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林他们在红星岛休息一晚，早上就来了两批人找他们。一批是山圆圆他们在水粒儿部落的公社人员，他们找方林不为别的，两个字——换盐。

山圆圆是郁闷不得了，早知就不带着部落的人去抓跳跳兽了。也不知这些人怎么想的，在自己回红星岛的几天里，部落里居然出动了一半的人去抓跳跳兽。

抓就抓吧，可这无论大小，只要是活着的跳跳兽就全养起来，这算怎么会事？短短几天的工夫，水粒儿部落的养殖规模扩大了一倍不止。

不仅是剩下的两个专门用来养殖的山洞养满了，还多出来一个山洞。而那些大的跳跳兽已经开始下崽了。

山圆圆眼看有养不下的危险，就劝水粒儿部落的人杀成熟的跳跳兽吃肉。可一向对他言听计从的部落人这次不听了，这是养在部落的肉食，那能轻易就宰杀了。

无法的山圆圆只能告诉部落的人，将来如果有一天，草料不够喂，宰杀的跳跳兽多的吃不完时，就用盐腌起来。

部落里的人这回答应的挺快的，可是也说了食盐不多了，可能只刚够冬天吃的。于是听到方林他们带回了不少海盐，山圆圆来找方林了。

方林听了却是正中下怀，这些盐全带回去是有些麻烦，而公社那里并不缺盐。这海盐还是就地消化的好，个人喜欢的话，带一点回去玩玩就好。

安排了黑木桧去做换盐的事，方林接下来再看着另一批来找自己的人，他们是一位老人和三个年轻人，方林一个也不认识。

沙苇他们现在也不知该怎么说了，原来是听说水籽儿部落的人有四个要跟着去公社里当技术，想着自己和公社的人那么好，也可以有自己部落的人去吧？

不过刚才详细打听了，这四个，哦，现在是五个人，却是被水籽儿部落当奴隶送出来的，只是公社的人不把他们当奴隶，而是以新加入公社的人员来看待。

那自己部落怎么办？也要像水籽儿部落那样，把人赶出去？这可能吗？可是又要怎样才能让公社答应自己部落的请求？

在方林的耐心询问下，水粒儿部落的巫师终于期期艾艾的说出自己这行人的目的。方林听了他们的请求，就将公社这些对外招收学徒的方法和条件细细说了，又将学习的内容和种类说了说。

然后让他们细想想要学些什么，要学什么，派多少人去学，想好定下后，再来细谈。这下沙苇他们高兴了，可再一想，又纠结了，这谁去谁不去，可不好定啊！

还有要学习什么，沙苇他们也想不明白。还是沙苇想到去问问，水籽儿的人学什么。于是，沙苇就跑去问了。

水红莲正在地上一笔一画的学着写自己的名字，突然跑来一个人对着自己问：“姑娘，你们跟着公社都学什么？”

“学写字。”水红莲虽然有些吓着，可还是回答了沙苇。

“不是这个，是学的什么技术？”沙苇反应快，立时明白了，小姑娘说的是她手上正在画的符号。

“什么叫技术？”水红莲眨着大眼睛，无知的望着沙苇。

正在沙苇不知如何是好时，原来教过他们游泳的巫医来了。这位巫医是听说了，水粒儿部落要派人到公社学习来找他们的，巫医出来没别的事，只是要沙苇转告自己那两位临时徒弟，一定要去公社的巫医所学习。

至于，部落里该派人学些什么，巫医给推荐了木工和纺织，再来还有一个铜器制造，烧陶就不用了，陶吉已经教给他们了。

这下沙苇可算是有了目标了，谢过巫医，忙不得的跑去见自己的巫师，将听来的告诉了巫师。

巫师算算，这好像就要去八个人了，不知带来的水粒儿够不够。巫师又去找了方林，说了自家部落要学什么，然后说带来的水粒儿大概不够付学费，请方林再等等，立时就从部落再拉东西过来付学费。

方林忙告诉他，不必急着付学费，要等学会了才付学费的，这是公社的规矩。至于已经运来的紫米，如果不影响部落过冬的食物，要不要换成盐带回去。

水粒儿的巫师听到盐却是两眼放光，这附近的部落谁不知道，公社的盐实惠，同样的东西，在公社这里换的盐，要比别处的多两堆。

只是公社也不准多换，在水籽儿部落的时候，公社就一个人只准换一斤，而代表部落来换的，最多只能换十五斤。

这个‘斤’还是公社的人教会大家的，只要东西摆够了，那头的铜块就会翘起来，这就是一斤东西了。

不过，这限量是不是可以提高点，毕竟马上寒季要来了，公社有一段时间不会来换东西了，而那位山长老也说了可以拿盐腌肉存得长些，这盐可比平时用得多些。

方林听了，想想，告诉巫师，来换盐的部落可以报出自己部落的人数，来决定换盐的数量，只要人数属实，可以换给足够的食盐。

至于地方，还是在公社新找到那个天然良港，部落有办法的话，也帮公社传一下消息出去，三天后，在那里换盐，也只有盐和一部份陶器可以换出去。

而水粒儿部落也可以用这两天想想派谁去公社学习，三天后，一起去到换东西的港口集中，到时和公社的人一起走。

三天后，在新的换东西的天然良港，方林他们看到了不可思议的场景。来的部落最少都有二十个人，拿来换盐的东西也是各种各样，兽肉、兽皮、果子，甚至还有各种各样的石头。

而当方林知道他们不仅仅是来换盐，也有想去公社学习的人。当然，各个部落没有水粒儿部落去的人多，每个部落只有两个人去，看来是各个部落优选出来的。

这些部落的酋长或是巫师小心翼翼来方林面前央告，请求方林他们同意自己部落的人去公社学习那个‘技术’。

方林看他们如此小心翼翼，心下有些不忍，将公社的招学徒的条件又大声的宣讲了一遍。

于是那些酋长和巫师听完后，盐也不忙着换了，各自和自己部落的人凑在一起商量。一番商讨下，各自带着自己部落选出来的人，来到方林面前。

统计下来，去到公社学习的年轻人，连上水粒儿部落的，居然有二十个人。当然水籽儿部落的五人是被水籽儿部落给放弃了，那是新加入的公社的成员。

在将海盐换出去一半后，飞燕号和白鸟号带着全体要返回人员起航了。当两艘大船缓缓驶过红江进入新大湖的入湖口时，在江岸上，出现了各个部落来送行的人，不过没有水籽儿部落的人。

方林看到没有水籽儿部落的人来送行，不由得为水籽儿部落叹息。他们部落原是这一片最早同公社接触的，却因为目光短浅而错过了优先的发展机会，现在更是要落在这些后来才接触到公社的部落后面。

现在这里各个部落都来送行自己部落出去的人，可水籽儿部落却是一个人也没有来，看木良材那失落的样子，以后也不会想回来了吧！

林森森看方林皱眉的样子，忍不住问他想什么，方林顺口告诉林森森自己想到的，林森森听了，不屑的说到：“那么个将他们当货品送出来的部落，谁稀罕！不是谁都像水麻那样，好好的公社不呆，要跑到这个地方来的，还只是为了多生孩子，哼！”

说到水麻，方林询问林森森找到了水麻没有，还有公社是怎么发现水麻一家不见的。林森森没有多说什么，只告诉方林，在水籽儿那里，听说水麻一家在头几天的时候还在。后来水籽儿部落不愿意种田，水麻一家就消失了。

林森森在水籽儿部落详细找过，可没有人知道他们一家子去了那里。至于公社里是怎么发现他们一家不见了，回到公社就知道了。

见林森森不愿多说，方林也不好多问，和明玉去看那些离家上公社学习的人了。毕竟是第一次离开家，还去到不知有多远的地方，明玉已经看到有几个女子在掉眼泪了。

而那几个男孩正在拼命的挥着手臂，大声喊着岸上的人。而木良材他们五个来自水籽儿部落的人，却是沉默的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却能让人看到他们身上的悲伤。

等到船驶过入湖口，水芝兰和水红莲再也忍不住，两个女孩趴在水叶怀里哭出了声。木秋实和木良材蹲在甲板上，强忍着没有出声，可也是泪流满面。

一此平时和他们相处较好的青年，忙上去将他们扶到船舱里去休息，也借机安慰他们。

更有几小年轻嚷嚷，“别哭！别哭！你们好好学，将来让他们来求着你们去做活，有他们后悔的时候！”

方林还想去安慰人几句，听到公社这些小年轻的话，方林笑笑走开了，看来不用自己出面了。

在第一场寒风刮过湖面时，飞燕号和白鸟号靠上了红星公社的码头，码头上是等待他们回来的人群，欢呼声在水面荡起了阵阵涟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