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礼物

伴随着一声巨大的响声,窗外的天空忽明忽暗的,盛慕雁心里一颤,尽管离开杀手这条路很久很久,但是职业留下的后遗症依然存在。

她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心口,宋昱揽过她的肩膀:“不怕,只是烟火。”

“烟火?”她揪起的心慢慢平复,的确,在这闹市,哪里会有人明目张胆的用这种方式袭击,除了……恐怖组织。

但是放眼全世界所有的黑手党组织,有做恐怖组织实力的大概也只有他们了,但是这唯一有实力的黑手党领袖正在逃命的过程中。

一想到黑手党那些自称政党的老家伙们此刻一定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她的心就闪过一丝爽快,刚刚的不安瞬间消失殆尽。

她想运锋的耳朵也可以稍稍安静些了,他们想的那些幺蛾子看似宏图大业一般,实则都是空谈,盛慕雁一想到整天围绕在周围的碎碎念就有些身临其境的烦躁。

宋昱看她的眉头稍稍一紧,以为她被这烟花声扰的,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愧疚:“我让他们停下。”

盛慕雁怔怔的看他起身从沙发上拿了手机:“这烟花是你叫人放的?”

宋昱点点头:“本想着给你惊喜的,不过看样子你并不喜欢。”他一直想给盛慕雁一个惊喜,但是她跟那些胭脂俗粉的女人不一样,直到现在也猜不透她心中所想。

凌泽笃定的告诉他,所有的女人都喜欢烟花,没有例外,他早就该知道,盛慕雁一直是那个例外。

盛慕雁轻笑,上前拦住他拨打手机的动作,眼神温柔泛着起着涟漪的清波:“难得看到会开花的炸弹,停下多可惜。”

宋昱的嘴角抽了抽,果真不是一般女人能说出来的话,他从来不知道烟花还有这样的名字:会开花的……炸弹!

盛慕雁拉着宋昱的手去向阳台,抬头惊呼天空如同白昼,兴奋的像个孩子,她很少看烟花的,在黑手党的每一个年夜几乎就是在执行任务,或者去执行任务的路上。

因为,大年夜是每个人都极度放松的时候,本来盛慕雁失手的几率就很少,在那天加上周围的喧闹声做掩护,用枪都不用装消声器。

尽管她从来没有恐惧,但是也没有心情停下脚步欣赏那些燃烧自己妄想成为繁星的火苗。

宋昱看着她的笑脸随着每一朵烟花的绽放而变得明亮,心底涌出无限的温暖,下午还灭如死灰的眸子此刻如同深潭一般漆黑,明亮堪比漫天的繁星。

如果细看的话,他的整个眼球里反射出来的全部都是盛慕雁的笑脸,宋昱紧紧的握了握他们已经习惯性交叉相握的手。恨不得下一秒就到耋耄之年。

但同时又害怕时间匆匆,手拿金刚石制成的刻刀,一千年也不够刻完她的名字。

爱情本就是纠结的具象化,爱你之深,纠结如命,心甘情愿。

盛慕雁沉浸在这漫天的烟花之中,久久回不过神来,恋恋不舍的转过头看他:“这场烟花什么时候会结束。”

发现他在怔怔的看着自己,盛慕雁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以为有什么东西,宋昱刮了刮她的鼻子,宠溺的说:“直到你看腻了为止。”

盛慕雁捂着嘴笑:“那云城的烟火储藏势必要被宋少承包了。”

宋昱丝毫不在意:“只要你喜欢,云城的天空可以都被烟花承包。”明亮的眸子过于清澈闪着认真的色泽。

盛慕雁扑哧笑出声,她清楚的知道宋大少说一不二,并且完全有这个实力,但是她不想为了自己一句开玩笑的话登上各大报社的头条。

并且,云城每家店铺,不论类型,在开业那天必须放满三箱礼炮,用这样的方式承财意,迎财神。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了,首先哀声怨道的应该就是云城开业的商铺老板们。

“美好的东西总归因为它太过短暂,我还不想第一次用别样的心情看烟火就再无想念。”盛慕雁的手指在他的手背上轻轻的点。

“听你的。”宋昱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盛慕雁抬头,觉得漫天的繁星越发的熟悉,像极了他的眼睛,一朵巨大的烟花在头顶绽放,他一定是精心选过位置,这里是最佳的观赏地。

等等!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侧过脸神情带着些疑惑:“可是你怎么知道我们今天会来这里,未卜先知似的提前安排了这些。”

宋昱的脸上挂着一抹浅浅的笑,她扶着盛慕雁的头,让她直视前方,凑近他的耳边,呵气如兰。

“因为这是我送给你和孩子的一件蓄谋已久的礼物。”

盛慕雁的眼前是白天去过的海洋世界,那座贝壳形状的建筑现在像一座不夜城,灯火通明,被烟花照的光影琉璃。

“那个……”盛慕雁不敢猜测,可是随着宋昱的方向,眼前只有这么一座突兀的建筑。

宋昱的手环住盛慕雁的腰身,离得那么近,她能清晰的听到他的呼吸声。

“没错,喜欢吗?”

盛慕雁想到自己白天的时候跟摩运锋戏言,这个海洋馆既没有公司的标志,也没有下属的传言,所以,是私人的也不无可能。

不过,这个猜测被自己否定了,她不认为会有哪家富二代闲人一样建了这个,论赚钱的话,在云城,当属夜店。

她没想到,自己说的话竟一语成戳:“宋昱,你做了什么?”

“富二代都会做的事,花钱。”他的语气里充满着玩世不恭。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忽然他环住腰身的手背上滴落了什么东西,夏风吹过,微凉。

他不禁蹙眉,扳过她的身体,让她看着自己。盛慕雁侧过脸不看他,脸颊上有一道长长的泪痕,宋昱有些慌乱,抚着她肩膀的手有些无措,不敢轻取妄动。

盛慕雁的反应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就算是不喜欢也没有到流泪的地步吧,他试探性的询问。

“你不喜……”

“欢。”字还没有说出口,盛慕雁就扑进了他的怀里,手不住的拍打着他的胸膛,但力度极轻。

“笨蛋。”她的眼泪是喜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