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这个问题这么深刻,真没有好好想过。”徐佳佳苦思冥想道,“反正就我个人的意愿来看,我的人生梦想就是,鱼与熊掌兼得!小蓝,帅老公、好酒菜我都选吧!好不好?”
面对徐佳佳大条的神经,娇溺的神情,珞蓝轻声笑说:“你的人生,怎么选都由着你啦!”
“耶,”徐佳佳见自己的想法得到了珞蓝的支持和鼓励,立马欢呼雀跃,大踏步向楼下的员工餐厅走去。
珞蓝匆匆吃完饭,另外打包好一份套餐后,就告别享受着饭后甜点的徐佳佳,快速回到位于顶楼的办公室。
“笃笃,”珞蓝瞧着开敞的总裁办的门,瞧见此时的欧少宸正靠在他那张柔软的椅子上,闭目凝神,身后映衬的是落地式透明磨砂玻璃装缀的墙壁。
闻见敲门声的欧少宸并未立刻睁开眼,仍旧紧闭着双眼。
许是太累了吧!珞蓝想着,便默默将手上的饭菜放到欧少宸面前,继而又拾眸看了他一眼,才轻声退下,并轻掩好办公室的半金属半木质的高价特制门。
一份完美的计划书重新落成,珞蓝手捧着这份珍宝再度来到总裁办,如果说中午时分进入是怀揣私心,现在确实是为了公事。
珞蓝将材料交到欧少宸手上,语气谦恭道:“总裁,这是关于豪丽项目新的计划书!”
欧少宸抬眼看了一眼自己的这位助理,渐入工作轨道且感觉颇佳的她,此刻看来那干净清爽的模样之外倒彰显出一抹精明干练的态势。
“我先看一下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你坐着等会!”欧少宸不冷不热的摆出一句话,既然总裁开了尊口,珞蓝也只能遵命。
宽大整洁的办公室里,只有欧少宸低头写字的沙沙声和不是敲打键盘的哒哒声。
欧少宸的表情就像走过场一样,时而凝重,时而舒缓;忽然蹙眉冥思,忽然展颜默许……
那一张张丰富的表情看得珞蓝的心如小鹿乱撞般噗噗直跳,精致的小脸上满是偷窥别人得逞后的羞愧又得意的红潮。
为了遮掩自己的不良举动,珞蓝刻意将目光转向办公室的其他空间,骤然瞥见角落垃圾袋内空荡荡的饭盒,心里一阵温暖。
欧少宸逐字逐句的品阅完珞蓝写好的材料,在有偏差处着重做好记录,以备其后期修改。
百无聊赖的珞蓝走出办公室,来到茶水间,从壁橱里取出欧少宸的专杯,按照他的标准冲好一杯宜口的咖啡后,重新返身进入总裁办。
恰巧欧少宸已经全数看完计划书,也提出了自己的更改见解。
见珞蓝端着一杯咖啡进来,心里非常欢喜,但却未用言语或神情表露出。
两个人期间并未说过一句话,从始到终都是无言相对,珞蓝默默将咖啡转至欧少宸手中,取过整齐摆放在案前的文件后,麻利地回到自己的安身处。
秋季的夜倒是来得很快,夜幕降临,掩尽了星光月辉,孤独寂寞侵蚀者深夜埋头苦干者的心房。
抬头远望,硕大的办公室早就人去楼空,“他也早走了吧!”珞蓝嗟叹一声。
为消去心头的孤寂,点开电脑里的音乐播放器,将耳机塞进耳洞,在音乐悠扬的旋律下,一边对较着被红芯笔勾画的斑斑点点的文件,一边让双手在键盘上尽情的飞舞着。
自己的计划书成为股东们百般刁难的枪口,作为罪魁祸首的她必须尽心尽职做好份内事,必须解决掉总裁的后顾之忧,必须将充满硝烟味的火炮收为己用……
将自己完全沉浸在繁重充实工作中的珞蓝,丝毫未留意欧少宸的出现。
戴着耳机的她更是没有听到任何他敲门、进门的响动。陶醉在激荡亢奋音乐旋律下的她,正化蛮腔的激情为工作的热情。
“喂,跟我回去!”
见珞蓝一副不受外界影响的欧少宸,冲她大吼一声。
然而珞蓝仍是一动未动,受刺激的欧少宸粗暴的扳过珞蓝的肩膀,让其看着自己。
突如其来的手掌让珞蓝惊吓得很,待看到那人是欧少宸后,才恢复常态。她惊讶的问:“怎么是你?你怎么还没回去?”
“这么多废话,跟我回去!”欧少宸不耐烦的命令道。然而珞蓝紧盯着他那一翕一合且不友善的表情,却听不清他的声音里透露出的话,就一遍遍问道,“你说什么?”
欧少宸顿时石化,他扯掉珞蓝耳朵上的耳机,再次吼道:“我说赶紧跟我回去!你是聋了,还是呆痴啦,我的话向来不会重复第二遍,你数次引我破规矩。是不是当我死啦!”
“呸,你要真死了,这天下倒太平了!”珞蓝不满于欧少宸的粗暴态度,对他所说的恶言恶语针锋相对道,“我的工作还没完成,暂时不想回去!”
“你是不是白痴呀,刚生完病痊愈,是不是想再病倒一次?你是不是想生着病,好再偷懒不工作,还白拿薪水!”
欧少宸指着珞蓝的面庞,劈头盖脸地叱责,那些话搅得珞蓝脸青一阵白一阵,她深呼一口气,重新在椅子上坐好,视楚霸王为空气一样,将其搁置在一旁,自顾劈里啪啦敲打着键盘。
她竟敢逆自己的意,素来以阎王著称的欧少宸,自然不会遂其心愿。
他强行粗暴的拉住珞蓝的衣服领口,像抓着一颗浮草般将其轻易、轻松的从椅子上悬空拎起,慢慢向门外走去。
“混蛋,快放我下来!”珞蓝整个身子在欧少宸一双手的抓扯下悬挂在空中,被衣服棱口勒得生疼的她不断挣扎、抗议着,“你这个变态!放我下来!我跟你回去还不行么!”
欧少宸没有松手,一直揪着她直至到了车上,他像对待玩物一样,将她扔进副驾驶座上。
身上的每一处肌肤都发出嗜血的疼痛感,珞蓝蜷缩在座位上,泪不争气的如断线的珍珠嗒嗒直落。
一副人见犹怜的模样,唯有恶魔般的欧少宸对她受惊的样子视若妄闻,没有一丝怜惜的表情。一味的发动着车子,在路上疾驶着……
他当她是什么,连宠物都不如的玩物吗?
他难道真的当她是没有生命的物件吗?随意喝斥、肆意把弄吗?我到底遭谁、惹谁了,不就形势窘迫、头脑一热签了个破契约吗?
这生命就降格到连稻草也不如了吗?珞蓝不甘心、不情愿的想到,委屈着自己遭遇的她竟失声痛哭。
到一道霓虹灯光闪烁的街口,欧少宸干脆将车子停在一处幽静处,让珞蓝痛痛快快大哭一场。
他知道自己刚才在办公室对她所做的事确实过分、背离人道了些,他能够在女人中间横插速离,能够使女人在他的欲火挑逗下婉转承恩;
他和莫多的女人有过肉体上的接触,他让很多的女人对他欲罢不能,也让很多的女人因他而心碎情殇。
唯独一点,他不懂得怎样安慰心碎后哭得梨花带雨般凄楚的女人,于是躁烦的欧少宸也不去理会珞蓝。
而是从车的备箱内拿出一支尼古丁,点燃,吮吸……迷幻的烟雾从他的嘴里缓缓逸出,那飞舞的身姿竟有股诡异感,似乎在嘲笑着他这个商界翘楚,竟连个娇弱女人都摆不平。
今夜的风刮在人脸上有种凉丝丝的寒意,就连皎洁光芒的月亮,似乎也带着淡淡的忧愁,掩藏着自己的光亮。
欧少宸一支接一支的抽着他的烟,没多时烟缸内便积满了烟蒂。
不知是在烟的熏醺下,珞蓝的哭感被麻痹了,还是她哭得太久,疲惫了。
只见此刻的她倚靠在座背上,紧闭双眸,眼角还泛着泪光,轻轻啜泣着。
见珞蓝情绪有了稍许平缓,欧少宸熄灭烟头,将敞篷车的天窗启动,待整个空间完全封闭后,才重新发动引擎,在路上稳健的开着车。
楚家别墅区的私家花园内,萦绕在鼻际的皆是氤氲的夜来香芬芳。
欧少宸在车库内停妥车子,许久,都未见珞蓝有下车的迹象,侧目望去,原来她睡着了,沉睡中的她苍白憔悴的脸蛋上仍残留着泪痕,欧少宸凝视着她,心竟隐隐作痛:
为什么自己明明是不想让她太过劳累,才等她下班的,最后却闹成这样?
为什么自己明明知道此她非彼她,但每辄面对她时,都要折辱她?
为什么自己想要对她好,最后还是抑制不住的伤害她?
想到这里,心怀愧疚的欧少宸默自下车,走到副驾驶处,轻启车门,温柔地为其解开安全带,将她横抱在手中,轻如鸿毛的份量让欧少不免感伤与自责:
她是不是又瘦了?都是自己伤得她体无完肤造成的结果吗?
门口聚簇着一群仆人,远远地看到少爷抱着少奶奶走向房子,纷纷主动让出一条通道。
走到门口,欧少宸向仆人们投去禁止问候的眼神,那些人很听话,皆紧闭嘴巴,眼睁睁看着少爷一步步往楼上走去。
待房门紧闭,仆人们皆顾自躁动,或掩鼻偷笑、或交头接耳、或抿唇颔首……姿态百千,但眼里展露无不是对少爷和少奶奶恩爱生活的祝福和欣慰。
翌日,在东方刚泛出鱼肚白时,珞蓝就睁开了眼,当她发现自己躺在舒适的床上,且穿着自己印着HELLO KITTY的可爱睡衣时,却一点也想不起昨夜的情境。
脑袋片刻的短路让她无所适从,她闭目凝神之后,情况有所好转,昨晚的一幕幕在脑海接二连三的闪过。
他和她在争吵、他把她当物件一样抓到车上、她在肆无忌惮的恸哭。
他在忧郁的大口吸着烟、她陷入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