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会,冷风一吹,发热发胀的头一下子清醒。神经质松开搂住鲁小丫的手,望了一眼夜幕之下天地间一片灰色只有朦胧的山峰轮廓;低语道:“要下雨了。”
鲁小丫被我突变的冷漠搞得一怔。岔开话题冷冷道:“还继续找吗?”
一言惊醒梦中人,刚才汲汲皇皇的跑,忽略了呼救之人。怪谁?是鲁小丫拉住我的手~不对,那么复杂的地形,她是怎么找到回转的路线,还一丝不差的回到起点。
我虽然有过人的记忆能力,想要在暗黑中摸索在洞连洞,洞套洞,洞里有洞如此复杂,到处布满机关陷阱的洞穴中,一分不差回到原地,还是相当有难处的。
鲁小丫又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她真的是鲁班后裔!如果她有超能力,那么为什么会身中剧毒,刚才还上演一出昏厥的假象。
当下我跟鲁小丫开始相互不信任对方,继而发展成唇枪舌战。她挖苦我是胆小鼠辈,吓得屁滚尿流的跑。
我也不甘示弱,骂她胸大无脑,头发长见识短,都是特么的她拉我,我才跑的。
在几分钟前,我们俩还彼此关心,几分钟后我们俩发展成为嘴巴上的敌人,彼此不相让,都不想把自己比下去。
细想一下,我跟她都是门道中人,怎么也得跟那畜生斗一下,找到呼救的人;结果我们为了逃命,把呼救的人弃之不顾,这可不是我李沐风做人的风格。
在以后要是让人知道我们俩在墓穴中如丧家之犬那般仓惶逃离,不会被人讥笑;也会被后世人看不起,那就更别说还能得到万古留芳的美名。
什么屁话也别说,我闭嘴,掉头就走。
鲁小丫见我要回转墓穴,急了,一跺脚道:“你想干嘛去?”
“救人。”
“你想死吗?刚才那个呼救声,真的是有人存在?”听鲁小丫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是啊!墓穴回音总是要慢半拍,就像我之前出声问话,回音都在之后才出现的。由此可以断定,呼救的人在我们来到石盘时已经死亡,那呼救的声音是在人死亡后出现的。
我扭转身子站定,把最后一个疑问提出来:“你是怎么做到在不出任何差错的情况下,回到原地的?”
鲁小丫可能是没有想到我会提出这么一个白痴的问题,她愣了愣,唇角带笑戏谑道:“问你自己吧!”
我自己!看着她已经顺溜下了峭壁,我摸摸后脑勺,究竟还是没有完全明白过来。当我习惯性的把手伸到裤兜,触摸到一件东西,才恍然大悟。
我把那东西拿出来,摊在手掌心,在夜幕下,它发出绿莹莹的幽光,还不算是太亮。我仰头看天,云层越来越厚重,我心底呐喊模式说道:谢谢荧光石再次帮了我。
鲁小丫挂在峭壁上,仰头看我“李沐风。”
我探头看向下端“什么?”
“你看~”
我顺着鲁小丫手指的位置看去,黑乎乎的看不太真切。“有什么问题?”
“那两辆车还剩下一辆了。”
我故意慢吞吞的延后,是想让鲁小丫脱离危险之后才打算离开。怕的就是那头畜生会突然从甬道冲出来,洞穴中可不是只有我跟鲁小丫走的那一条路。
就拿她之前悔悟的话说,还有别的通道到达墓穴中厅。
两辆车只剩下了一辆,说明权伍松等人已经得手逃脱,其中一定有矮冬瓜;别看矮冬瓜笨头笨脑的,在关键时刻他才不会犯傻。我没有回头看在雾霭包容下变得越发神秘莫测的古堡洞口,我是用听的来感觉周遭一切异常动静。
我能感觉风就像刀子刮在脸上,能听见细小的寄生虫爬动在依稀可见精雕细琢即使布满蜘蛛网仍掩盖不住其本有的精致檐板上。蜘蛛在风的考验下,孜孜不倦修补那残破的蜘蛛网,一切在暗黑吞噬下恢复平静。
我不忍心搅扰这种平静,蹲在地上抓住绳子,脚下一空稳稳抓住绳子一溜下滑,一纵一跳间,人已经落下去两米跟鲁小丫并排一起继续下纵。地面在暗黑来临前,开始变得模糊不清,我们是凭感觉抓,跳,纵才稳稳当当脚踏实地。
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心的好,没有那虚空感带来的不安。再仰头看,想要看清楚上面那是不可能的了。
一辆车,安静,也孤寂的停靠在原地。在另一辆车停靠的位置,只留下无数道碾痕,我晃动荧光石,来来回回的查看,除了看见层层叠叠杂乱的脚印,没有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我用石头砸碎车玻璃,再伸出手去开启车门。鲁小丫脸上是平静,淡定,一扫之前蛮不讲理与生俱来的野性气势。
两束耀眼的光芒直射前方一大片在黑夜里没有色彩的植物,鲁小丫才出声质疑道:“你会驾驭这个大家伙?”
我打了一个请的手势道:“会一点点。”听我说会一点点,之后这丫头竟然拒绝上车,大步流星的朝前走了。我驾驶车子缓慢的跟在后面,车灯成了鲁小丫的巨型手电筒。
我一停车,她就撒腿狂奔。气得我~只好驾驶车子在后面跟蜗牛似的慢慢爬,车灯映照厚重的雾霭,我还得在雾霭中寻找她的身影。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我只好把车靠在一边,下车就拔腿狂追,追到也懒得跟她理论,拦腰抱起就不管她怎么挣扎喊叫,我只管用胳膊搂紧她,一直就这么抱着送进车里为止。
鲁小丫气得胸口一起一伏的,眼里邪火冒,正当我放开她预备跨进驾驶室时,之后丫的她猛然抬手甩了老子一个巴掌;啪,一声脆响,左边脸顿时热乎乎,火辣辣的疼。
好男不跟女斗,我忍~“还打吗?”我冷眼看着她,身子僵直跟木头人似的站在车门边。
我的眼神可能吓住她;她本能的把身子往角落里缩了缩,口气强硬道:“你敢动我,我就跟你拼命。”原来她是把我想歪了,我不是铁打的,刚刚才从死神身边逃离,哪还有时间来想这些。尼玛,女人就是心眼多,我无视她的恼怒跟戒备心,玩笑,却没有带着一丝笑意,一字一句道:“不是说我是你丈夫吗?丈夫动妻子是天经地义的事,谁闲的蛋疼来管两夫妻的私房事?”
“不行,我们还没有行大礼,就不能动我。”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我真心想笑,小姑娘家家的,脑瓜子咋就想东想西没有一个正经。
我跨进驾驶室,扭动车钥匙,车在颤抖中发出轰鸣声再次启动。车子行驶一段路,鲁小丫一直保持高度戒备,时刻注意我的一举一动。
我说这丫的,刚才在墓穴中还把我搂得那么紧,现在怕了?回幽冥村还有一段路,这些崎岖不平的山路,也是顶不好走的。要不是有山民用岩石堆砌在路边,这条路说不定就垮了。
所以在行驶过程中,还得加倍小心,鲁小丫听我说只会那么一点点驾驶技术心里发憷,害怕我翻车造成大事件才会弃我而去想徒步回去。
车子颠簸在坑坑洼洼的山路上,鲁小丫紧抿嘴,时刻警惕的扫视我跟车窗外的动静,她好像在害怕什么。这种害怕,不是冲我的原因,而是在害怕那条三头魔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