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哥,你真有办法。”宋振英心里非常佩服巴拉脑袋来的快,嘴上称赞道:
“宝古大叔,”巴拉转过脸去道:“先让我这个小弟给你们去送饭,熟悉一下院里的环境好干活。”
宝古道:“那好吧!这饭菜正好要送到警备队长那屋去的,可一定要端好。”
巴拉问;“宝古大叔这饭菜乍这么多,队长一个人能吃得了吗?”
宝古不耐烦道:“这是三个人的饭菜,让你送去就行了,问那么多做什么哪?”
“巴哥,”宋振英马上端起大托盘道:“我也不知道警备队长住的是那个屋?”
尴尬巴拉道:“好,我领你到那个门口,你可就得自己进去了。”
巴拉二人一出厨房门,就给宋振英介绍旗主府的构造,“东边那个院落是旗主的家人居住的地方,西边那个院落是养牲畜的地方,现在只有十几匹马在里面。
前面是正房八间,东西各有三间厢房。正房东边这三间是警备队长住,西边五间是宪兵和外来的日本人住,厢房也是日本人的临时住所。
前面院里是个大花园,假山假水景色很好看,再往前,就是影壁和大门了他的旁边还有一个门卫房屋。穿过这个胡同转到前面去。
东边屋有门。到门口必须先扣一下门。然后。再说是送饭的就行,他要问你别的,你就说是刚来试厨的,放下饭菜就回来。
去时可以看一下院里的景致,回来时,千万别在那里停顿。可别让日本人起了疑心,那你就不用出这个院子,到那时可就麻烦了。”
二人走到后院通到前院的胡同,巴拉让宋振英自个去送饭菜。
宋振英在家经过爷爷宋显生的严格训练,在爷爷宋显生面前通过了考验。可是真到了单独去面对事情的时候,心理不免有些慌张,走过胡同前后心都出了汗。
看到院中的景致心中一震,立刻想到,山叔在兵营前嘱咐的自己话就在耳边:“今天,咱爷俩去的这几个地方,都是一般人进不去的地方。
咱们临来时,你族长爷爷暗地跟我说:“振英,别看消瘦孩子脸,让干什么都行,他是我孙子辈中最优秀的一个。
有什么最难事情,你又脱不开身时,就交给振英去办。”我选中你,而不是他们。主要想让你挑起大梁,历练、历练你的胆色。”
“山叔,你说怎办,我就去办。”宋振英听到族长爷爷对自己评价这么高,热血瞬间沸腾,当时就表了态。
“我跟这里警备团长相识,可以进兵营找他,打听监狱里面的情况。他有个毛病碰见朋友就得喝酒,一喝就得一小天,其他两个地方我就去不了。
但那两个地方,咱们必须得亲自进去侦察一下才行。我得利用你吊吊他的胃口,我到时候对他讲;这个小侄子跟我来,就想认识认识这里的商铺、宪兵队、警察署,将来独闯江湖时,好知道哪个是正经衙门。
他是头一次从家里出来,什么也没有见过,还不知道东南西北哪。他必定留我喝酒,就会派他的贴身护卫巴拉领你各处看看逛逛。
那巴拉好装老大,你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博得他的同情心。你用好奇心去打动他,让他做你的向导去看旗主的住宅。”
当时,宋振英面露胆怯犹豫之色。张青山又给宋振英鼓劲道:“据说那里住的是日本人的宪兵队,巴拉带你进那个院子去看时,你长的消瘦孩子脸,都认为半大孩子,不会引起日本人的注意。
看他们有多少人?多少支枪?都在什么地方设有岗哨?这些都是至关重要的,但是,你千万不能慌,心理想着你爷爷等着我们救回你喜旺叔,你的胆子就会壮起来。”
宋振英想到这里,知道自己责任的重大,马上深吸了一口气,真气瞬间运转,心神镇静自如,仿佛上天给他注进了一股神力,霎那间进入了静如处子动如狡兔功夫状态之中。那水灵灵的眼睛也跟着射出数道犀利精光。
映入宋振英眼帘是,院中央假山形状奇特造型逼真。蜿蜒小路四通八达,长青树散落花草在之中。各种颜色的菊花盛开在那里,还有那凉亭若隐若现花木草丛之中。影壁和大门的地方被假山树木凉亭挡住了。
进入宋振英视线里没有人,他心理塌实了不少,静心听了一下最东边正房里的动静。里边有两个人的呼吸声,最东间这个人好象一个练功者正在恢复体力所发出的龟息声。
不容宋振英再细听下去,那巴拉在吹口哨,督促他快去。宋振英怕巴拉怀疑此行的目地,只得前行两步去转弯往西走,就会看见让他胆颤的景象。
他的大眼睛的光芒快速扫描,映入眼帘是,西厢房门前站着一排立正的日本兵,全副武装一动不动目视前方。
那眼睛所看的正是他出现的方向,海狼眼里流露出凶猛狠辣之光,一声不响几乎没有呼吸声,静是非常可怕,令人毛骨悚然。
宋振英一看这架势,也不知怎么是回事,心里顿时一惊,“啊”声差点没有脱口而口,直觉告诉他赶快进屋。他快步来到最东边这三间的门口。
“啪、啪”扣了三下门,里面发出非常生硬是声音:“进来。”他一推门进入室内,眼睛迅速向声音发出地方扫去……
这是一个两间房通着的大屋。靠东墙正中上面挂着日本的太阳旗,那旗下边坐着一个人,头带小日本军帽,上身是穿军官,迷着细逢眼,驴长脸蛮横相。
在他的前面放着一张长条桌子,桌子上南边放着摇把的电话机,中间放着一本书和茶壶茶碗,北边放着一挺轻机枪。桌子的东北角墙有一个通向里屋的门,西北墙角放着两张行军床,床上有被褥。
宋振英用那犀利眼睛快速扫描过桌上东西和那坐着的人,他没见过电话机,但他认识坐在椅子上的这个人,警备队长山本五郎。山本五郎可不认识他。
宋振英早晨听那个值班排长讲:“山本五郎亲自来给军官开会。”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山本五郎离开团部时,宋振英偷偷地瞧过他的尊容,留下深刻的印象。
这时,山本五郎用手一指桌子中间,汉语的生硬道“放在这里。”
宋振英把中间的东西往旁边挪了一下,饭菜放在桌上,转身就想出去。
山本五郎眯缝狼光眼,射出两道凶残的冷芒,看着宋振英的眼睛问道:“你滴,是新来的?是什么时候来的?”
要是搁在一般的人,看见山本五郎那眯缝凶残狼的眼光,那驴长脸好象恶鬼一样,都得吓得心怯,就得回答:“刚来。”而宋振英早就对他恶鬼麽样有过印象与准备,达到了眼如止水,没流露出一丝慌乱之色,平静道:“早晨来的。”
山本五郎的那狼光眼睛转了一圈,紧盯的宋振英的脸色。生硬道:“你的走吧!过一个时晨再来取这些盆碗。”
从屋出来,宋振英眼睛迅速一扫,瞬间查了一下日本人站在外面的人数。就稳稳当当向后院走去。
因为,他知道这个山本五郎对自己起了疑心,那眼睛乱转就说明他心眼太奸诈,千万不能乱了阵角,让他看出破绽那就是后患无穷。
宋振英刚出门,山本五郎“嗖嗖”快步走到窗前,用狼光眼迅速往外看去。
如果,宋振英在外边停留一分钟都会引起山本五郎的注意,宋振英不快不慢地拐向后院,解除了山本五郎的疑心。
山本五郎这才走回桌旁,拿起一碗饭,一盘菜。推开东北角哪个通向里屋的门,走了进去,对床上人道:“嗨,宋喜旺,吃饭的干活。”把饭菜放在床上,外面电话铃响,马上转身出去接电话。
床上宋喜旺手脚被铁链互相连着,另一头通过墙下的一个小窟窿锁在办公桌腿上。他端起饭碗吃菜吃饭片刻之间风扫残云,放下碗筷面向西墙做起内功来。调理五脏六俯恢复正常功能。
山本五郎又进来,宋喜旺停止练功。一言不发面向西墙,连头都没有回一下,就是不答理你山本五郎。
山本五郎气得眼珠里狼光直闪,心理明白这个宋喜旺恨自己。
那天,内山一男亲自去审宋喜旺时,那火红的烙铁烙宋喜旺身上也没有救饶,自己看他一言不发,就恼羞成怒拧脱臼宋喜旺的脚脖子,那可是“咔吧”两声。
宋喜旺也没吭一声。连山本五郎这么凶残没人性的人,也对宋喜旺肃然起敬。如果,自己被别人弄脱臼脚脖子,非得叫出声不可。
而宋喜旺把嘴唇咬破了,楞没吱一声,直到昏死过去,扔进监狱,无人再去管他的死活。
宋喜旺能留下命来,他真得谢谢那个人往宪兵队院内投了一个纸团。
这张纸条也引起内山一男对宋喜旺的高度重视。宋喜旺是他理想的鱼饵,张开大网等着宋家营的人来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