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里,话语一出,珞蓝立马抓起他的手掌检查有无伤痕,神色里的关心与着急确实情真意切。
珞蓝的反应正中欧少宸下怀,他凝望着她的双眸如宝石般散发出流光溢彩。
察觉到身旁人没有一丝动静,珞蓝倏然拾眸看对上他笑意盈盈的柔目,只此四目互视,她便觉气促心跳,红霞拂面时就匆匆放下了他的双手。
“我们根本放不下彼此,倒不如秉承心意,丫头,不论未来的路怎么走,我都不会再惹你心殇。”他伸手揽住妻子的弱肩,情意款款道,“回家吧,如果你不放心夏叔叔一个人生活,你带着他我也不会有二话。”
小小的电梯装载着两个深爱的夫妻,珞蓝听着丈夫的措辞,知晓那一刻他流露的情感至真不假,她柔声问道:“我敏感多愁又缺少安全感,这一次你把我领回家就不许再欺负我。”
“日后就算你虐我千百遍,我也一定视你为初恋。”得到娇妻正确的态度后,欧少宸送了口气,他腔调里尽显轻松自在。
为了给彼此的感情生活增添一份信任,欧少宸在二人的相处模式里设限道:“以后即使发生天大的事,我们也不能动辄就吵架或冷战,必须给彼此解释和辩白的机会。”
对丈夫的要求,珞蓝举双手赞同道:“今后我要是有不相信你的地方,你也不可以对我阴沉着脸置之不理,不管我询问你什么,你都得耐心释解。”
“一言为定!这是我们之间的恩爱秘密,旁外人我不告诉他!”欧少宸搂住妻子的小蛮腰,继而附上两瓣嫣唇,索取贝齿灵舌间的津甜。
经过激情缠绵的热吻之后,欧少宸的右手悄然越过珞蓝的雪纺上衣,直探那对丰盈,他的举动挑起她沉寂许久的心房。
她猛然意识到自己仍关在电梯里,遂按捺住躁动的情绪,喘着粗重的气息提示道:“阿宸,这可是在电梯,上有摄像头,电梯门也会在不知觉的状况下打开,我们这么冲动要是被别人碰见该多尴尬。”
“放心吧,从我们热吻的那一刻开始,管理电梯的工作人员早就暂停了此机器的所有功能,可以说咱们现在身处一间完全静谧的环境里。”
说完,欧少宸凝目望向头顶的监视器,厚唇微咧噙起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那种感觉好像是在为员工识趣的表现暗自称好。
他低头俯视着妻子楚楚动人的明眸,更加不能忍耐住情欲的撩动劲头,两个人唇瓣紧合,他搁在浑圆处的手掌愈发不安分起来。
“等等!”珞蓝一声呼喝阻止了丈夫猴急的行为,只听她羞赧道,“在这里做些亲密的动作还是有种被人扒光了衣服凌辱一样的不自在感。”
抚摸着娇妻脸颊上升起的两圈红晕,欧少宸顿感爱不释手,他一把将她拦腰抱起,附耳细声说道:“好,等我们回去再好好疼爱你!”
“讨厌!又开始没正行了,唉,真后悔轻而易举就放过了你!”珞蓝以手轻拂红彤彤的脸蛋,纵然语气里捎带着娇嗔,但她早已乐满怀。
“叮咚。”电梯降至一楼,全然不顾里面猛秀恩爱的小两口而骤然大开。
刹时,在外面等候电梯的沈郁馨遇到和好如初的小夫妻,个中滋味实在没有姣好的形容语句可以涵盖。
“我说今天怎么大雨滂沱且雷声大作呢,原来是在为你们重修于好给予祝福呀!”沈郁馨嫉妒心起,她斜起丹凤媚目睨向那急忙从丈夫手上跃下并在地面站稳的珞蓝,讥诮的话语自然在所难免。
不是情感白痴的珞蓝深知沈郁馨对丈夫情意浓浓,想着沈小姐此时撞见自己倾慕的男人与家妻温馨甜蜜的画面当然心岔难耐,
珞蓝与沈郁馨面面对视,尽管她的个头比沈大千金矮了几份,但她脸上呈现出的婉顺纯挚笑容着实比情敌面相上的轻蔑韵态略胜一筹。
她莞尔一笑道:“承蒙公司的同事极力撮合,我们夫妇终于能抛却成见,再度修好。刚才沈总监虽然不在现场,但我相信若是你亲临其境也一定会献上自己最诚心的祝愿,是吧?”
“颜经理所言确是真的。”敛起不甘的情绪,沈郁馨调整心情道,“我总算认清了一个道理,即便我赏识一个男人,却不一定非得和他厮守在一起,只要他过得开心,活得幸福,我也会由衷的感到快乐和欣慰。”
沈郁馨话一讲完,便看到欧少宸拴着爱妻的手急不可耐地道别而去。
她的汗毛陡地根根立起,全身布满因嫉恨而生就的怨怒疙瘩,她唇瓣紧抿,双手亦不受控制地捏成拳状。
收回幽怨的眼神,转脸之际,她眼见孟震东从另一间电梯里迈着利落的步子走出,便直直迎上前。
眼睛触及父亲满脸的震愕,她瞬时换了一派轻柔的嗓音问道:“看夏老对总经理关怀备至的模样,想必您是个溺爱子女的慈父,不过听闻您有两个女儿,我很想知道您会如何瓜分自己的关爱之情?”
尽管不清楚沈郁馨为何要和自己探讨此话题,但孟震东还是礼貌性答复道:“名义上我的确生了两个孩子,唉,但我再也没有机会给予我的大女儿爱护了。”
“对您大千金的事我略有耳闻,不过我假设一个情境,如若您的大女儿今时安然出现在您面前,你到底是宠爱长女多点,还是庇护幼女多些?”道出问题后,沈郁馨一直紧视着父亲的嘴巴,她很关心他的回答。
她的紧张神色还是落入到孟震东的眼里,他不知道她提出这个问题意欲何为,但从她的表情里洞知其并未恶意,遂一言蔽之道:“手心手背皆是肉。”
他的答案虽然中肯却不是沈郁馨期望中的结果,她微阖眼眸努力关闭心里的错殇:我才是你从小养到大、实至名归的女儿,姓颜的算什么!从你们把她送给别人抚养的时刻起,她便不再是孟家的一份子,她凭什么夺走我专属的亲情?
“姑娘?”静站一旁的孟震东察觉到沈郁馨低迷的情绪,有些为她担忧,“你不要紧吧?”
“敌人安好我就郁郁寡欢,不过我快熬出头了!哼哈,快了!”沈郁馨反复咕哝几声,那番模样实在惹人怜悯。
注视着沈郁馨落寂远去的凄凉背影,孟震东的内心忽然产生一股与生俱来的关怀感受,眇眇忽忽之中,他仿若看见了孟筱婕身临绝境时失望啜泣的样态。
就在孟震东愣神的时候,珞蓝悄然无声的来到他的身侧,当发觉其目光凝滞时,也探头四处张寻却没有找到熟人的踪影,不免心生疑惑道:“夏爸,你看什么呢?”
在女儿的声音袭笼下,孟震东收回思绪喃喃道:“那个女孩好像你姐姐!除了长相不同,通身散发的气质和神韵皆像极了她!”
“姐姐在美国,如果不出意外,我们不会在这座城市与她邂逅。”珞蓝以为父亲思念长女心切,遂宽慰道,“如果你想她的话,找个合适的机会我陪你一起去探望她。”
小女儿的善解人意让孟震东直觉暖心,他摇了摇沉重的头,叹息道:“见不见筱婕并不着急,但挑个好时间会会老朋友倒是应该。”
老朋友?闻听此一耳熟能详的字眼,珞蓝一时之间却是理不透父亲有哪些关系倍铁的老友,因为自打他重见天日后除了叶妈以外并未见其余人士拜会过他。
蓦然,一个相识的面孔涌进她的脑海,她权量过后问道:“夏爸口中的朋友不会是柯叔吧?”
“怎么你也晓得柯天的存在吗?”在监狱里蹲了数十年的孟震东并不清楚外界的人脉关系网,亦不知道幼女与柯天之间的因缘。
回想起自己初识柯天时所遭遇的纷繁经历,珞蓝不知该如何开口,毕竟其间剧情百转千回,要想讲清并非易事,遂浅笑道:“我与柯叔相识的故事忒迂回曲折了些,等以后再找时间告诉夏爸!”
“呵呵,好!”孟震东突觉自己站了很久双腿有些发麻,便想找个椅子坐下歇息片刻。
见状,珞蓝搀扶着父亲走到大堂的会客椅上,随即眺望楼宇大门小声道:“咦,阿宸取个伞也太慢了吧!”
“我以为你和臭小子早离开了呢!”孟震东捶打着发虚的腿脚,忙里抽着闲与女儿随谈道。
“夏爸还在公司,我岂会不打声招呼就自行离去咧,而且这雨大得很,留你在外面,我还真不宽心。”珞蓝蹲下身,帮父亲按摩着略显僵硬的双腿,倏忽之下想起他对丈夫不友善的称呼,便纳闷道,“您干嘛一直唤阿宸‘臭小子’呀?”
不多时,欧少宸拿着两把伞步入一楼大厅,待搜罗到妻子的身影后,便自觉向她凑近,快要走到她跟前时,就听到一个苍劲雄浑的男音:“叫他臭小子因为他先后招惹了我两个女儿,他占尽了这么大的便宜,还不许我抱怨几句嘛!”
知道孟震东正在谈论自己,欧少宸也不介意,只是扬声说道:“雨势愈来愈大了,好在我车里有备用雨伞。夏叔叔,蓝同意跟我返家,你打不打算一起来?”
瞄了一眼一脸喜色的女婿,孟震东精神抖擞道:“臭小子,那是楚国宇建成的别墅,我一个姓夏住进去算什么,名不正且言不顺,我可不愿意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