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心思单纯的少女,真是让人起不得半点伤害她的心思。
闻依道:“是了,月小姐!你是没有惹我,也算我惹了你,不过你的问题我也答过了,那么我可以离开了吗?”
月浅浅却仿佛对闻依起了极大的兴趣,她嫌弃地看了凉亭之中的那把古琴一眼,然后笑道:“看你的模样也是在这四处闲逛吧……不如我带你到处走走,月王殿的月海崖,雷王殿的雷霆瀑,明王殿的青藤廊……这些都是炎尊宫中极好的美景,你一定没有看过。”
言罢月浅浅不顾闻依眼中的惊色,一把挽起了闻依的肩膀,然后立即就往月海崖的方向走去。
一旁的无数山海族无不面露异色,这些年来月浅浅就是月王的掌上明珠,又有谁敢放肆,这个奸细竟然这样堂而皇之的和小姐一起挽着肩膀,这成何体统?
要知道月王是炎尊宫之中最看重人族礼节的一王,连带着这些仆人都学了不少人族的规矩,所以这样的事情若是传入了月王的耳中,恐怕他们就会受到责罚。
想到这里,立即有三五名仆人拦住二人的去路,低声道:“小姐,你这样做,月王是会责罚我们的。”
月浅浅看着那些仆人的模样,这才注意到了自己的不妥,一把放开了闻依的手臂,低声道:“你们退下吧。我自有分寸。”
她说话声音虽低,却有一种不可置疑的气势,那些仆人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再多说一话,既然小姐已经松开了那奸细的手,那么他们似乎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月浅浅带着闻依一路向前,一路上喜笑颜开,闻依则跟在身后默默不语,很快就到了月海崖之前。
月浅浅率先一步走上了月海崖之上,露出了一片自得的目光。
“你看……这里的风景极为不错吧。想必你也没有见识过这样的地方,这是我父亲在这里修行留下的。”
闻依将这四周的一切尽收眼底,只见悬崖之下云海深深,又有无尽月光在崖壁之上流转浮动,每每浮动之时崖壁之上就会出现无数古怪的纹印,看起煞是好看。
再细细看去可以看到崖底深处的一大片青松和一条青石遍地的溪流,更为这里增添了无数的美感。
平心而论,就算是当初华清山中,也没有这样秀美的景观。
闻依眼中带着一缕赞赏,微笑道:“确实是好景致。”
月浅浅仿佛是受到了极大的夸奖,坐在了崖顶的一块大石之上,自顾自地笑了起来,也就是在这时,她忽然往身后来时的路上看了一眼,一眼就看到了两个不断向这个方向靠近的人影,忽然眼中出现了几分低沉。
闻依这时也感受到了身后有人到来,立即回头看去,只见身穿黑白二色袍子的两名山海族少年正在往崖顶之处走来,其中一名山海族少年还不时向月浅浅看去,眼中露出了觊觎的目光。
同时目光又再次向闻依扫来,确实带着一股深刻的憎恶。
闻依仅仅只是这一眼就可以看出,那名少年想必是喜欢月浅浅,所以对自己深恶痛绝,他原本早就过了争风吃醋的年纪,何况这是在山海族的炎尊宫之中,立即转身就想离开,却听到一声咒骂远远传来。
“我原本以后是谁能够和月浅浅一路同游,想不到竟然是个人族的奸细,人族龟缩在大陆三千多年,倒是出了一个人物。听说你在至炎城外一剑斩开了北冥玄铁所铸的城门,就是为了救你的朋友?还真是有情有义……所以来的路上,我就让人去找你的朋友玩玩,想必此时已经到了吧。”
闻依眼中一冷,顿时身形一顿,那两名少年一名是神游境三层,一人是神游境五层,先前的那番话自然是那神游境五层的修士说出来的。
月浅浅听到了那少年竟然找闻依的朋友的麻烦,怒喝道:“炎九天,雷动,你们不要太过放肆,闻依的朋友是我父亲请来的客人,你们怎么能如此无礼?”
炎九天哈哈大笑道:“区区奸细,又怎么能称为客人。想必此时,你朋友那只妖宠已经被带出来玩儿了……听说这只妖宠似乎特别稀有,我倒是想抢夺过来炼化一番,以后床头也有把玩之物。”
他口中所说的妖宠,自然就是红衣。
闻依的眼中怒气一盛,他原本就想立即离开这里,却没有想到炎九天说出这番话来,而且看他的神色,似乎有什么话语没有说尽。
雷动看着闻依发怒的神色,笑道:“炎大哥已经吩咐过了,若是你就这样回去的话,他们看到你之后就会立即动手,你那朋友恐怕就要魂飞魄散了。”
闻依咬牙切齿,这两人分明就是炎尊和雷王的儿子,却没有想到如此纨绔,也许是早就知道了他化玄境的修为,所以才制造出了这样的局面。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炎九天其实是炎尊的义子,却深得炎尊的宠爱,宠爱程度只在昔日的姬红公主之下,他笑道:“月浅浅是我的……你既然牵过她的手,你留下一只手臂,我就放过你的朋友……不过那只妖宠我要了。”
想到那只妖宠可爱的模样,炎九天的心中一阵得意,他这些年来向来喜欢收集妖族和人族的美女,却没有想到此次竟然会遇见这样完美的玩物,忽然他又想到了深秋,沉声道:“当然,那人族女子也要留给我。”
闻依的眼中怒气爆发到极致,双眼剑芒犹如实质,他怒极反笑,心中反倒平静了下来,看来这炎九天是将她们作为要挟自己的绸缪,那就证明她们暂时没有危险。
闻依沉声道:“好好好!你既然如此做了,可曾想过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眼前之人不光侮辱了红衣和深秋,甚至扬言要他留下一只胳膊,这可不是他可以容忍的,就算是在炎尊宫之中,那又如何?
有些事断断不能容忍,况且他也认为月王不会轻易让自己死,就算自己做出了什么事,为了那万道剑意,月王也会想方设法的保留自己的性命。
“代价?”雷动哈哈大笑道:“什么代价,你不过就是区区一个人族奸细,而我们是谁,这是炎尊的义子,而我的父亲是雷王,你是什么东西,敢在这炎尊宫之中扬言要我们付出代价。我就问你一句,跪还不是不跪。”
雷动的眼中充满了一丝戏谑,既然眼前之人能够为了他的朋友杀入至炎城就不会轻易的抛弃他们。
这也是他和炎九天敢如此放肆的原因。
炎九天也饶有兴趣地看着闻依,对于人族的奸细他这些年不知道见过多少,每一个都是被他玩得死去活来。虽然这些人之中并没有化玄境的奸细,不过今日他却对让闻依跪下没有半分疑虑。
他今日来可不光是为了月浅浅,更多的就是为了闻依,让一个化玄境的人族修士在自己面前跪下,光是想想也是一件舒心的美事。
月浅浅道:“闻依……你别理他们,等我去找父亲,一定能救你的朋友出来。”
“哈哈!月浅浅。这可不是你可以干涉的,等你找到你的父亲,他的朋友恐怕早就死了。”雷动笑道。
闻依眼中出现了一抹阴狠,他已经决定要彻底的教训面前的这对纨绔子弟,至于后果?还有什么比被困在炎尊宫更可怕的后果?
闻依一步步走进炎九天和雷动,同时嘴角冷笑道:“跪下?你们真的想要我跪下?”
炎九天和雷动互视一眼,心中暗道这个人族修士果然也和其他的人族修士一样,一旦遇见这样的事情都那么举足无措,玩弄他们根本就轻而易举。
炎九天点头道:“对……你只要好好的跪下,说不定我心情好,会绕过那个人族女子也说不定?”
就算是这样他也没有提要放过红衣,恐怕在他的心中早就将红衣视做了自己的囊肿之物。
此时闻依已经走到了炎九天和雷动的面前,嘴角不断冷笑道;“跪?确实得跪下。不过是你们给我跪下。”
此言一出,闻依双掌一压就象炎九天和雷动同时压去。
炎九天和雷动根本就没有想象闻依竟然敢对他们动手,所以一时之间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其实就算他们来得及反应也没有用,化玄境修士和神游境修士的差距,根本就是天地之隔。
砰——
炎九天和雷动同时跪倒了闻依的面前,膝盖将地面上的岩石砸得片片崩裂,同时眼中浮现出一股极大屈辱和不甘。
在炎尊宫之中,他们这样的天之骄子,竟然在一个人族修士面前跪下了?
这根本那就难以接受。
闻依嘴角出现了一丝冷笑,他刚才可是听说这炎九天说过他要怎样对付红衣,所以对他的仇恨远远胜过了雷动。
既然你敢对红衣出手,那么我也要让你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恐怖,要知道匹夫尚有一怒,他闻依可不是一般的匹夫。
而是一个敢于同时与天道门和道宫为敌的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