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华东冷冷一笑:“你以为这样说就可以脱身了?”朱华东手里多出一根警用电棍,棍梢跳跃着耀眼的电芒,“我刚刚听说你怀孕了?如果电上三次,你觉得会出现什么情况。”
说罢,朱华东走到墙边按下一颗按钮,一面墙壁立刻移开,露出里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刑具。
“如果不够,还有它们。”
“你没人性。”
朱华东哈哈大笑:“我没听错吧!一个杀手说我没有人性!”
望着各种刑具,墨雪哭了,她双手抱着肚子摇头道:“我肚子有孩子,你们不可以对我用刑,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会说出来,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给我一年时间让我生下这个孩子。”
朱华东面无表情:“你不用说,看看这份材料,没意见就按个手印。至于你的要求我们还要经过讨论。”
墨雪冷冷看着朱华东:“虽然我认罪,但是你不答应我,我不会按这个手印!反正,你们国安想弄死个把人也不需要什么理由。”
“你……”朱华东点点头:“我答应你!”
墨雪黯然的笑了笑,怜爱的摸了摸自己的平平的小腹,她和许钟爱情的结晶现在还不到一个月,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动静,但是,墨雪就是觉得,那里有一个鲜活的小生命需要自己呵护。
叹了口气,墨雪望着朱华东道:“希望你说话算话,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墨雪说完在材料上按下一个鲜红的指印。
朱华东拿起材料,微微一笑:“你真是罪大恶极、极度危险,好好享受你不多的日子吧!”
墨雪斜着头看着他吼道:“你什么意思,你骗我!”
朱华东笑道:“我是答应你了,可是,有了这份材料,你的生死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说罢,大步走出审讯间。
看着不锈钢的铁门在他身后合拢,墨雪的心一下子跌入冰谷,曾经一度,她不知死为何物,觉得自己活着根本就是行尸走肉,是杀戮的机器。可是,自从遇到许钟,她知道了什么叫爱,他们有了爱情的结晶,好不容易,她有了新生,有了生活的希望,现在又要被人扼杀了。
墨雪不怕死,可是她不能容忍自己的孩子受到哪怕一丁点伤害。面对着森严壁垒的审讯室,她无助的喊道:“哥……”
许钟冲进了国安的秘密基地,张殷殷没能拦住他,一帮人拿枪指着他。
许钟冷冷扫视众人:“朱华东在哪里?让他出来见我!”
张殷殷挡在许钟面前哭道:“许钟,你不要冲动,不要乱来!”同时她也害怕自己同事手枪走火,她吼道:“放下枪,你们不知道他是谁吗?他是苏凝夫人干儿子,李援朝司令的小师弟,你们要是谁敢伤害他,后果自负!”
张殷殷的话果然起了作用,没有人再拿枪指着许钟了。
许钟大声喊道:“朱华东,你个缩头乌龟,你给我出来——”他声嘶力竭的喊了半天,国安的工作人员都漠然的望着他。
许钟一把抓住张殷殷的手道:“殷殷,你带我去找他,带我去找他。”
张殷殷摇头流着眼泪道:“我不能!”
许钟拿手指恨恨点了点她,摇头道:“我自己找!”
说着他就往里冲去,没人敢用枪,许钟自然如入无人之境,终于来到了总局长办公室门口。
许钟一脚踹开房门,朱华东抬起头冷冷看着许钟,对他身后两个跟进来的工作人员吼道:“你们怎么回事,他是怎么进来的,让他出去。”
许钟冷笑道:“朱局长,好大的官威,你以为我都闯到这了,还能轻易出去。”
朱华东吼道:“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你轻易能来的。”
许钟手一挥骂道:“我他妈才不想来着,你就是用八抬大轿请我我都不来,可是哪个王八蛋抓了我的女人,一个连怀了孩子的女人都不放过,他还是男人吗!”
朱华东好歹也是军级干部,被一个年轻人在自己下属面前指着鼻子骂,他的脸往哪里搁?朱华东气得浑身发抖:“她虽然是个怀了孩子的女人,但是她更是一个双手沾满血腥的杀手,更是一个极度危险的危害到国家安全的罪恶分子。”
许钟指着朱华东道:“这些都是你说的,你两瓣嘴唇一闭,我的女人就罪大恶极,我的孩子就注定夭折,一尸两命,你是人吗!”
朱华东也怒不可遏,一巴掌将墨雪手印的材料拍着许钟面前:“你自己看,她都供认不讳了!”
许钟看都不看,一把拿起所谓的材料三两下就撕成了一地碎片,他问道:“材料呢?”
朱华东同情的看着许钟:“年轻人,你以为这样有用吗?”
许钟吼道:“她到底怎么了,难道法律都不愿意给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朱华东寸步不让道:“我们的职责是将一切危险扼杀在萌芽状态。”
许钟盯着朱华东的眼睛:“小雪的事总书记也知道,在日本是我亲手杀死了她,又是我亲手救了她,过去的她已经死了,自从回国后,他可曾做过一件危害公共安全的事情!”
朱华东道:“我不管,我是按照法律,按照程序办事,你少用总书记来压我,如果你不是总书记的干儿子,你以为自己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
许钟再也压不住自己的火气:“你放不放人!”
“不放!”
“你信不信我……”
“你敢!”
“我……”
许钟的话被一串铃声打断,朱华东望向桌上的座机,等响过三声才皱眉接起:“首长好!”朱华东看了来点号码就知道是谁,他用这点时间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
李援朝声音不紧不慢:“听说你们抓了一个怀孕的女孩子?”
朱华东道:“她叫墨雪,曾经是个杀手,极度危险,罪大恶极!”
“是吗?我看了她的履历,很干净,没什么污点哪!我看你们是搞错了,放人吧!”
朱华东皱着眉头:“可是,她已经认罪了!”
李援朝声音变冷:“朱华东,你翅膀硬了?放人!”说罢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首长,我……”听到对面一阵忙音,朱华东无力放下电话,怨毒的看了看许钟,然后对着杵在门口的两个下属吼道:“还愣着干什么?放人!”
两个下属一脸郁闷:麻痹的,我们招谁惹谁了?尽拿我们撒气,有本事你跟人家许钟顶牛去啊!
下属也是有尊严的,但是也只能在心里一阵腹诽,领导的安排还是要服从的,当二人扶着墨雪走到门口,墨雪一眼看到了许钟,她的眼眶红了,晶莹剔透的泪珠滚滚而下,满腹的委屈辛酸化作一句荡气回肠的“哥——”。
许钟抱着墨雪道:“没事了,咱们回家!”
这个场面还是相当感人的,人们心理也都是倾向弱者,所以,看到这一幕,国安的人员们一个个心里反而很开心,当然有一个例外,那就是总局长朱华东。
朱华东没好声气的说:“这次你们运气好,没事了就赶紧走,以后不要再犯在我手上。”接着他又对看热闹的下属吼道:“一个个杵在这干什么?都不用工作了吗?还是冗员太多,哪个不想干的现在就给老子滚蛋!”
许钟拥着墨雪向外走去,快走到门口时,回头指了指朱华东:“姓朱的,你给我记住,要是以后你还敢伤害小雪母子一分一毫,我不会和你客气。”说完,许钟右掌在朱华东的大班台角部一切,头也不会的走了。
“你威胁……”朱华东最后一个“我”字还没说出来,猛然看到许钟刚才随意拍过的地方,大班台缺了一个角,切开整齐平滑。
十公分厚的实木班台,居然被肉掌如同刀裁般切掉了,这份功力……想到这,朱华东心底突然升起一道凉气……
张殷殷想扶着墨雪,被许钟用目光制止了,张殷殷满腹委屈,墨雪伸出手拉着张殷殷,张殷殷感激的看着她,将二人送出国安。
到了门口,二人上了捷达,许钟面无表情的发动了车,看到张殷殷红着眼睛站在车外,墨雪捏了捏许钟的手,许钟从窗口伸出头去:“谢谢!”许钟当然知道,如果不是张殷殷悄悄给他引路,他根本找不到这个秘密基地;如果不是张殷殷暗里指点,他也找不到朱华东的办公室;如果不是那个陌生电话,墨雪不会被朱华东轻易释放。
可惜说,如果没有张殷殷,现在的墨雪处境无法估计。许钟恼她的是既然知道组织的行动,为什么不告诉他。
如今成功营救出墨雪,许钟对张殷殷的气完全消了,看到她一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反而有些内疚。
张殷殷抬起泪眼,难以置信的边笑边哭,发泄着心中的委屈。
许钟推开后车门:“有时间就上车,我亲自下厨给墨雪压惊,给你赔罪。”
张殷殷坐进后座吸了吸鼻子:“我还是个陪衬。”
墨雪回头笑道:“殷殷姐,我哥是真心的,他不说我都不知道他还会做饭,可见他多有诚意。”
张殷殷道:“你们两个还不是夫唱妇随……”说道这里,芳心不由一阵失落。
许钟感觉车里气氛有些压抑,他没话找话说道:“那啥,张殷殷女士,你想吃点什么?”
张殷殷柔声道:“只要是你亲手做的什么都行!”
“呃……”
许钟想了想:“是不是我做什么你们就吃什么?那好,今晚我就让你们看看眼界,做一道你们闻所未闻的菜,菜名叫手枪。”
“手枪?”张殷殷显然被勾起了兴趣,墨雪也笑嘻嘻看着许钟。
许钟道:“有手有枪,主要材料是驼掌和牛鞭。”
“流氓!”张殷殷终于忍不住笑了,一巴掌打在许钟的后脑勺上。
许钟不高兴道:“干嘛?你不知道,男人有两个头不能乱摸。”
张殷殷咯咯笑着:“那两个呀?”问完了就有些后悔,许钟分明是在耍流氓。
许钟认真的说道:“一个就是上面的大头,还有一个,那啥在下面,小一点的头!”
副驾上的墨雪也忍不住笑了,张殷殷更是满面羞红,然而,她的芳心是温暖无限的,因为,她知道,许钟是为了哄自己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