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哭是懦弱的表现!要是眼泪能够为你爸爸报仇,或者求的坏人的怜悯,还你自由,我倒不反对你哭到地老天荒。”
朱茵抬起一双泪眼,止住哭泣。
许钟从衣服里拿出收集袋,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地上,用一只手电照着。
朱茵一看,马上在东西里翻找起来。
这个年龄的女生书包真是什么都有,课内课外的书本啦,卫生巾、护垫、湿巾什么的一样也不会少,还有零食,手机,钱包,数据线……
找了一通,朱茵嘟囔道:“东西不全啊,叔叔,你为什么不把书包带出来?”
“那样会被人发现。”
“哦——”朱茵显得有些失望,不过依旧没有道破什么。
许钟有一种感觉,少女有事情瞒着自己,不知道是不是跟钥匙有关,既然对方不说,他也不点破。
朱茵道:“家里什么情况?”
许钟看了她一眼道:“收拾一下,车上说,你不觉得冷啊!”
许钟上车,打开顶灯,将暖风开的足了些,朱茵已经收拾好了没用的零碎,坐在他的旁边。
许钟道:“你家里除了一个年轻漂亮的保姆,还有几个男人,一只狗一只猫。”
朱茵秀眉蹙起道:“她也叫漂亮?你们男人果然都一样,我爸爸也是,那小月根本就是个狐狸精,我爸爸在她身上花的钱不比我少。”
许钟对朱永健的家事实在不怎么感兴趣,之前在房间里听到,那个叫小月的保姆就是一个卧底,即便朱永健对她没意思,她也要使出狐媚的手段,征服朱永健,这样才是工作生活两不误。
朱茵道:“我家里还有几个男人?”
“是,他们在等你。”
“我家的黑狮和牡丹呢?”
“黑狮?牡丹?”
“就是你口中的那只狗,还有一只黑狸猫。对了,黑狮从来不让陌生人进门,那几个男人是怎么进去的?”
“我怎么知道,看样子,那几个人跟你家保姆很熟。”
“这个吃里扒外的臭婊-子。”朱茵说这话时,语气中充满了愤恨与怨毒。
许钟还真没办法搭腔。
朱茵并不是东拉西扯,她在分析有没有自己回去一趟的可能性。
“叔叔,那你是怎么进去的,黑狮没有为难你?”
许钟朝她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它不欢迎我,没办法,我送它去见你爸爸了。”
朱茵芳心一颤,那头黑狮,就是被许钟掌毙的黑獒,严格意义上来讲,也可算她这世上为数不多的亲人了。
朱茵吸了吸酸溜溜的鼻子:“牡丹呢?”
“它倒没怎么样,只是断了一条腿。”
朱茵凄然道:“果然是树倒猢狲散。”
她侧过头,看着许钟道:“叔叔,我可不可以回一趟我的房间。”
“很难,你要干什么?”
“找一个东西,记得放在书包里的。”
许钟从怀中摸出一把铜质的钥匙道:“是不是这个?”
朱茵一把夺过来,没有说话,不过她的表情告诉许钟,她找的就是它。
过了一会,朱茵道:“叔叔,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我什么都不懂!”
许钟看看手表,已经四点,很快天就亮了,他确实不知道下一步做什么,如果朱茵不配合的话。
许钟双手放在朱茵的肩头上,借着微黄的灯光,如此近距离的观察,他发现朱茵也是个美人胚子。
现在的孩子发育很快,之前在混凝土加工厂,朱茵春光乍泄,许钟就发现她的胸脯已经颇具规模。
感受到许钟火辣辣的目光,朱茵咬了咬樱唇,向后缩了缩。
没想到下一刻,许钟挑起了自己下巴。
“叔叔,你……”
还好,许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他脸上没有一丝玩笑:“朱茵,我再说一次,现在,咱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是在同一条船上,如果再彼此猜忌,你根本报不了爸爸的仇,我也洗脱不了自己的罪名,我们必须精诚团结,通力合作,彼此开诚布公,毫无保留。”
朱茵微微点头,却是更加不能相信许钟,在她眼中,许钟似乎表现的很亢奋,很想说服自己相信他。
看到朱茵没什么表示,许钟摇摇头:“得,咱们休息一会,等天亮再说。”
说完,许钟便将椅背放倒,闭上了眼睛。
他的身体可以不睡,可是他的大脑需要休息,他要好好分析一下,如何破局。
以许钟的判断,最大个的莫过于金怀远,可是一个国企的老总,如何能够这么顺手的使用警察,甚至是驯养死士?
许钟可以肯定,金怀远没有这个实力,这份底蕴只有一个人有。
半个小时后,许钟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朱茵看着他英气逼人的面庞,芳心无比矛盾,父亲一再告诫“人心险恶”她也只有这最后的一次机会,不成功便成仁。
一个小时后,朱茵将许钟摇醒,将钥匙递到他的手中:“叔叔,我现在相信你,这把是我上体育课更衣柜的钥匙,爸爸说,东西都在里面。”
“你的学校?”
“是。”
“我需要再跑一趟?”
“只能是你。”
借着晨曦薄雾,许钟出现在蜀南省女子贵族学校的后院外,他可以断定,这里也有人值守,有人在等朱茵自投罗网。
当然,这个人会不会尽忠职守,许钟就不得而知了。
跃进栅栏围墙,进入一片竹林,晨雾很重,很快打湿了他的衣服和头发,不过,正好掩护了他的行迹。
在进入之前,许钟将朱茵给的草图铭记在心,这一会,他径自向操场方向走去。
早上五点半钟,学校里还没有几个行人,除了操场上起早锻炼的三两个。
许钟从水泥看台上一路疾行,很快就引起了别人的注意,他也没当一回事,向旁边体育馆跑去。
果然,有两个中年男人追了过来,因为隔得老远,又下着雾,能见度有限,他们要到跟前才能确认。
体育馆的门用细铁链锁着,许钟一用力,便拧开了,然后闪身而入。
许钟在大理石地面上快步走着,落地无声,不过,身后却传来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听声音,至少有四个人。
许钟找到了女更衣室,门上挂着一把小锁,许钟再次粗暴的拧开,钻进了黑黢黢的女更衣室。
口中咬着一只手电,许钟如同一个特工一般,找到了88号,刚要开门,却听到杂乱的脚步声在门口响起,许钟犹豫了一下,将身体埋入黑暗的角落。
门被强行撞开,灯被开亮,一群数十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冲了进来。
许钟皱了皱眉头,这下该暴露了,这里面根本没什么可躲的地方,看了眼两米高的更衣柜,两排背靠背摆放在一起,许钟轻轻跃上,平躺在脏兮兮的顶部。
与此同时,青羊县湖滨一号,穿着睡衣的丽达尖叫着被人从床上拉起,然后用东西塞住了嘴,强行拖出门,上了一辆面包,随后,面包扬长而去。
监控头记录下一辆无牌昌河面包进出的场景,前前后后不过五分钟。
与此同时,一帮人闯进了唯一酒吧,一通乱砸,并带走了留宿在酒吧的黄毛。
彻夜不眠的麦德龙接过金怀远递上的一支雪茄,深深抽了一口,闭了闭布满血丝的双眼。
金怀远道:“他的一个兄弟和女人在我们手中,刚刚收到消息,似乎他在女子学校。”
麦德龙猛的直起腰背,微微点点头,冷笑道:“厉害,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朱永健不当间谍可惜了!”
看了眼窗外雾蒙蒙的天地,麦德龙笑道:“好,这次行动,咱们也取个名,就叫雾晓行动。
游戏该结束了,是人就有弱点,一旦被对手抓住弱点,他便不再强大,怀远,如果确定是许钟,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明白。”
朱永健的别墅,朱茵卧房门口,两个男人议论着。
一个东北口音道:“海哥真不够朋友,让兄弟们在外面受冻挨饿,自己却在里面风流快活。”
另一个闽南口音道:“你声音小一点,海哥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他跟小月姐之间的故事你也不懂。”
东北口音立刻不说话了,他见识过阿海翻脸不认人的情景,而且阿海的领导地位也无人能够撼动。
房中,阿海慢慢睁开眼,感觉脑袋空空的,头往外一偏,却是小月睡在枕畔,阿海一阵狂喜,在被子里身手摸去。
掠过两处高耸的山峦,来到平坦的小腹,就在要往下走的时候,被一只手握住了手腕。
“小月。”
“大海,你见了我只想那事?”
“我们不是已经……”阿海指了指二人被子下面的赤-裸身体。
“我不想,让我起来。”
“你宁愿给满身铜臭味的朱永健,也不愿意给我?”
“是,朱永健除了感情意外,倒是可以满足我的一切。”
“朱永健已经死了,老板说,这栋别墅以后就是我的,你现在就是这里的女主人。”
小月推开要压下来的朱永健道:“主人?可笑,我们永远都是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