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山心里充满了矛盾,看起来暗中隐藏的那些人,是来帮助自己阻击日本人,按江湖道义,应该留下来和这些人一起抗击日本人,可是自己这些人已筋疲力尽,没有能力在此跟日本人对抗。
转念想到;再说,又不知道对方是否真的来帮助自己脱离险境,如果不是,唯一逃生机会就没有了,要是让小日本再围这里那就是死路一条。
此刻,又不能留在此地查看是怎么回事,只能快速带宋家子弟脱离险境,也是对暗中帮助自己这些人的一种支持,这么一想,心里多少平静了不少。
双脚马蹬一磕马肚,那马“夸夸”地就往前奔去,宋家子弟紧跟快速而走,尘土飞扬,一会不见众人身影。
就在张青山听见葫芦嘴沙包有动静,心里进行着激烈搏斗,是留还是走?令张青山犹豫不决,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不知底细,只有一走为上。
那上面确实有刚从沙包那面上来埋伏的人,他们领头的是个中年人和一个年轻的人。中年人长得细高英俊叫路序、年轻人魁梧潇洒叫王廷。
这两人都是宋喜旺在四平办夜校时的学生,是受他们组织命令前来接应张青山等人,掩护他们撤走,摆脱小日本骑兵,好让他们得到喘息与休息。
路序小声吩咐道“大家谁也不许出声,找好打枪的最好位置,都给我隐蔽起来,掩护他们走远了咱们就撤。”大家点头悄然隐蔽身形去找潜伏地方。
路序眼里黑瞳一飘向王廷头一摆,王廷犀利眼睛透出理解之意,二人隐藏身形蹬上葫芦嘴处的沙包最高处上树丛中。
路序、王廷隐在一棵茂密小树后,向一百多米外小日本聚集地方看去。
小日本骑兵这功夫从沼泽地陆续上岸,正在檫衣服上的水和马身上水。
“路哥,你的判断很准确,他们真从这条道过来的,里面还真没有宋喜旺在内,令我佩服你的智慧。”
“王廷,我说什么了,宋老师不可能跟这些人在一起,放在我身上,我也不会带他走,那样就会就失去了救他意义。
这些人是有意把日本人的注意力吸引在他们身上,好让宋老师从容脱身,他们这是含身救虎,行为令人敬佩。
我得到情报,刚才过去那几个人中年岁大,好象是老百姓传说的人物那个叫青山的,据说这人什么地方都去过。
他带宋家这几个人敢走这条道,他必知道有一明一暗两条小道,我就判断黑泽四郎必把那条小道封锁,青山最有可能带他们走这条路。”
“路哥,这事情充满诡异,据咱们内部情报说,那天晚上,就是被追击的这几人进了哲里木小鬼子住的旗主府,把宋老师从鬼子宪兵和特殊行动队戒备森严宪兵队救了出来。
他们出南门时还有马车夹在他们马队中间,第二天,咱们的人还看见马车在他们的队伍中,等第三天早晨,咱们的人就靠不了跟前去。
日本人命令皇协军封锁了南下和东去道路,咱们打进他们内部人送出情报说,他们进了荒原这段路。
我又接到太平川送来情报,小日本把他们能征善战黑泽四郎那个中队派了出来,黑泽四郎带兵突然奔荒原这条马路上来。
组织上认为他们赶到这里布置埋伏,是要消灭张青山这些人,也是万不得及才令我找你救援。
我也知道你卖了全部家产购买武器,刚把队伍成立起来,就赶来这里打仗,实在是难为路哥和你手下这些人了。”
“王廷,我何常不知道组织上的心意,把宋喜旺救出来对抗日那是非常有力,宋喜旺家族是有人有钱的大家族。
据宋喜旺临被捕前给我送来的情报,说他父亲宋家营族长已经同意筹钱为咱们购买武器弹药,让我把人组织好先训练。
谁知道他到天山口去取钱的路上被小鬼子秘密抓捕,段老师逃了出去,宋家营组织人到哲里木来救人。咱们在那里人才知道宋喜旺已经被小鬼子抓进监狱。
我也没料到宋家营子派出那么几个人,会在那么短时间内,速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救出宋喜旺。使我们也措手不及。
组织上决定来救援,我最担心手下这些人刚练几天就来阻击小鬼子,怕他们胆量不行,有你这个军官学校出来高材生来指挥,我的心多少能放下来。”
“路哥,不是我不敢担当这个重任,我这个保定军校毕业生,一次战场都没有上过,还是你当过兵打过仗的来指挥吧!不好小鬼子动了。”
二人立刻回到他们埋伏的地方。路序小声传下命令;“往下传,我不开枪,谁也不许开枪……
杂种黑泽四郎外表看象个唬人,那心可细了,豺狼眼射出搜索之光,紧盯着水中里仅存几蒌草,试探趟了过去。
他身后也有小日本的唬人想快走去立功,这么一快掉进泥潭中,仗着贴边进去,被同伙人救出。
令前边杂种黑泽四郎也胆怯起来,只能试探往前走,那速度就相当曼多了,通过九百多米沼泽地,来到荒野的沙丘边缘地带。
当他登上沙丘之地后,身后的报务兵;“黑泽中佐有电报讯号。”
“原地休息,马上接过来。”身后卫兵立即“噌噌”跑出二十米外警戒,报务兵接收完电报立即递给杂种黑泽四郎。
杂种黑泽四郎一看是内山一男发来的;“黑泽中佐你部现在何地,为何不向我汇报,就采取行动。”
把杂种黑泽四郎气得豺狼眼睛一翻,脸色都白的发青了。“八嘎,这两个特高课王八蛋,背后扎了我一刀。恨不能拔枪毙了这两个王八蛋。”
心里这个气,又把那豺狼眼睛的怒光去搜索那两个王八蛋,在过沼泽地的部队里没有发现那两个特高课的人。
连那个蒙民警备团长海拉苏与他警卫部队也不见了。只给他留下一个半连骑兵部队,这几个王八蛋是拆他台,在背后射黑箭。
眼珠一转计从心来。对报务兵道;“给内山将军发报;情报不准,叛匪只有六人。”
全部人马已通过一半时,杂种黑泽四郎骑的大洋马身上水也干了,他衣服迸上水也干了,体力精神也休息好,用望远镜向沙包上树草丛中看看,没有什么异常,狼嚎的命令道;“伊藤少佐,带三个小队,给我顺着马蹄印赶快追。”
伊藤少佐一挥手,立即带手下三个小队扬鞭催马,那马“夸夸”地奔两个沙包中间的葫芦嘴而来,伊藤少佐心里明白的很,想追上那几个判匪要费劲了。
他心里在骂黑泽四郎;“这个狗杂种,他妈的瞎指挥,埋伏大半天,连冻带饿还不能随便走动,过来这几个人,你他妈的就下令消灭他们不就得了。
这下可倒好,大秋天的那水他妈的凉得让人受不了,官大一级压死人,你他妈一声令下,我们都得跟你来遭这个罪。”
心里想着駡黑泽四郎事,就没有去细看打头井中小队长是怎么安排的。
那个小队长叫井中少松,跟黑泽四郎学的目中无人,狂敖无比,也没有派尖兵去探路,带自己那个小队扬鞭催马“夸夸”地奔跑在前面,手下那些兵跟他一个样。眼珠都朝天那伙的,策马奔驰根本几个叛匪当一回事。
也不能怪他们这么狂妄,黑泽四郎手下这些兵,进入东北战场没有碰见过强敌,净打胜仗没有吃过亏。
日本人的广播电台一再吹嘘;“我大日本皇军所向无敌。”使这些人尾巴都翘上了天,那种狂傲已经深入到了骨髓与他们的肢体里,那种气质已经形成,只有去死才能改变。前面的死神正在等他们的光临……
路序看到小鬼子骑马“夸夸”地一步一步的来临,他的心都揪了起来,打仗就得死人,那是天长地义的。
可是自己手下这些人,都是自己的亲朋好友,一块长大的发小,他们都是种地的出身。刚被自己组织起来训练也没几天,拿起枪来开火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
自己把他们训练的刚有点眉目,就得到宋喜旺被捕的消息,那是自己老师,也自己入党介绍人。他听到消息能不着急吗?可是没有组织的命令也不敢擅自行动,赶紧把情报上报组织,立即又派出人去打听。
传来消息是宋喜旺已刚被救出,使他心里很震惊,他知道这不是组织派人搞的,那就是宋家来的那几个人干的,正在不知如何去助宋老师一膀之力……
王廷代表组织来说:“路哥,黑泽四郎带兵进入荒原险要地段,那些救宋喜旺的人也进了这条荒道,前面有堵截,后面有追击。
这段路两边又都是沼泽地,他们已经无路可走,要是咱们不去救他们,这些人是很难从日本人的包围中活着出来。
你组织的这些人去和装备精良小日本硬拼杀血路帮他们出来,那不是智者所为,犹如鸡蛋碰石头,无寄于事。
组织把任务交给咱俩,路哥,你看怎么去救这些人才好呢?时间不等人,你快做决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