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粉雕玉砌的小脸上写满惊恐,两行湿热的液体顺着苍白的脸颊落下,嘴巴张了张,却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
望着容嫣梨花带雨的模样,华庭夏再也忍不住,将她拥入怀中,细碎的吻落在额前,“对不起,久澜,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对你发火,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
“如果再发生像今天这样的事,我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发疯,如果你不想我变成那副样子,那就不要离开我。”男人的下巴紧紧抵在女人小巧的肩头,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女人的真实存在,一股温热打在她的脖颈间,引起阵阵绯红。
“我不会离开你,永远都不会。”容嫣轻轻握住男人的大掌,柔若无骨的软糯,欲引人一亲芳泽。
那些瞒着你的,你永远都不会知道,除了这件事,就只有这一件,再也不会对你说谎了。
她似水如歌的声音温香似玉,惹得男人身上阵阵火热,一股难以释放的****在眼底燃烧,“久澜,已经三个月了。”
“什,什么?”女人只觉得自己浑身每一寸肌肤都在颤栗,娇柔的嗓音酥酥麻麻,如一洌甘泉潺潺流淌。
“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容嫣还未察觉,只觉脚下一轻,人已经躺在床上了。
夜晚仿佛来得格外早,黛色的苍穹散下片片桃色,仿佛带着阵阵清香的旖旎,卧室里,一片缠绵似水。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孩子五个月的时候,容嫣的小腹隐隐突出,不似大腹便便,纤细的身材依旧,就算是走在大街上,也看不出她是个孕妇。
都说孕妇是最难伺候的,容嫣的口味也是越来越刁钻,合胃口的东西还能多吃上几口,不喜欢的东西只看一眼就皱眉,跟当初的她判若两人,但是这点小性子却一点也不招人厌,整个云霞山的人都宠着她。
“久澜,今天厨房做了瘦肉粥,里面有青菜,味道很清淡,你尝尝。”华庭夏每天最大的任务就是哄老婆吃,哄老婆睡,哄老婆开心。
“好。”容嫣刚接过瘦肉粥,一股油腻的感觉涌上心头,‘砰’的一声,碗在地上支离破碎,热粥溅在容嫣的腿上,顾不得这些,立马冲进了洗手间,对着盥洗台大吐特吐,吐完了肚子里的东西,就开始吐水,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呕……呕……咳咳……呕……”
“久澜,你怎么样?”华庭夏心疼的站在一旁,轻轻拍打容嫣的后背,在她吐完之后,再送上一杯温水。
这……大概是他唯一能为她做的了。
“我……我没事,就是有点,恶心,现在已经好,好多了。”女人苍白的小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额前渗着细密的汗水,
“给,漱漱口。”华庭夏无力的递上一杯温水,他多希望,所有的痛苦都由他来承受。
容嫣软瘫的身子顺着盥洗台滑落,带着几分病态的虚弱,幸亏男人眼疾手快扶住了她,不然这双膝盖怕是要淤青了。
“我扶你出去,想吃点什么?我让厨房给你做。”男人眼底多了一抹柔软,语气中的心疼如见一斑,这种时候,哪怕容颜说自己想吃龙肝凤髓,他也会想办法给她弄来。
她孱弱的身形有些颤颤巍巍,无力的摇了摇头,“不用了,我现在什么也吃不下。”
“这怎么行?早上就没吃多少,刚刚吐了那么多,现在又什么都不吃,身体怎么吃得消呢?”两道远山黛眉不悦的蹙起,声音温柔的不像话,瞥见小女人腿上的红肿,心中又是一片心疼,“把风琛叫来。”
“是,少爷。”下人应声离去。
“不用这么麻烦,只是烫伤而已,擦点药膏就好了,何必再让林风琛麻烦一趟呢?”容嫣娇柔的声音更让人心疼,不似南方女子柔弱的感觉,倒是有几分袅袅的娇媚。
“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华庭夏半跪在地上,大掌握着女人的纤柔的细腻,轻轻贴在自己棱角分明的俊脸上,脑袋微微一转,落在女人掌心一个细碎的吻。
午后的阳光总是这样恬静,为两人的暧昧徒填了一抹柔和的轻纱。
他的话,他的吻,让她的心尖泛起阵阵涟漪,玫瑰一样的小脸,朱砂一样的嘴唇,勾起一道好看的弧度,“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当你的太太,我很幸福。”
男人得意的扬起嘴角,指骨分明的手掌轻轻扶在女人微突的小腹,“这个孩子实在太闹腾了,让你整夜整夜的睡不着,现在饭都吃不下,等这小子出生,我替你好好教训他。”
容嫣‘噗呲’一下笑出声来,桃花笑靥闪烁着潋滟的光,乌发如漆,肤胜白雪,“那是你的儿子,你怎么忍心呢?”
“你以为我真的喜欢孩子吗?只是因为这是你的孩子,我才愿意试一试。”男人朱唇略启,一字一句如同告白。
女人的心底再次泛起波澜,如同情动,浓墨似的黑瞳充满潋滟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沉沦,“谢谢。”
“谢什么?”
“谢谢你这么爱我。”谢谢你让我不后悔当初的选择,谢谢……
“我爱你,比你想象中的还要深很多。”女人,我才应该谢谢你,来到我身边,给我一个爱你机会,给我一个体味爱情和幸福的机会……
“咳咳。”门口响起一阵不和谐的声音,“我来的不是时候,还是你们叫我来就是为了上演这一幕?”林风琛怀抱着双臂往里走去,毫不避讳两人在一旁卿卿我我。
“久澜受伤了。”华庭夏赏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只是容嫣绯红的小脸还有些不自然。
林风琛好看的眉心微微一颤,低眸凝视着那片红肿,眸子里尽是别人读不懂的倾诉,“这是你们的新情趣吗?三天一小伤,五天一大伤。”
华庭夏不置可否,嘴角带着一抹坏笑,“你如果愿意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心底划过一抹异样,取过旁边的药箱为容嫣处理伤口,心里似是想到了什么,随口问了一句,“现在,晚上还会做噩梦吗?”
许是最近的甜蜜太多,现在的她已经忘记了之前饱受梦靥的折磨,波澜不惊的眼角没有一丝浮动,“是啊,只是最近被这个孩子折腾的睡不好觉。”脸上洋溢的淡淡的幸福,有些刺痛林风琛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