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忌惮。
杜家有人不服气。
“大少,难道一就这么算了?”
“是啊,一个糟老太婆罢了,我们杀了他。”
“不能叫他得意。。”
有人眼珠子红了,就要跳起来找黑花婆婆报仇。
“来呀,谁要缩着,就是龟孙子。”
黑花婆婆尖锐地笑着,老脸说不出的诡谲。
“够了。”杜文瀚一声大喝。
他严厉训斥道,“爷爷吩咐过,出来后万事由我做主,这事我自然会给家里一个交待。谁敢乱来,一定严惩。”
黑花婆婆得意起来。
“一群没卵子地。”
她神色失望。
我心里一跳,这个老太婆好阴险,她是要引诱杜家的人出手呢?
一场好戏还没开始,就落幕了。
前头忽然传来一声风响。
我侧头让开。
一个酒杯擦着我耳朵过去了,掉在地上砸得粉碎。
古老头站出来,叫道:“姓杜地,出来。”
他用酒杯来丢我,这是赤,裸裸的挑衅了。
躲不了,要不然丢了李衍的脸。
钓竿对付活人,威力不大。
我赤手空拳地站出来。
阴夫人忽然道:“慢着,杜先生可是少了趁手的兵器。我这儿有几样,你尽管拿去用。”
这是怕我死的不够快啊。
这些人见阴夫人越器重我,对我的恨意就越大。
有侍女端着托盘来了。
上头摆着铜铃,玉印和符剑。
其实我用不着这些东西,我是一个医者,只要银针在手,我就不会害怕。可是让我心动的是,这些东西上头都有符印。
有了符印,威力就是天差地别。
许多人眼睛都红了。
“多谢夫人。”
我拿起符剑,耍了个招式。
沉甸甸地。
古老头神色有些凝重。
“接招。”
“先动手。”李衍的声音突然在心头响起。
他在指点我。
赶尸派的本事全在僵尸身上,没了尸体,他们自己不足为虑。我拿起符剑,就朝他杀过去。
这老头拿出个铜铃。
一摇。
我的脑袋就晕了。
他桀桀笑着,就来抓我。
我拿起符剑,直接刺过去。
符剑戳破了他的掌心,这老头发出惨叫。
我不敢留手,催动了符剑,上头发出一道黑光来。老头的手臂着了火,一下子烧起来。
他发出大叫,急忙退开。
我心里吃惊,这符剑好大的威力。老头的法术比我厉害,没想到一下子就吃了亏。
他大叫道:“我的迷魂术怎么骗不过你?”
我轻笑两声。
我见你孙子用过这法术,早就提防着呢。
黑花婆婆尖锐道:“古老头,你要是不拿出点干货来,看来要被这小子给干趴下了。”
“来呀。”
有人抬着一口棺材来了。
这也行?
我看着阴夫人,她笑吟吟地,一点制止的意思都没有。
这棺材砰的打开,里头躺着个干尸。
被古老头的铃铛催动,这怪物动了,眼珠子猩红地瞪着我。
“去。”
它嗷呜一声扑来了。
我拿起符剑就去打,咔,僵尸的手臂很硬,居然没有砍杀。
“给我撕了他。”
古老头不停地摇铃来干扰我,僵尸灵敏地杀来。他一爪子戳在地上,把石板都给砸碎了。
我眼尖,刚好瞧见他耳朵后面有一块疤。
皮被撕掉了,写满了诡异的刺青符咒。
是东山族的僵尸。
难怪这么厉害了。
我也拿起铜铃,催动了声音。
叮铃铃。
这声音更加的诡异,连我脑壳都生疼,一下子压倒了古老头。这厮急了,咬破了指尖,用血涂在僵尸额头上。
僵尸恍惚了会儿,然后发出大吼。
嗷呜。
伤疤上的符咒发光了。
这怪物浑身冒起黑气,他猛地冲来。
我拿出驱邪符。
一下子就烂了。
根本挡不住他。
对付这种怪物,银针没有效果,我就催动了符剑。
符印发出黑光,乌芒闪烁着。
一道黑色霹雳炸亮了。
僵尸被劈翻了。
这怪物的脑瓜被开瓢了,喷出黑血来,但是还没有死。
“看到那个虫子没,踩死它。“李衍传音道。
脑壳里有个虫子探出头,我一剑就劈了下去。
“不要啊,”古老头一声大叫。
虫子尖叫着,被劈死了。
僵尸噗通一下倒地,再也爬不起来了。
我用符剑指着古老头,他脸色煞白。
“我投降。”
这么干脆。
我心里可惜,要是他能骨头硬点,我就趁机把他揍一顿。
黑花婆婆张开瘪嘴,又是一通嘲讽。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老太太纯属不刷牙那种,见谁都要喷上几句。
古老头灰头土脸,骂道:“有种你去啊。”
这老太婆嘀咕道:“没种的男人,还叫女的去上,我今天就是来凑凑热闹。你们打,你们继续。”
刚才那个大汉跳出来。
“我跟你没仇,也不想蹚浑水,只是想要灵液。”
这汉子倒是爽直。
“你刚才打了一场,我等你休息好。”
我没跟他客气。
今晚的宴会龙蛇混杂,各怀心思,也不知道阴夫人是怎么想地,居然放了这么多人和鬼进来。难道她就不怕惹出乱子,然后镇不住场子?
歇息好了。
这汉子把衣服一扒,露出精赤的上身来。
好精壮,一块块的肌肉像是岩石坟起。
让我留心的是,他皮肤上布满了符咒,宛若大块的刺青。
“呵。”
这家伙发出大叫,符咒发出青光。
这个人的气息突然就变强了。
他脚一蹬,快的就跟影子冲来。
我躲不掉,直接把符剑竖起来。
血肉之躯再厉害,也没法跟刀剑争锋。
这人身子一晃,我还没看清楚,脑后就传来了风响。
好快。
我往前跳开,好险躲开了他的拳头。
“真不错,接下来看我第三拳。”
这一拳就没有花哨,实打实地正面迎来。
速度不快。
但是在符咒的加持下,拳头上冒出红光,宛若烈焰缠绕。
火焰汹汹。
我捏着银针,就迎了上去。
人的手臂上有鬼路,只要戳中了,气息运转就会变得凝滞。
普通人被打中了,气力就没了。如果是修道人,法术就会出状况。
砰。
刺中了。
但是他的拳头也打中了我,面门上一热。
我一摸,全都是血。
还好只是鼻血。
这汉子急忙跳开,他有些气馁,嘀咕道:“最怕碰到你们这些玩针地,一身力气都用不出来,我不打了。”
好险他认输了。
“我来。”
接下来这厮就有些阴险了。
他直接跳上来,也不打声招呼,就朝我招呼。
这厮的法术有些诡谲,像是一条黄鳝扭来扭去地。
刚才那汉子叫道:“这是神木的蛇拳,你别怕。叶良这小子只有手臂能弯曲,其他地方弯不了。”
这家伙气急了。
“王城,你个夯货,居然揭老子的底儿。”
知道他的把戏,我心里一松。
叶良发出冷笑。
他的手臂发出嘎嘣嘎嘣的响声,然后软绵绵地垂了下来。
“小心。”
他一拳打开,我拿剑去刺。
叶良的手臂一扭,就避开了符剑。
他一下子跳上了高空。
“接我的毒蛇连击。”
手臂飞起,宛若长长的蟒蛇,发出漆黑的光芒来。
从天而降,把我的退路给堵死了。
我拿起玉印。
一道青光冒出来。
砰,拳头打在青光上,没有伤到我。
我的剑已经抵着他的喉咙了,叶良气的要死,骂道:“要不是那个莽汉告诉你,我一定不会输。”
输了就是输了,逞口舌有什么用。
见我连败两个,底下有人在嘘我。
“小子,有种放下法器。”
我哼了声,你不会拿了法器来啊。
有人上来了。
是杜文翰。
我提起心思,这里头我最忌讳地就是这人了。
他看着我,眼神有些古怪。
“我不是来跟你动手地,只是有几个问题想请教。”
李衍冷笑了声。
杜文瀚就不敢摆架子了,说道:“我是青川杜家长房的长孙。”
这身份可就大了,长房长孙,将来继承杜家的人就是他了。他带着一丝疑惑,道:“你也姓杜,但是杜家没有你这么一号人物。”
我摇摇头。
“我不是杜家的人。”
我从小在鸡冠乡长大,根本没有离开过临川。连青川在哪儿,我都不清楚。
他不信。
“你的医术很高超,肯定跟杜家有关系。”
原来是这个缘由。
我笑了起来,反问道:“难道天下的医者都是出自杜家吗?”
杜文瀚仿佛想到了什么,没有再纠缠这个话题。
“这次替阴夫人看病,是杜家的大事。我希望你能主动退出,我会给你做出赔偿,杜家欠你一个人情。”
青川杜家的势力很大,但是我不能退缩。
他继续说道。
“杜家有车载海量的医术典籍,只要你放弃,可以任由你观看。”
这是对一个医者最大的诱惑了。
“我不会放弃。”
这是李衍的愿望,我绝对不会放弃。
“你想要赢,就在比试中堂堂正正地击败我好了。”
杜文瀚叹了口气。
“你做了个错误的选择。”
我很快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杜家的人没有下场,但是有个青袍中年人来了。
“长青派谢大宴讨教。”
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杀机。
长青派有三个人折损在我们手里,这梁子不可化解。
我朝他拱拱手。
这家伙拿出一个符纸,扑哧燃了。
一个恶鬼出来了。
红眼狰狞。
“吃了它。”
驱鬼吗?我也有。
我转动槐木扳指,就把胖小子放了出来。
这家伙个头小,但是鬼气森森,不容小视。
谢大宴叫了声婴灵,眼睛里就带着贪婪之色。
一个红眼恶鬼根本不够胖小子打,这小子一拳打过去,对面就断了胳膊,仓皇地向后逃跑。
“我打不过婴灵。”
“跑什么?给我拖住,我来对付它。”
谢大宴气的叫道。
他拿出香烛,往地上一插,就开始跪拜磕头。
“弟子谢大宴,有请祖师降临,斩妖伏魔。”
他拿出桃木剑,把指头给割破了。
鲜血飞洒。
一缕红烟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