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们报了仇,杀死了曾经让他们饱受折磨的制假窝点所有人员。现在他们得去应该去的地方,看着他们被阴差带走,我的一颗心才算稍稍安定了些。
冷冷清清的清风镇,活像是荒郊野岭中的鬼村。
看着一组组奇怪的阿拉伯数字,置身在此,一股股冷意深入骨髓的冷让人情不自禁地连打几个冷颤。
按照阎芳的推测,清风镇跟制假窝点必定有某一种不可告人的关联。来到此处,仔细一查,看见的这些阿拉伯数字就足以说明一切。
清风镇是制假窝点的外围组织,这里的人都是制假窝点的业务员,他们打着销售药品的幌子,四处张贴告示,把一串串阿拉伯数字写在凡是需要药物的单位跟大大小小的医疗站,某一些不引人瞩目的位置;比如某医院的卫生间墙壁上等。
清风镇的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在出事之后,随同六畜魔狗一起消失了去了地狱。由此,此地成为一座真正存在人世间的鬼村。
阎芳需要证据,就得亲自来一趟清风镇取证。在此期间,那些诵经的大师们也需要休息。
所以就在清风镇找到一间还算干净,应该是民间旅馆那种的房子,让这些辛苦了一晚上的大师们在这里睡一觉,到第二天送他们回去。
“大师们手持佛珠盘腿而坐,低眉垂眼也能睡得着?”阎彬好奇的叽咕对我比划道:“莫非他们真是得道成仙了?”
“噗!”我忍俊不住笑了。轻轻说道:“他们现在不是睡觉,而是盘腿闭目,打坐禅定。通过参禅能明心见性,从而明心见性,在大彻大悟中思考是一种平静的姿态,是一个忘我的状态”
阎彬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各自去了跟我一起的房间。
他执意要跟我住在一起的目的,不是为了想要从我口里掏出想要知道的故事,而是经历了之前那件事还心有余悸中。
整个清风镇在阎芳的布控下,陷入一片静寂的紧张气氛中。除了旅馆,到处黑漆漆渺无人迹,在入驻旅馆之前,她在我的授意下发出指令,今晚上不要随便走出旅馆大门。
清风镇不是宵禁,是因为此地不是人住的地方,旅馆我是悄悄设定了结界;但是出了旅馆我就不能保证其他,也就是这样在进入旅馆时,才让阎芳发出指令。
难得清闲,阎彬说他妹妹找我有事。看他离开,我急匆匆的来到前台,眼前的一幕景象一下子把我怔住了。阎芳穿的还是一身便衣,她半倚靠在柜台上,手里端一杯干红,见我走过去,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指掂起另一杯酒递给我道:“辛苦,李大师。”
“别,我可不是什么大师。”接过她递给的干红,我晃动一下酒杯道:“这可是好东西,在这种荒郊野岭可是稀罕物。”
“当然,为了犒劳李大师,我可是从北林市我舅舅珍藏的酒柜里偷来的。”
“别逗,警察也会干偷鸡摸狗的事?”
阎芳把酒杯送到唇边,轻轻抿一口,冲我摇摇头道:“我是家贼难防。”说着话,我们一起度步随意走在走廊中,她瞥看了一眼我手上端起的酒杯,淡淡的口吻问道:“怎么,不试试口感?”
我低眼看了一下如血般的液体,深吸一口,一股醉人的酒香顿时锁住了我的鼻子,让我紧缩的毛孔在香浓诱人的气息中张驰、释放。送到口边轻轻抿一口,浓烈、醇厚、润泽、还有点甘甜的芬香激活我舌尖的每一个味蕾,瞬间舒展了嗅觉中每个细胞。
酒醉人更醉,我一沾酒就醉,哪怕是一小滴也可以让我红脸张飞出丑。也许我的喝酒之后凸显出隐藏在心底的男子汉气息,让某人着迷般呆住。
旁边一扇门无声的开启,应该是阎芳用胳膊肘碰了碰就开了。这是一间小型会议室,里面摆放了几张韩式沙发,还有一张办公桌,办公桌上有台历,有文件夹,都被厚厚风灰尘覆盖。
阎芳没有坐下,而是环顾了一眼屋里,纳闷道:“真奇怪,这里一切设施都完好无损,怎么就没有看见人?”
“或许他们就是一群爱冒险的移动民族,在这里呆腻歪了,又去了别处。”
孤男寡女呆一间小屋里,怎么着也觉得不自在。特别是在酒劲的催动下,她有点小小的失态。我在想,刚才没有看见她之前,一定把一瓶干红都灌进肚子里了,要不我为什么没有看见余下的酒?
阎芳面如桃花,口齿有点打结,身子也摇摇晃晃的站不稳的样子道:“我听阎彬说你能看见鬼?”
“阎彬也是大嘴巴,这种事怎么好说出去?”我心里暗自责怪,口里却敷衍道:“没那事,你,醉了,咱回去休息休息?”
“成。”阎芳苦笑一下,摸着额头道:“我没有醉,在以往我可是跟他们拼出真本事的。”她说着话,一只手来搭住我的肩膀道:“李大师,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你看见的全是幻觉,是你心理现象的毛病。”
看阎芳干练、洒脱、豪爽地个性,我不知道女人干特警整天价的跟混在男人堆里,会不会忘记自己是女人。我支吾道:“说得是,你还是赶紧去休息吧!”
阎芳打了一个酒嗝,皱着眉头道:“没事,刚才看见干红就嘴馋想先尝一尝,结果一下子没有控制住,这不,一瓶酒被我干了,要不是你辛苦了,我也不会特意留一杯给你。”
我摇摇头,要是等她酒醒来,一定不会承认刚才所说的话跟失态的举动。
“你不说话,就表示输了,输了的下场是什么你知道吗?”看我摇摇头,满脸迷惘,不知道她是把我当谁了,还是把我当成特警训练中的一哥们了,阎芳冲我指手画脚比划道:“输了的下场,就是一百个俯卧撑。”
我没有做声,任凭她半个身子倚靠在我身上,也不想去过问她说的什么话,就那样扶住她去了客房。
这么多男人中,就她一个女人,理所当然她就住单间。
送到门口,她还是攀住我的肩膀不放,半眯眼的模式看着我道:“李沐风,你知道为什么可以吸引到我的原因吗?”
听她这么一说,我心里微微一动,她这是酒醉之后吐真言吗?
阎芳见我呆看着她,就扑哧一笑,踮起脚伸出指尖刮了一下我的鼻梁道:“第一次看见你,你身上那种味儿就深深扎根在我心里。”
我去!看她绯红一张脸,一张嘴没遮拦的胡言乱语,真的怕被她手下听见。就用指头压住她的嘴,拥住她帮开了房门。
“怕我说出来?”
我把她轻放在床上,正预备离开,冷不防她一把抓住我的后衣襟,呐呐道:“你身上有一股青草的气息,还有一股种马的味儿。”
擦!我掰开她揪住的手,噔噔的后退一步,就像看怪物似的看着阎芳。
这是她吗?平日里威风凛凛,英姿飒爽的女特警,现在跟平常女人没有两样。这或许就是一个女人最为真实的一面,平日里板起脸,一副冷漠不容侵犯的神态,现在把心底的秘密曝光在我面前,她这是暗示么?
我凝视她许久,最后还是果断的转身离开。
“李沐风。”
身后传来呢喃的呼喊,我转身看向她。
她修长的手臂暴露在外,一只脚上有鞋子,另一只已经褪掉袜子,好纤巧秀气的脚。我一步一步的朝她走过去,心噗通噗通的跳,靠近床边,我拉了拉被单,轻轻地给她盖上,然后再从容的转身离开。
走出房门,脑子里抹不去阎芳刚才的醉话;我是种马?怎么可能!现实中我对所有女人也不是饥不择食吧!虽然也跟一些女人有染,但是最终爱的却只有一个灵儿。
站在门口,我再仔细想想,感觉不对劲。是阎芳的举止上看出破绽,她再怎么失态也不应该那样!
我再次推开门,大步流星的朝躺卧在床上的阎芳走去。并且果断解开她的衣扣,撩起后背看了一眼,一块淡红色的痕迹映入眼帘,我竖指到眉心,默念咒语,一声出——嗖地一道金光从阎芳后背飞跃而出。
唉——一声叹息,阎芳翻了个身,我刚刚伸出手想要帮她扣好扣子,眼前一晃,啪一声脆响。她已经翻爬起来,捂住凌乱的衣裳,冷眼突然变得如鹰般森猛,唇角噙着杀人般的戾气杀人,狠狠瞪着我恶声道:“李沐风你想干什么?”
该死的,大意失荆州,我也会中鲁小丫的招,死丫头把迷魂咒下在阎芳身上来试探我。
可我怎么对她解释?脸火辣辣的烧,我手足无措中,竟是无言以对。
阎芳三两下扣好扣子,带着恨意,抬起手指着门口道:“出去。”
“刚才,不是……”我发现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我,最害怕面对女人。特别是我亲手解开人衣扣,让她有一种无地自容的羞辱感的女人。
我能解释说,对你我没有任何心动,刚才解开你的衣扣纯属无意,真实想查看是否有被人下咒的用意吗?鲁小丫下咒是真,但她阎芳刚才的表现,正是咒语逼出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我在她的鄙视,逼视下头也没回的走出房间。听得见她在呜呜哭泣,女人真是不可理喻,打人了还哭。哭毛线,心里骂着,我真心后悔没有带相机,能近距离拍摄下她刚才最真实的表现,也就不枉白挨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