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谦根本不让这小子说话,他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以为自己真的是无冕之王,天下的不平事多了,你怎么不去管?不要告诉我是你自己的个人行为,你的所作所为足够把牢底坐穿了。”
“怎么可能?他难道死了?”
“死了你就得枪毙。”
陈谦也是一肚子气,看到刘伟山目光闪烁,贼眉鼠眼,还留着马尾,不男不女的样子,面目是要多可憎就有多可憎。
“说,到底受了谁的好处,老子见了都要绕着走的人,你居然还敢凑上前。”
“啊?”
刘伟山没想到堂堂分局局长说出这样的话,他姓许的不就是小县城的副县长,难道说他还有什么深藏不露的背景?
裴一亮突然一声暴喝,如同惊雷在他耳边炸响:“刘伟山,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戴罪立功争取宽大处理。”
刘伟山苦着脸,一声间没有说话。陈谦显然没什么耐性,裴一亮道:“好啊,看来你想尝尝被人民民主专政的滋味。”
刘伟山咽了口气,抿了抿嘴,依然没有说话。
“来人,先关小黑屋。”
裴一亮大手一挥,结束了第一次审讯。
刘伟山跟着陈谦回到办公室,二人准备商量一下案情,这个案子并不复杂,裴一亮有信心很快就搞个水落石出。
陈谦脑海中却盘亘着许钟的话,刘伟山背后的人是自己对付不了的,那么一旦刘伟山真把那个供出来,自己岂不是骑虎难下?
“裴队长,既然你听说过星辉影业公司,要不你去查查,到底有没有刘伟山这个人。”
“没问题,那么刘伟山的审讯……”
陈谦道:“我亲自负责。”
裴一亮刚走,陈谦的座机便响了,他接通后对面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陈局长,我是金钟。”
“哦,是金总啊。”
陈谦知道这位就是金伟,是蜀南特钢的总经理,还是蜀南商报的负责人。
金伟道:“我听说你们抓了我一个职员,可以保释吗?”
陈谦摇头:“这件事性质相当恶劣,而且是证据确凿,对不起啊,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受委屈的。”
其实,这个时候陈谦已经能够大致知道,这个幕后人物就是金伟,金伟跟许钟的仇就是那一晚在激情岁月结下的。
金伟“呵呵”笑道:“让陈局长为难了,我的这名职员平时循规蹈矩,跟同事相处也很融洽,是个没脾气的人,说他打人实在让人无法相信,也许他是受了什么刺激呢?”
“这些东西我们会弄清楚的。”
“那我去看看他总可以吧!”
“暂时不行。”
“什么?”
“真是不好意思,要见等二十四小时以后吧!”
“陈局长?”
金伟的声音已经转冷,“你让我以后还跟不跟你见面?”
“这,让我考虑一下,十分钟以后给你回话。”
说完,陈谦直接扣了电话。
刘伟山被关进了小黑屋,垂头丧气的猫在一个角落,心中想着刚才警察说过的话,他不由的潸然泪下。
真的是被人当枪使了,如果知道许钟有那么大的背景和能量,再大的利益驱使,他都不会做出这样的傻事。可是这世上又哪有如果,哪有后悔药?
不对,自己的老板也很有背景啊,严格来讲,应该还是稍胜一筹的。可是,他马上又苦苦叹了口气,莫说自己没有给人家办成事,就算办成了,自己也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卒子,老板怎么可能因为自己跟许钟刺刀见红?
老板不会那么不仗义吧!我干这件事可是一分钱好处还没拿到呢!连去青羊县的车费都是自己掏的腰包。老板要是不仁,就休怪我不义。
黑漆漆的小黑屋中,刘伟山的脑海中进行着激烈的复杂的思想斗争,一会这个念头占了上风,一会那个想法又占了主场。
咣当一声,铁皮门被打开了,强烈的白光从门口投射进来,刘伟山一时间不能适应,他用一只手遮着眼睛。
“干……干什么?”
“刘伟山,想清楚了没有?”
一个陌生的警察,声音异常严厉道。
“想……想什么?”
警察冷冷一笑:“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人民民主专政一定你能你主动开口。”
“你们要屈打成招。”
“等你有机会出去,可以报道一下。”
说着,警察如同拎小鸡一般捉住了刘伟山的马尾,将他拽住了小黑屋,然后扔进一个无人的审讯室。
放下刘伟山,警察皱着眉头道:“狗日的,你多长时间没洗头,头发上油的我都捉不住,还有一股子馊味儿。”
刘伟山刚刚在铁质椅子上坐了,陈谦手中拿着一只档案袋走了进来,他大咧咧坐在刘伟山的对面,档案袋重重的摔在铁皮桌子上。
咣当一声,将惊弓之鸟一般的刘伟山吓得又是一个哆嗦。陈谦道:“怎么样?想清楚了没有,不要怪我不给你机会。”
刘伟山微微抬头,看了陈谦一眼,然后慌忙低下头,躲开他如炬目光,道:“你想让我说什么?”
“靠!”
陈谦爆了粗口,这会不由得他不着急,如果他不能快刀斩乱麻,以他的经验,很快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压力传递下来,而且这个压力会越来越大。
“那我现在问你,你为什么要调查许钟,你不远千里的动机是什么?”
“他很有名气,还是这次省十杰青年的候选人,我看他那么年轻,心里不平衡,就想搞一搞他。”
“这个理由很充分嘛!王八蛋,浪费我的口水。”
陈谦吼道:“你真的不想说实话?”
“我说的句句属实。”
陈谦点点头:“看来你还是硬骨头,我就不明白了,别人给了你什么好处,可以让你付出所有的一切。”
“一切?”
“不懂?判你一个无期,再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你这辈子还剩下什么?”
“没那么严重吧!我们只是普通的打架斗殴。”
陈谦摇摇头:“许副县长现在伤的很重,而且,他还要告你诋毁污蔑国家干部。”
“不是说醒了,伤的还重?”
“你攻击了他的生-殖-器官,他现在丧失了生育能力?”
“啥……”刘伟山懵了。
陈谦摇摇头,将病历扔在了他的面前。
刘伟山拿出来一看,还真不少:肩胛骨骨折、轻微脑震荡、双肾积水、多处软组织挫伤、精子丧失活性。
“怎……怎么可能,我还受伤了呢!”
“种种迹象表明,一切因你而起,即便是上了法庭,法官也会对你重判。”
刘伟山不停的咽着唾沫,不住摇头,一连串的事情已经到达了他心里承受能力的极限,他已经接近了崩溃的边缘。
医院病房中,许钟看着自己的病历哈哈大笑,如果说伤的重,也就是最后一条。
他也是突发奇想,要搞对方,当然要有一些干货,自己不是有灭活的绝活吗?只要取点精子检验一下,不就得了。
可是,他却没有想到,在取精过程中,遇到了空前绝后的困难。
因为他身边还从来没有缺过女人,还真不知道怎样用双手找到“性福”只身呆在专业的、很有气氛的取精室中,整整看了一个小时的岛国动作片,仍然没什么感觉,最后还是给许子衿打了一个电话。
许子衿听到他的所作所为,肚皮差点笑破了,没想到许钟还要求她在电话里叫。
许子衿在办公室里,关好了窗户,还将门反锁,这才对着手机一声声叫唤开来。她脑海里回忆着同许钟一次次翻云覆雨的场景,刚开始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却没想到,叫着叫着,还真来了感觉。
双腿不断的夹紧放松,一只手不停的揉搓自己的胸脯,叫声愈发的凄厉急促,最后“啊”的一声,竟然同许钟同时达到了终点。
接着,二人在电话里哈哈大笑起来。
于是,医院检验得出一个令人震惊的结果,他的亿万颗精子居然没有一颗是活的。
陈谦面对金伟的压力,他想到了许钟,于是给许钟打了一个电话。
许钟听说金伟求情,看到陈谦先找自己,想了想道:“我能不能先见见刘伟山。”
“这个不符合程序。”
“那金伟就能见?”
“我不是没同意嘛!”
许钟道:“我不见也无所谓,但是,你们一定要搞清金伟见刘伟山的目的,如果你们没有把握,让我旁听。”
“这也不符合程序。”
“程序是死的,人是活的,你看着办吧!”
陈谦想了想道:“要不这样,你先来见见他。”
许钟“呵呵”一笑:“早这样不就完了吗?只要我见到他,我就有办法让他说出一切。”
半个小时后,许钟到了城关分局,车是时迁开的,这家伙鞍前马后,居然是任劳任怨。
许钟让时迁在外面等着,自己跟着陈谦进了小黑屋。
陈谦打开门,将许钟推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