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武陵村的时候,两个人有在一个屋子里面睡过觉,但那也只是一个屋子,并没有睡在一起。
穆叡策忽然要傅婉言住到他的营帐里面去,傅婉言一时竟是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抬眸看了看穆叡策的脸色,傅婉言只能硬着头皮应了下来:“好吧,那我就暂时……”
穆叡策忽略了傅婉言的暂时两个字,立马叫人将傅婉言的东西搬到了自己的营帐里面。
就如同李良所说的那样,这军营里面好男风的人有许多,这将军喜欢一个男子,倒也没有被人所唾弃。
搬到穆叡策营帐中的第一夜,穆叡策根本就没有睡觉,而是彻夜在营帐里面与副将们商讨之后的行军。
傅婉言睡在床榻上,虽是和外头歌了一个屏风,但还是听得清楚,也是一夜无眠。
次日一早,傅婉言依旧是早早起身,拿了药箱前去给伤员换药。还没有走进营帐,里头的话就听出的传入了傅婉言的耳朵里。
“诶,你们听说了吗?昨儿个,将军派人把小傅大夫的东西搬到他的营帐去了。”
“我就说嘛,这小傅大夫长得细皮嫩肉的,可不像个男人。不过,没想到我们将军也喜欢这口。”
“要我说啊,这将军长得英挺,小傅大夫吧,也还算的上是个漂亮的男人。这两个人在一块儿,倒也还算是登对吧。”
傅婉言紧紧握住手中的带子,压抑着心中的怒气,掀帘走了进去。士兵们看到傅婉言走进,立马住了嘴,当场鸦雀无声。
“怎么,在说什么我不能听的话吗?我一进来,就停了。”傅婉言边走到门旁边的士兵前,边明知故问。
方才说话的几个士兵面面相觑,其中一个笑着开了口:“我们能说什么呀,小傅大夫,你这天天这么早来给我们换药,肯定很辛苦吧。”
“不辛苦,我是军医,这本来就应该是我做的。”傅婉言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只是换药的时候,手上的力气都加重了几分。
“对了小傅大夫,听说你是和韩公子一块儿过来的,这么说,你以前是住在京城吗?”
傅婉言点头应下士兵的话,起身走到下一个士兵面前:“我是住在京城,不过我不是京城人士,也是和韩大哥一同到京城去的。”
傅家在京城还算是个名门望族,如若告诉他们自己是京城人士,万一其中有一个知道京城只有一个侯爷家姓傅的话,傅婉言的身份就太危险了。
幸好,傅婉言的这套说辞没有被在场的士兵所怀疑,众人都只是点了点头,感叹傅婉言和韩子鸿的缘分匪浅。
换好药,傅婉言又到了昨日被仗打的几个士兵的营帐里。昨日虽然送了金疮药,但傅婉言还是有些担心他们的伤势。
替他们查看之后,发现恢复的都不错,傅婉言这才放下了心。军营的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了下去。
毒蘑菇这件事情之后,傅婉言的名声在军营也传了开来。不少人说他医术极好,对他也是十分的尊重。
就在傅婉言一心以为自己的军营生活过的极好的时候,一个意外让傅婉言跌入谷底。
尽管韩子鸿和丰衍药房的人送了不少的药材前来,但也都只是一些必备的药材,一些特殊的药材没有一同送来。
这日有一个士兵突发疾病,口吐白沫。傅婉言诊脉之后,便开始抓药,却发觉其中最重要的一味药没有。
看着士兵的情况十分紧急,情急之下,傅婉言背上了竹篓子,就上了山,军营驻扎在山坳里面,周围都是树林。这样的地方,最容易找到药材。
傅婉言走后没多久,穆叡策便前来寻找傅婉言,见傅婉言不在军营之中,便找到了李良。
李良只说傅婉言上山采药了,穆叡策便一脸焦急的上了山。傅婉言早早的就找到了药材,只是下山的时候,迷了路。
在山里面饶了几圈,傅婉言和穆叡策倒是凑到了一起。看到傅婉言安然无恙,穆叡策算是松了一口气:“谁让你自己一个人上山的?”
面对穆叡策突入起来的怒气,傅婉言愣了愣:“我也是情急,你知道军营里的军医都很忙,我就自己来了。”
“就算再怎么着急,总也该带着士兵一起来。自己一个人,如果遇到了猛兽怎么办?”穆叡策满心担忧,全然化作责备的话说了出来。
傅婉言看着穆叡策一脸担忧的样子,也觉得自己今日的所作所为有些太过冲动,轻咬嘴唇,正要开口说话,一支箭就射中了傅婉言的腹部。
长箭入体,傅婉言只觉得一阵疼痛,便朝着穆叡策倒了下去。穆叡策将傅婉言抱在怀中,在一处低洼处蹲下来:“婉儿,婉儿。”
傅婉言只感觉温热的血液从自己的身体不断的流出去,脑海中浮现出在现代时,被汽车撞飞在地上的场景。
那时候的感受也是这样,血液不断的从身体里流出去,整个人好似置身冰天雪地一般,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温暖。
傅婉言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昏过去的时候,好似听到有人大声呼喊,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还有撕心裂肺的大叫声。
再一次醒来,已经是三日之后。傅婉言只觉得浑身没有力气,伤口的地方疼得很。
穆叡策就守在傅婉言的身边,见她醒来,忙冲了上去:“婉儿,你醒了。”
傅婉言只以为自己死了,看到穆叡策这才知道,自己捡回了一条命:“我……没有死吗?”
“不要胡说,你没死。李大夫说了,你只要退了烧,醒过来,命就算是抱住了。婉儿,还好你没事。”
看着穆叡策有些憔悴的样子,傅婉言有些心疼:“我没事,李大夫都说了我死不了,你不要担心了。”
傅婉言回想起当天发生的事情,整个人还有些不知所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忽然会有箭射出来?”
“你去的方位正好是可以通往城外的方位,我们能出去,他们自然能进来。幸好遇上的只是几个探察兵,援军又来得早,不然我们两个只怕不会那么容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