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猛然点点头,“既然天之元石的一大半的魔力,全都馈赠给了同为魔人的秦云。剩下的魔石之力,自然已经大部分得到了净化。我们今天晚上想好好的休息一晚,明天白天再修炼和强化我们的能量。我看天象,白天烟云高烧,但却云高而浓,没有什么阳光,晚间必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是我们行动的大好机会。只要我们做好前边的准备功夫,后边的事情,自然水到渠成,杀郑如邪,应该不在话下。”
“好,一切按照你的意思去办。”徐世绩答应一声,外边敲门的声音响起,小二提着一大蓝子的好酒好菜进来了。
林晨和徐世绩两人光是闻到了饭菜飘香,就已经止饿不住,纷纷叫好不止。
“小二哥,你来的真是时候,我们腹中饥渴难耐,刚才都忘记了向你要酒菜。没想到你却知我等之意,送上了这一桌的好酒好菜。”
小二哥得到了林晨的称赞,将酒菜一边上桌,一边解释道,“不需要两位客官的吩咐,这桌酒菜,是小的和掌柜的代前任小二感激两位的。你们的善举,小的们铭记于心,放心吧,掌柜的已经答应了。等到前任小二的弟弟长到十五岁,就让他进客栈里面来谋一份差事。绝对饿不着。”
林晨点点头道,“这个主意不错。”
“麻香鸡,水煮鱼,红烧豆腐,青菜芋头肉丝汤,红烧狮子头,爆炒小牛肚腩,还有卤肉,青椒炒白菜。几位客官慢用。”
不等小二给满上酒杯,林晨就迫不及待地将两瓶酒给抓出来,一瓶交给徐世绩,一瓶自己用了,提起罐子来就是一阵的豪饮。
小二看得十分吃惊,咽了一口,拿着空余的盘子下去了。
徐世绩不忘记再交代一声,“小二哥,怎么一点酒菜,可能打发不了我们的肠胃。这样好了,你们店里的那些招牌菜,有样送样,有多少来多少。每样都送一碟来。我们有的是金子。”
“还有不要忘了,再给我们打几斤宝草酒来,可以提气壮神的宝草酒。”
小二看看林晨,再看看徐世绩,点点头答应着下去了。
“来,干,师兄。”
“好,师弟,你也干。”
两只大碗顿时碰在一起,碗里面的酒,被他们两人瓜分干净,脖子一仰,立即喝了个底朝天。
两人一番痛饮,豪气干云,气氛开始变得热烈起来。
忽然门外传来了哭哭啼啼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人在哭泣。
徐世绩正在喝酒的兴头上,暗骂一声道,“是谁在哭。”
林晨早已经起身到了门外的走廊处,见到一个脑袋上包了一块头巾,却有几分姿色的女子,一手抱了一个孩童,居然是双胞胎,可爱的孩子在娘亲的怀里,正安详地睡着,脸上粉红粉红的,娇嫩欲滴。
林晨压低声音抬手问道,“这位嫂子,你为何在此间哭泣啊。”
“就是,你为何要扰了我兄弟的酒兴。”
那妇人一惊,托着迤逦的身子,脸上一红,想马上离开,连哭泣都变成了暗泣,不敢出声。
“站住。”
妇人吓了一跳,“两位贵人,小女子无意冒犯,还请多多原佑,若有冒犯之处,请贵人高抬贵手,小女子这厢谢谢你们的慈悲。”
“什么慈悲不慈悲,我们又未施恩于你。”徐世绩喝道。
林晨怕徐世绩那粗爽的性子惹得妇人更加的六神无主,连忙赔笑一声,“这位嫂子你误会了,适才听到你在门外嘀哭,我们是出于关心之情,所以问个究竟,并非是要拿你质问。”
他见对方似乎有所松动,又在举足不定中游移,立即不给对方开口的机会,继续道,“你有什么委屈,只管和我们说来。我们两兄弟倒还有些义气,路遇不平,定然出手。姑娘请放心说出。”
女人紧张地瞧了一眼徐世绩,似乎对林晨特别放心,转向林晨道,“公子,奴家姓陈,名叫陈巧,是这里的一户人家的养女。因为家境本来不错,家里在对街开了一个店铺,做一些布线生意,倒也能够在月底的时候,有个一两个钻金币的收入。如此日子过得虽然说是粗茶淡饭,但也算是安慰。”
徐世绩急不可耐地大手一挥,上前一步,“那后来呢。”
“后来,这条繁华热闹的渭水街,便来了一个官人,这官人好生了得,一抬口就说要了我家的门面,让我家瞬间夫去了收入来源。义父带着义母,将去找对方理论,哪知对方居然二话不说,叫了杀手就对义父母一顿痛打,直到打死。打完人后,小女子听说了噩耗,只想收回义父母的尸体,好生安葬了。
其余的,让对方夺去就夺去,再怎么说,义父母亲大人,虽然不是亲养,可胜似亲养,对小女子有养育之恩,小女子愿意豁出一切去,为两位老人家死后找点哀荣。哪知对方坐地起价,除了没收我家的铺面房子外,还要小女子立下百个钻金币的欠条,扬言,如果不还清这些欠款,就让将小女子的自由也给夺了。小女子不从,所以到客店里来做些端茶递水和洗衣缝补的工作,赚一点小钱,慢慢积累了,好还将了去。”
说到这里,女子话到伤心处,又哭泣起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道,“可惜小女子夫家死得早,孩儿又小,根本无力尝还百钻金币的巨款。虽说要回了养父母的遗体,已经让二老入土为安,可这么多钱,小女子根本就还不起。这不,刚刚一拨恶汉才代那恶霸催逼讨要欠款而来,小女子经这些恶奴们教训,感觉面目无光,心中委屈,所以才会哭出声来,不曾想打扰到你们的酒兴,实在该死之极。”
林晨听得神经发麻,徐世绩的拳头也是握得紧紧的。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道,“那所谓的官人,他叫什么名字?且带我们去与他理论。”
“啊……二位万勿冲动,这官人好生了得。加上他背景深厚,根本就是地头蛇式的人物,惹不得的人物。”
林晨嘿嘿地冷笑一声,柔声对妇人道,“你先说来听听,这人是不是背后有天渭帮为他撑腰。”
妇人眼里射出惊讶的目光,点点头道,“的确如此。”
徐世绩大手一挥,喝道,“还等个鸟,我们现在就去为你报仇,告诉我他的姓名和住处。”
妇人不敢置信地犹豫片刻,反为两人担心起来,先道谢两声,再对徐世绩道,“不敢问这位公子,天渭帮的来头,你可听过。在这片大峪城里,基本没有人敢逆天渭帮的意,他们要怎样就怎样,城中百姓,皆已经被鱼肉习惯了。两位公子虽然是好心,可小女子万万不敢为了一己之私,害了你们性命。”
林晨连连点头称是,微笑着道,“你放心吧!迟早我们会给你一个公道的。不过此事的确不能急于一时,你且先接受了我们的资助,拿着这些钱去买一间像样点的房子,先安顿下来再说。以你现在的情况,最好是投奔亲戚去,也好有个照应。”
一包裹的钻金币从包里面取出,足足有千枚之多。
妇人看得一呆,脸上刷地一下红了,她还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多的钱。
一个钻金币就是一千个金币,一千个金币,可供一月开支有余。普通人家一年也就能赚那么十几个金币,更不要提钻金币了。
女子吓了一跳,双手乱摇,“没有为二位公子做半点事情,小女子怎敢收授如此多的钱财恩情。”
徐世绩到了林晨面前,从他手里面抓过包袋,扔到了对方的怀里,喝道,“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先一百钻金币还了欠款,剩下的自用。你且节约点用就是,包保足够你下半生能节衣缩食地平安渡过。还有,你今天哪里也不要去,就在这里等候着那所谓的大官人的奴才们上来讨要钱财。到时我们自有手段来对付他们。”
女人突然跪了下去,眼含热泪,“要不是夫家死得早,凭借着他一手拿手的扑兽绝技,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两位的大恩大德,小女子万死难以报答。以后小女子就称二位为因公,出入皆服侍两位公子。一辈子做牛做马,定要还了这恩情。”
徐世绩苦笑着摇头,林晨温言软语地劝道,“嫂子,且勿要再谢,我们本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之人。对了,你刚才说你的夫家,是什么扑兽的高人,请问他叫什么名字。”
“段金柱。”
“段金柱?”
林晨眉头一皱,“他是不是进过青龙山或者万重山打猎扑兽,身高七尺,脸上有一道疤痕的男子?”
“正是夫家,公子你怎么知道。”
林晨长叹一口气,“你的相公,曾经与我在万重山遭遇过,我们还打猎饮酒,过了几天逍遥的日子。而后分道扬镳,却没有想到如此早就过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