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三章 御下课程杀戮无算
看阿绫似乎有些迟疑,齐晨轻松道:“阿绫,你虽然也做过教宗,现在又成了圣女。但是毕竟年纪还小。我来教你御下的手段。”
“请说……”阿绫看向齐晨的眼神已经包含憧憬、羡慕同时又有忌惮等多种复杂的感想。
“你要掌管祖洲的权柄,那么只是靠他们尊敬你还是不够的,还要让他们怕你。从心底惧怕你,才会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心思来。江山才会坚如磐石。”
“所以呢?”
“这十七家,诛三族。鸡犬不留,全杀了。”
“可这十七家有几万人……”
“如此杀戮……”
在齐晨的背后,阿绫的手下开始小声地议论。
齐晨略微回过头,枪尖一点,便将地上石板一分为二。
“乱军心、妄议上谕者死。”
齐晨的声音不大,但是掷地有声。让人不敢有反抗的意思。
这一把猩红的长枪,只用眨眼的功夫就能收割反抗者的生命,将一切归于无声之中。
阿绫果然也动容道:“齐教主,我能怎么做?”
“很简单,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要剪除那些乱党,只靠我一人足矣。但是要收拾局面的话,就只能靠你自己了。这里面的分寸你能拿捏吗?”齐晨微笑道。
阿绫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人总要自己去面对和解决问题。
齐晨能扶着阿绫坐上教皇的宝座,但若要江山永固,还得看阿绫自己的本事。
锦绣江山,本来就是能者居之。
阿绫的手下去联络禁军,以及周边五城的城主,请来建州勤王,不够这都是善后的事宜了。他们来时,建州应该大局已定。他们只用在新皇登基之时奉献上忠心即可。
彭氏的大宅位于城南。内城第一家,占地极广。此时宅门紧闭。
十七族的族长都聚集在一个大厅之内,来回地踱步。
从府内的高塔可以看见婆娑罗圣坛的火焰渐渐平息了。灭火意味着战斗的结束,打扫战场的开始。
到底结果如何呢?一切无从知晓。
因为还没探子送来情报。
大家都嘱咐过手下家将,一定要在第一时间送来情报。
但诡异的是这些家将一个都没有回来。这也让气氛变得更加怪异。
没有情报,就没办法决定下一步的行动。这些族长的模样看起来十分苦恼。大厅之内的气氛也十分紧张、凝重。
“祸事啦!祸事啦……”
一个家仆扑倒在大厅的门口。
彭氏的族长彭越率先冲过去扶住这个家仆。这家仆满脸是血,右耳已经被削去一半,血流如注,怎么都止不住。他的脸上是惊骇绝伦的表情。
“怎么了?”
“大老爷,不好了,不好了!有人杀进来了!”
“杀进来了?!”彭氏乃是建州第一门阀,屹立两千年不倒,操持这城中的权柄多年,可今晚府中空虚。精锐都去圣坛“救火”了,“是什么人,竟然如此胆大妄为?”
彭越的声音刚落,一道血色的天魔气已经洞穿这家仆的心脏。
齐晨提着长枪,慢慢走来。
在齐晨的身后,跟着如同天使一样的阿绫。
大厅之中的族长们都认出来:“是圣女?”
圣女怎么会来到这里?
那圣坛之中的战斗结果呢?
阿绫怒斥道:“大胆!你们见了圣女还不行礼?十七家居然敢私下勾连,结党营私,意图谋反!实在放肆!”
齐晨露出嘲讽的笑容:“这样倒省事了,省去许多的枝节,原来十七族的族长全在这里。”
能做大门阀的族长,一定不是泛泛之辈。
可强弱本来就是一个相对的概念。这些建州城内的高手,在齐晨的面前恰如蝼蚁。
血色的长枪在空中舞动,绽放艳丽的死亡之花!
长枪所过之处连哀嚎都没有,只有死亡之后突兀、定格的眼神。
七位族长竟然没一个人能在这拿着血色长枪的神秘男子面前撑上一招。
要说打不过就算了,居然连一招也接不住。这说明,双方根本不处于一个次元。
齐晨提着枪继续往前走。剩下的族长们怀着颤栗、恐惧的心情只能往后退。可是已经无路可退了,他们的后背已经抵着墙壁。
“你……你是什么人!圣女给你的报酬,我们出十倍!不!只要你想要的,我们都可以满足你!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这位马氏的族长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削掉了脑袋。
“愚昧。”齐晨只吐出两个字。
齐晨刚才展现出来的身手,根本已经超凡脱俗,是人间顶点的存在。这样的人物又岂会被金钱所动?实在愚昧至极。
“尊驾……尊驾若是留下我等几人的性命,一定效忠尊驾,甘愿供尊驾驱使。尊驾指南,我们绝不敢往北。”
阿绫听到这样的话,有些心动。这些人操持的权柄极重,所牵连的势力脉络也极广,若是能被阿绫所用,一定会省去不少的功夫。
但齐晨的长枪一样将他钉在了墙上,“左右逢源,你倒是会做人。但做错事了就一定要接受惩罚。这种道理,就是五岁的顽童也该知道吧。”
之后齐晨对身后阿绫道:“阿绫,刚才上的这一课叫做,君无戏言。说出去的话一定要做到。不可朝令夕改,毫无威信。手下失去了可以再找,但威信一旦失去了,就很难再建立起来。”
连续杀人之后,又有无敌的姿态。齐晨已经将这些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的族长吓得腿软了。
这时候,有一个布衣剑客出现在大厅的门口。这剑客身子雄壮,元神内敛,显然已经得了剑术神髓。
“是彭断!”
族长们的脸上都有些喜气,彭断乃是彭氏第一的高手,也是建州成内公认的无敌剑客。
彭越刚才吓得半死,此时耍起族长的威风来:“彭断,你若是早些来救驾,我等何至于如此?”
彭断没有回答。
齐晨略微转头,扫视这个站在门口的剑客,“你不怕死吗?”
彭断跨过门槛走进来,毫不忌讳地踏过血泊,留下一连串血脚印,回答齐晨道:“就算和你斗明知是死,我也必须来。”
“为何?”
“他是我养父,有养育之恩。”
这的确是一个不得不战的理由。下场也不过一死报君恩。
但却能保护住自己的名声,不至于让剑蒙尘。
至死,剑心也是纯净无暇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