呼吸凝滞脑袋里一片空白,睁大了着眼睛转头看了眼座椅上的弹孔,后背顿时就渗出了一层冷汗:刚才要不是听了真田的话侧了侧身子,那颗子弹现在应该射穿的正是自己的头。

“.浅.”真田也被这样的状况惊到了,看着浅浅侧脸的血迹瞳孔猛然一缩,张嘴正要说话的时候,浅浅忽然抬手按下了真田的头,两人刚趴在座椅上,又是几声枪声响起,前面的车窗整个的爆碎,碎片砸在两人的后背,一些地方马上传来尖锐的刺痛。

隐住月色的云层似乎变得浓厚起来,周围的一切全部沉浸在了暗色中,浅浅一手压着真田的头一手握紧了方向盘,脚下摸索着踩下了油门,引擎颤抖着响了几声整个车身飞快的移动起来,先是向后紧跟着又猛然冲前,最后一个甩尾横冲直撞的开进了暗巷。

“你疯了?!”观后镜碰到了墙壁擦出一串火星,然后‘嘭’的一声脱落下来砸在车顶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真田刚从浅浅手底下挣扎起来,马上被那声音惊得缩了一下,睁目结舌的呆了几秒才发出声音,“你开错方向了,这是前面。”

“真是难得看到你这样的表情呢,”浅浅转头看了真田一眼,故作轻松的扬了扬唇,抬手抹了把流到嘴边的血解释道:“那些家伙专门把我引到这里,怎么会让我轻易脱身?离开的路上一定有人守着,后退的话我们就死定了。比起后面那些不知道藏在哪里的枪手,前面因为刚才的射击暴漏了位置,我们的生机反而更大一些。呵呵,你看真田,果真被我连累了吧。”

“这时候你还有心情想这个吗?”真田的手无意识一紧,转脸大吼了一声,可是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几声枪响,浅浅顿时闷哼了一声,急忙拽了真田拉低了他的身体。

“小心!”车子猛然打了几下滑,真田惊呼了一声,伸手一把稳住了方向盘将几乎要撞上墙的车子拐了过来,才吐了口气看向浅浅,却看见浅浅脸朝下的伏在方向盘上,攥着方向盘的手骨节突出,不由一惊问:“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额上的冷汗不断的渗出,侧脸的伤口立刻传来刺刺的痛感,浅浅咬着唇抬头看了看前方,“糟了,前面好像没路了。”

真田深吸了几口气,似乎是头疼的揉了揉眉心,紧抿着唇仔细的看了看车外,忽然指着一个方向说:“我记得那边好像是一条小路,转过弯去还有条河,上次来的时候还在河边的空地上教了几个孩子打网球。”

趁着真田转脸的功夫,浅浅低头看了眼自己右手紧捂着的腹部,血正从指缝间慢慢的渗出,体内子弹的异物感分外清楚,微微一动就是一阵入骨的疼痛,紧咬了唇才勉强忍下涌到嗓子口的痛叫,马上朝着真田所说的方向开过去,然后忍不住转头看了真田一眼,却被真田误会了什么吼了一句,“专心开车!”

这叫不叫做抓狂,不过真田的抓狂真是难得一见啊。视线渐渐变得模糊起来,手捂着的地方甚至还能感觉得到自己血液的温热,浅浅不由苦笑了两声,轻咳了两声问:“真田,你会开车么?”

“嗯,怎么了?”真田疑惑的点了点头,正要问浅浅要做什么的时候,后者却突然抬起了脚让出了地方说:“换位置你来开。”

真田一怔愣愣的握住方向盘,换位置的时候才眼尖的看到了浅浅的腹部的血色,顿时全身一震,“你..你..”

“没关系,只是不小心中了流弹而已。”浅浅艰难的挪到了副驾驶座上,然后立刻捂着腹部喘了几口气,忍痛说:“死不了人的。”

“闭嘴!”真田紧了紧呼吸呵斥了一句,沉默了一会才出声,“坚持一下,不会有事的。”

浅角没有说话,血液的流逝加上体温的急速下降让视线迅速模糊,光是应付伤口的疼痛就用去了大部分的力气,就连真田不时回头看自己的情况,也没有力气说什么。月色终于又从云层中钻了出来,前面有地方隐隐的泛着月光,浅浅眯了眯眼睛,看着眼前的转弯正想提醒真田小心后面的时候,却突然看见转角处的灯光。

车子开的太快,浅浅根本来不及说什么。真田反应迅速的微转了方向盘,和那辆车擦身而过的同时,一颗子弹激射而至右后方的轮胎立时应声瘪了下去,车身立刻重心不稳的朝旁边的护栏撞过去。因为惯性一下子磕在车门上,浅浅腹部的伤口马上传来剧烈的疼痛,顿时条件反射的缩起了身体痛叫了一声,立时换来真田一声惊呼:“浅浅!”

擦肩而过的车子里一个穿着白大褂有着茶色短发的女子听到这个名字一怔,下意识的猛然转头看过来,却只看到了浅浅的背影。

因为撞击的冲力太大,车子很快的冲破了护栏翻进了河里。Gin和Vodka追过来的时候红色的轿车已经倾斜翻倒在河里沉了一半,透过沾满水迹的车窗隐隐的看到有人影钻出了车门,Gin也顾不上下车立刻就抬手朝着那个地方开了几枪。

子弹进入水里带起一长串水泡直冲着真田射过去,因为在水里减慢了速度,浅浅才能赶得上一把拉开真田躲了过去。但是子弹的射击却没有停止,浅浅深吸了口气飞快的将增强腕力护腕扭到最大掏了枚硬币,猛的朝红色轿车的油箱射了过去。

硬币撞击油箱发出‘当’的声音,Gin微微一愣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快速的低头时油箱爆炸带起的河水就冲天而起。因为离的太近,一些夹杂在河水里的铁质碎片甚至从来不及关上的车窗射了进来,在Gin的脸上划出了几道血痕。

河面终于平静的时候,水里也早已看不见任何人影,Gin有点吃惊的看着河面沉默了一会才转向一旁站着的人,“sherry,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姐姐在哪里?”sherry收回看着河水的视线,双手□白大褂的衣兜问:“不是说好的吗,我替组织研究那种药物,我姐姐过正常的生活,可是为什么姐姐却突然说要替组织完成一件事情,然后失去了联络?”

“这可是她自己的选择,”Gin淡淡的说着,顺着sherry的视线看了看河里,突然沉声问:“你的车子和他们差点撞到一起,有看清他们的样子吗?”

“没有,”sherry插在兜里的手一紧,微低了头回答:“我忙着避免车祸没看清楚,只是看到他们的背影,是两个男人。”

“哦,男人么。”Gin沉吟了一会,立刻转身上车,“这一截都是高河堤,要上岸的话只有下面的开放式河滩,搜寻的话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但是大哥,”看着Gin发动了引擎,Vodka急忙说:“Calvados说,那边有警察正朝这边过来了,怎么办?”

“你说什么?”有些吃惊的再次看了眼河面,Gin眯了眯眼睛说:“先撤吧,回去再说。”

sherry这才不懂声色的松了口气,心底的疑惑更加的浓重起来。

爆炸的压力将浅浅压进了更深的水底,Gin的身影快速的被黑暗所代替,不透光的水底一片黑暗起来,血液的流失也让身体冰凉刺骨,像极了当初被为了毒药丢下断崖的时侯,浅浅不由呛了口水,四肢却像是不受控制一般,沉浸在深埋于记忆里的画面中不可自拔,直到被人捞上河岸的时候还回不过神来。

“振作一点,浅浅!”真田看着浅浅有些涣散的眼神,焦急的拍着浅浅的脸,可是眼前的人却总是没什么反应,心急火燎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正准备做人工呼吸的时候,浅浅才吐了几口水出来缓过了气来。

神智清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趴在真田背上,浅浅动了一下立刻牵动了伤口痛哼了一声,过了好久才:“他们呢?”

“已经走了,”真田回答道,沉默了一会才继续说:“我听到了警车的声音,我们正在往医院赶,你坚持一下。”

“不行,不能去医院。”浅浅立刻反驳道:“枪伤太显眼了,一查的话就能查出来。”

“放心好了,”真田抿了抿唇,“我刚才在公用电话亭给幸村打了电话,叫他联系了冰帝的忍足侑士,去的正是他家的医院,所以不用担心。”

“哦,”浅浅忍不住咳了几声,全身冰凉的颤抖了几下,“对不起啊,真田,到最后还是连累你了。你明明不该和这种事情沾上关系的,对不起。”

话音刚落,天空突然传来奇怪的声音,有点耳熟的像是鸟叫,浅浅一怔还没来得及转头脑袋顶上就被什么啄了一下,发出一声闷响。

“真田,”浅浅沉默了一会,忽然说:“能麻烦你帮我宰了那只鸟吗?”

真田还没说话,一辆车就飞速的停在了两人身边,白马探和柯南快速的跑了过来,浅浅看着两人这才勾起了一抹安心的笑容,放心的晕了过去。

以抢劫中了刀为由办理了住院手续,看着浅浅被送进了手术室,幸村等人这才有空去问真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另一边白马探和柯南全都脸色沉重,凝眉不语。

两方阵营泾渭分明,真田抬眼看了这边一眼沉默的走到了白马探身边,问:“你知道的吧,那些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不知道。”白马探眉头微挑盯了真田一会,过了一会才应了一声,说完看着真田张口欲问的神情,撩了撩刘海轻笑道:“和你无关吧,可以的话还请忘掉今天的事!”

柯南愕然抬头,其余人也同时怔楞,倒是真田紧了紧眼神,开口道:“但是...”

“你还是不明白么,”白马探不客气的再次打断真田的话,神情居高临下般的慢声说:“那个笨蛋流了那么多学血,却死撑着一直不肯晕过去的原因。她的事和你们没有半点关系,所以你们就只保持同学的关系就可以了。今天的事就请忘记吧,麻烦了。”

白马探的话音刚落,手术室前突然诡异的沉寂起来,半响之后幸村精市惯性的笑了笑问:“请问,你是浅浅什么人?”

“未婚夫!”白马探扫了幸村精市一眼,似乎不愿多谈的转开了视线,淡淡的说:“她脖子里那条项链就是我们的订婚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