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钟哪壶不开提哪壶道:“赵硕士,听说你刚开始是经商来的,后来弃商从政,干的有声有色的,怎么又半途而废了?”
赵宝刚当然明白许钟话中有话,站起来勃然怒道:“许钟,你什么意思?”
张元奎一看这两个年轻人不对付,马上道:“大家都是我的客人,坐下说话,不要伤了和气。”
赵进举现在总算知道赵宝刚输的不冤,他已经看到了许钟实力的冰山一角,看来对付此人,不能力敌,只能智取。
于是,他拉着孙子的手,坐下来道:“宝刚,怎么回事?这还在你张叔叔家呢!注意你的态度。”
赵宝刚有些奇怪的看了爷爷一眼,扭头一屁股坐在了沙发里。
许钟笑了笑,看着张元奎道:“张省长,看来我不怎么受人欢迎,正好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张元奎搓着手:“这……那好吧,小周,送送许钟他们。”小周是张元奎家的小保姆。
徐娇娇挎着许钟的胳膊,走出门后,依旧气呼呼地道:“小的讨厌,老的更讨厌,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就他那样的,也能是开国元勋,我看根本就是个坏人。”
许钟笑道:“我看也是,不过一个坏人能够混到如此尊崇的地位,说明这个人不简单,很有一套啊!”
“什么?”
许钟笑了笑:“不说别的,单看一样,他保养的很好,鹤发童颜说的就是他那种人,我想,他一定懂得什么养身之道。”
“你怎么知道?”
“你忘了,我是个医生,还是个武林高手。”
“哦,刚才他为什么大呼小叫。”
“被我吓破了胆,或者说受了内伤。”
“你这么厉害!”
“想看破我,他还不够格儿!”
徐娇娇靠在许钟的肩头:“我家许钟最厉害了,不过,其实,我也看不透你。”
许钟呵呵笑道:“为什么要看透,看光我不就得了。”
徐娇娇没有因为这个玩笑而发笑,而是叹道:“许钟,有没有想过我们的将来?”
许钟抿了抿嘴,道:“有,等我放下现在的一切,就是考虑将来的时候。”
“那要多久?”
“肯定在你人老珠黄之前。”
徐娇娇摇摇头:“走吧,去聂省长家。”
许钟心头有些沉重,从后备箱拿了相同的礼盒,同徐娇娇一起去了聂国平的小院,在门口,许钟按了门铃。
一个小保姆走出来道:“你们找谁?”
许钟道:“唉,你呀,连省委书记的女儿都不认识?”
小保姆摇摇头,依然没有开门的意思。
许钟摇头道:“你进去通报一声,就说许钟给聂省长拜年来了。”
小保姆点点头:“好,你等着。”
不多时,一个爽朗的声音传了出来:“老大,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来个电话。”却是大步流星走出了的聂抗天。
许钟也没想到这家伙会在蜀宁,跟着栅栏门给了他一拳,聂抗天双手一封,笑道:“一见面就想练练?”
“你怎么来了?跟谁一起?”
“跟爷爷一起,过来看看小叔。”
“聂老也来了,还不给我开门。”
聂抗天一拍脑袋:“哎呀,你看我都高兴忘了,来来来,快请进。”
走进客厅,聂抗日同聂国平都站了起来,看到许钟提着礼盒,聂国平笑道:“爸,我终于盼来送礼的了。”
许钟有些奇怪道:“聂省长,我不会是第一个来给你拜年的吧!”
聂国平道:“是啊,我在会上不过随便说说,居然他们都当真了,你看我这门庭冷落的。”
“你说了什么?”
“我说中央三令五申要求厉行节约,咱们也要过一个节俭的春节,我不想看到任何人提着东西进我的家门。”
许钟笑道:“聂省长,我要是听了这话,也不敢拿东西过来。”
聂国平奇道:“不是老有人说什么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吗?怎么到我身上就不灵了。”
聂抗日道:“算了,许钟也算是稀客,别让人家老站着说话。”
许钟这才笑道:“没事,聂老,您是越活越年轻啊!”
“这话说的,那不成老妖怪了,我又不是赵进举,我不会采阴补阳。”
“什么?采阴补阳?”
聂抗日打了个哈哈道:“我也是听说,听说赵进举早年修习过什么道术,看到他的样子,应该错不了。”
许钟道:“那他的采阴补阳……”
“这只是道听途说。”
许钟道:“如果真是那样,他岂不是伤天害理。”许钟已经相信了,因为,他从赵进举身上看到了一股乖戾的邪气。
聂抗日道:“姓赵的唯一怵的就是老陈,现在老陈不在了,只怕我跟东方云镇不住他,他又要兴风作浪了。”
“他敢!”
“嗯?许钟,你见过他了?哦,我想起来了,你跟赵家还有一段恩怨。”
许钟点点头:“我刚刚见到赵进举了,还有他孙子赵宝刚。”
聂抗日眼睛一瞪:“刚刚?”
“是,在张元奎张省长家。”
聂抗日皱起眉头:“这个节骨眼上,姓赵的在张元奎家,不会是过节走动那么简单吧!”
聂国平道:“爸,你的意思是……”
聂抗日点点头:“虽然姓赵的穷奢极欲,可是他的声望不可小觑,也有一帮军政界的人物簇拥着,所以,他还是有着不小的发言权的。如果他公开支持张元奎,你们竞争就会显得很微妙。”
聂国平摇摇头:“爸,我来的晚,对蜀南省了解不够,还有很多需要向秦书记、张省长学习的地方……”
聂抗日一摆手,义正词严道:“国平,现在不是谦虚的时候,如果赵进举表明态度,我和东方也会表明立场,这不是意气之争,而是正邪之争,必须当仁不让。”
聂国平少有见到父亲如此严肃,于是点点头:“爸,我明白了。”
聂抗日笑了笑:“也许是我杞人忧天,张元奎虽然比你快了半步,但是论资历,跟你旗鼓相当,论底蕴却比你差了太多,所以,赵进举要扶他上位,只怕也没有那么容易。”
聂国平笑道:“爸,许钟他们好不容易来一趟,咱们不说这些严肃的话题,大家坐下说话,抗天,让人倒水。”
许钟同徐娇娇坐下喝了一杯水,同聂家祖孙三代随便聊了聊,婉拒了聂国平吃饭的挽留,于半个小时后离开了聂国平的小院。
手挽手漫步在家属院的小道上,听着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嗅着空气中浓郁的火药味道,节日的气氛显得很浓很浓。
徐娇娇摇晃着许钟的胳膊:“真好,以后每年你要跟我一起过。”
许钟仰首想了想:“这个要求不过分。”
“算你还有点良心,现在我们干什么去?”
“你想干什么?”
“去情侣酒店怎么样?”
许钟再次仰头想了想:“这个要求好像也不过分。”
徐娇娇拧了一把他腰间的软肉:“去你的,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不想,那就算了。”
“那还等什么,走吧!”
“你等着,我回去取车。”
“不用,出去打个车。”
“嗯,还是娇娇想的周到。”
二人在门口拦了一辆出租,徐娇娇报了个名字,叫汇源宾馆,许钟哈哈笑道:“原来你早有预谋。”
“你再这么说,咱就下车。”
“开个玩笑而已。”
到了汇源宾馆门口,看到门庭冷落,也难怪,这大年初一,宾馆能开张都不错了,大厅里都是黑灯瞎火的。
许钟走到前台,敲了敲柜台,一个胖胖的服务员从手机上挪开眼睛,道:“要房间?”
“嗯,一个标间。”
服务员看了眼许钟身后的徐娇娇,撇撇嘴:“给你开一间商务大床房,床大,价格比标间还实惠。”
“也好。”
许钟拿了房卡,徐娇娇拉着他一路向房间方向走去,她似乎感觉前台小姐那令人不舒服的目光。
许钟倒是很坦然,可是他刚刚刷开门,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师傅,你怎么来了……”
许钟扭头一看,靠,竟然是王刚,只怕今天的“嗨*咻”大计要泡汤了。后面跟着的那位也认识,是副书记田春耀的秘书石达开,就是给许钟办理研究生进修手续的那位。
“你小子怎么会在这里?”
王刚笑着上前道:“师傅,这正是我要问你的话,这大过年的……”
徐娇娇没想到许钟在这里会碰到熟人,情侣宾馆嘛!来这里还能干什么?碰到熟人,真是好糗。于是,徐娇娇就做出了一个面壁的动作,让人看不清的她的面容。
许钟眯着眼睛道:“有这么跟师傅说话的,老实回答我!还有,你们两个难道……”
王刚回头看了眼石达开,一拍脑袋:“我的天,师傅,你不会以为我们是gay吧!”
许钟点点头:“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虽然我尊重你的性取向,可是,以后还是离我远一点。”
石达开笑道:“秦书记,你真逗,这家宾馆是小刚开的,我今年冬天不回家,就在他这里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