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令人疯狂的时刻,有钢刀崩裂的脆声,有骨头折断的咔吧声,有肌肉撞击的哼哧声,许钟围着众人跑了一圈,然后站定,躬身大口喘着粗气,每喷出一口气的同时,还有一些血沫带出,慢慢的他肌肉放松下来,身体完全恢复成初始的匀称状态,遍布的伤口早已停止渗血,而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他看了看四周一片狼藉,傲气自生笑道:“当年,陈真大哥也不过如此吧!”
“是吗?”来人竟是说的汉语,而且声音嗲嗲的,让人酥到骨子里,只是她何时出现在许钟身后,许钟却一概不知。
许钟骤然转身,不由瞪大了眼睛。
天人啊!然而她一只柔荑中电光灼灼,已经抵住他的脐下三寸。
那如雪的容颜,笑意盈盈;那高耸的双峰,颤颤巍巍;那堪堪一握的柳腰,还有那一双凝脂般的长腿……
许钟被一圈电光包裹住,数秒过后,他口鼻喷出一股炙热的气息,僵硬笔直的倒了下去,同样,令人称奇的是,他的下体也保持着更加过人的僵硬笔直。
……
许钟做了一个很长很旖旎的梦。
梦中,有一个娇媚入骨的美女,手里举重若轻地拿着十八般兵器,舞动起来,如翩跹的彩蝶,无数的幻影令人眼花缭乱。
接着,那个女子停了下来,宁定地看着许钟。
笑意盈盈,梨涡浅浅。
这一刻,许钟才明白什么是“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突然,那女子展开朱唇,向许钟伸出右手,嫣然一笑。
许钟正失神于她的清丽绝伦,女子右手指尖无端幻起一道耀眼电光,随即,许钟便被罩在其中,他甚至闻到了自己皮肤烧焦的味道。
当下,他大喊一声,坐了起来,大口喘气,才发现方才只是南柯一梦,但是坐在他床边的女子,让他记起了梦前梦中的一切。
女子轻启贝齿,声若珠落玉盘道:“你醒了?”
许钟紧紧盯着她一字一句道:“你阴我!”
女子笑了笑,毫不介意许钟略显狰狞的目光道:“就是,你不是很能打么,你打算怎样?”
“我……”许钟动了一下,突然感到一阵乏力,这是他这次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感觉。
许钟不禁大骇,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女子笑道:“我一个小女子能做什么,你不是连子弹都不怕的吗,现在怕了?”
女子接着道:“呵呵,也没什么,告诉你也无所谓,我终于发现你是有弱点的,并非不可战胜,既然被我发现了,那么你以后可能就真的是不可战胜的了。你不记得,我就用了一个小小的电棒,就制服了你,所以说吗,人要用脑子,光四肢发达有什么用啊,难道那样就以为天下无敌了?扬长避短你懂吗?”
看着女子拽拽的表情,还有着初次见面就一大长串的说教,他被气的牙根痒痒的,恨不得上前咬上一口她吹弹可破的脸。
可是客观地讲,面前的女子还是相当可爱的,很有些祸国殃民的潜质。
许钟连牙根都感到无力,这让他多少有点担心,女子乌溜溜的眸子转了转笑道:“别担心,我只是给你下了点药,半天药力就散了。”
“你卑鄙!”许钟脱口而出。
女子一听,腾地站了起来,眼睛就红了,她指着许钟鼻子道:“你骂我!从小到大都没人骂过我,要不是你那么危险,我用得着这样吗?”
本来看到美女泫然欲泣的样子,许钟打算说两句软话哄她一下,可是自己被说成危险人物又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我危险?那还不都是被你们逼得!”
“凶什么凶吗!人家又不是要害你,否则早就下手了,你看你还不是好好的吗?”女子带着哭腔楚楚可怜地说道。
看到女子梨花带雨的模样,许钟本来准备好的几句激愤之语一时变得毫无用处。他的男性意识骤然爆发,其直接结果是他深深觉得是自己过分了。
……
“那么你是……”这次许钟的语气温柔多了,面前可人的女子也实在叫人恨不起来。
女子破涕为笑,顿令许钟有种春回大地的感觉,她道:“我叫小田芳子。”
“小田芳子?”许钟皱起眉头,“那么小田筱男跟你是什么关系?”
小田芳子毫不犹豫答道:“他是我父亲!”
“什么,原来你们早有预谋,你们想怎样?”
小田芳子一脸坏笑道:“你说呢?”
许钟头一撇:“人为刀鉏,我为鱼肉,要杀要剐,席听尊便!”
小田芳子呵呵直笑,笑到最后,满脸泪水,令许钟莫名其妙。
“你一会笑,一会哭,难道是脑袋进水了吗?”
小田芳子吸了吸鼻子:“你脑子才进鼻了呢!我可是香港中文大学的研究生,你的话我都听得懂的。其实我们这次费这么大劲儿,是想让你心甘情愿的加入我们。”
“恩?怎么可能?”
小田芳子倍显寂廖:“这是真的!我父亲的意思,不屑一切代价。”说到这里,小田芳子不由低下头来,可是,许钟仍然发现她红艳欲滴的俏脸。
许钟不免有些期待:“难道说也包括你?”
半晌,小田芳子期期艾艾说出一句:“如果你愿意的话……”
小田芳子那种欲语还休的模样,实在让许钟有些欲罢不能,只可惜,这一刻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许钟四下打量着置身的这个房间,发现它奢华中却带着几分古朴,充满现代感的装修又难掩几分书卷气息。
那么,房间的主人会是怎样一个人呢?当然,毫无疑问,是个女人,因为从梳妆台上摆着的各种小饰品和化妆品,以及整个房间内飘着的淡淡脂粉味来看,就可以完全断定。
令人称奇道妙的是,在床头,居然有一幅裱好的正楷,隽秀的字体自然也出自一个女子之手,赫然是李清照的《满庭芳》.
许钟默然吟出:“小阁藏春,闲窗锁昼,画堂无限深幽。篆香烧尽,日影下帘钩。手种江梅更好,又何必、临水登楼?无人到,寂寥恰似、何逊在杨州。从来,如韵胜,难堪雨藉,不耐风揉。更谁家横笛,吹动浓愁?莫恨香消玉减,须信道、扫迹难留。难言处,良窗淡月,疏影尚风流。”
小田芳子一脸不屑:“难道你懂?”
许钟头也不回道:“你很寂寞么?”
小田芳子惊讶地捂着红嘟嘟地小嘴,杏眼圆睁道:“你真的懂!”小女子一时觉得找到了知音。
接下来,小女子一直是满眼星星的看着许钟,而许钟的话她再也没有听进去。
而许钟也自顾自说了下去:“李易安真乃奇女子也,真不亏是男有柳永,女有易安。”
许钟感叹完后,还是发现了小田芳子一脸痴迷地看着他,他伸出手掌在她眼前晃了晃,小芳子才意犹未尽地抹了抹嘴角,然后勉强笑道:“呃,怎么了?”
许钟摇了摇头:“你听说过对牛弹琴么?”
“去你的!”小田芳子很自然的捣了一记许钟的胸口,“你还知道什么?再给我讲讲!”说到最后,居然有点嗲嗲地,而且还晃了晃许钟的膀子。
许钟斜着眼睛,皱着眉,紧紧盯着那双春葱般的小手,小田芳子看看他的眼睛,又看看他的胳膊上自己的双手,这才将手拿开。
“跟您很熟吗?”
小田芳子的脸这才微微红了一下。
许钟突然想起一个段子,笑着吟道:“酒醉不知归路,误入操场深处,呕吐呕吐,惊起鸳鸯无数。”
“哈哈哈,笑死我了!”小田芳子双手抱头,泪光盈盈的,好像忍笑也很痛苦。
不过,那忍俊不禁的一瞬风情,还是足够颠倒众生的。
不过,许钟还是冷冷来了一句:“有那么好笑吗?”
“哼,你不知道一天到晚有多少人挖空心思、曲意钻营,就想逗本小姐一笑,你真是好没趣!”
“是啊,好多女人都这么说我!”许钟似乎感慨颇深的样子。
这一次小田芳子又来了兴趣,她笑嘻嘻的问道:“你有很多女人么?”
许钟答道:“也不是很多了。”他一边掰着手指,“嗯,有三五六个,不对,是七八十个。”
“什么?八十个,有那么多?”
“没有,只有十来个。”
“那也不少了嘞!”小妮子似乎很有些失落的样子。
“对了,跟你说那么多废话干嘛,你给我说说,搞我过来干嘛?”
“难道你还看不出来,我父亲爱才惜才,不屑代价,就是想得到你这个人才,你考虑的怎么样?”
许钟伸出右手,轻佻的抚摸着小田芳子的俏脸,继而挑起她优雅的下巴,迫使小田芳子看着他的眼睛,道:“你果真是个尤物……”
“我可否认为你是答应了?”
熟料许钟话锋以专门,笑道:“可惜啊,我要是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儿,绝对不忍心让她做这种事,我简直怀疑,你是不是他亲生的。”
“不是。”
“嗯?”小田芳子回答的异样果断坚决,这让许钟颇感意外。
小田芳子继续道:“生恩不及养恩大,父亲对我恩重如山,但凡他有所差遣,我必定不惜代价为其达成。”
“也包括你自己?”
“你难道还看不出来!”
许钟摇头叹息道:“这么说来,这就是一场交易,我倒是有些下不去手了。”
“你那么多女人,难道每一次都是女人主动?”
“那倒不是,不过,如此赤裸裸的交易,倒是 第一次。”
“答不答应,给句痛快话,我好回去向父亲复命。不过忘了提醒你一句,你的决定事关库柰子和疤面他们的生死,你好自为之。”
“嗯?那我只有接受了,不过,我得先收点利息。”
看到许钟伸过来的咸猪手,小田芳子一个后退,如同在冰面上滑行一般,让过许钟的轻薄,面无表情道:“现在休想,一切等我禀明父亲再说。”
许钟搓了搓手:“真有些迫不及待呢!”
“等着!”小田芳子冷笑一声,蹁跹而出。
看着她袅袅婷婷离去,许钟身体深处依然泛起阵阵无力感,显然,对方在自己体内种下的药物还没失去效用。
这个小田筱男还真敢大胆创新,不拘一格选拔人才,要是哥们成了你的乘龙快婿,山口组也就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