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看着店里虽忙碌却井井有条，她静静的趴在柜台后面，只从收银机后面露出半张脸，挨桌查看过去，观察每个食客的表情和体态，不错，大家看起来都算满意，人吃吃喝喝心满意足的时候，体态会格外放松，表情也友好，瞳孔也不会在收缩和扩散之间剧烈切换，再结合盘子里的剩菜量，司南可以得出客观的评论：这买卖成了。

成了还不够，她不想做大，但要做到顶尖。顶尖有很多种，一是高精尖只招待贵客，二是名气极大，老板凭着自己的喜好来做菜，但众人唯老板的马首是瞻，就如同霓虹国那些牛逼闪闪的寿司大神或者鱼生大神。她打算走第二种，极强的个人风格，补泯灭于众人之中才是大牛。

小店如期开张，书稿交付正在印刷，电视台节目录制完毕，地下黑拳市的比赛也打过一场，转眼到了四月，草长莺飞春光无限的好季节，司南开始着手准备出发的事宜。她跑去找金世安：“师傅，我后天出发，你说要给我找一些防身器具的，有了吗？”

金世安说稍等，转身去了更衣室柜子里拎了个小包出来，拉着司南到了小会议室，放下百叶窗，关紧门，这才打开小包，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一支小麻醉手枪，里面可以填充三枚麻醉针头，另外带着一盒十个装的针头；一个特种部队专用的急救包。面色凝重的给司南讲解道：“麻醉枪是一次性的，射击的最佳部位是脖颈，可惜你没练过射击，尽量近距离使用。急救包里面有止血绷带止疼药，抗生素，葡萄糖和其他一些野外生存必须的物品，你回去看一下。你自己把甩棍带好，嗯，自己做的电棍也带上吧，过安检的时候最好先分拆到不同包里。”又细细叮嘱了一番，拍拍司南的肩膀：“早去早回。我就你这一个还算成器的徒弟，别给我丢人。”司南的点点头，我一定全身而退。

拎着小包包回家，司南给陈凯泽发了短信：“下午来接我吧。我这里忙完了。”开始收拾行囊。前几天已经和老板娘他们打过招呼了，所以司南踏踏实实的等着车子来接就好。电脑里传来叮咚的响声，有新邮件。打开一看，呃，是剧本……司南都快忘了这事儿了，只得赶紧回复说，已经收到，但近期要外出，十天后回来再详细看剧本。幸好是在她没出发的时候发过来的，司南松口气。

蒋山的别墅里，仿佛日光永远也照不进来似的，时间流转，四季更迭，都和这里没有关系，光线永远是晦暗的，气氛永远是沉闷的，每个人的步履都发不出声音，时空到了这里就被停滞住。管家把两个男子带到书房里，转身退出关上了房门。

两个男子安静的站着，哪怕面前只是一张高高的背对着他们的沙发，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过了片刻，一缕青烟从沙发背上升了起来，蒋山又抽了两口，把海泡石的烟斗放回到小桌上，这才说话：“你俩，一路跟着，不要被发现，不要轻易出手。直到看见司南拿出东西了，再动手。我们求财而已，没必要搞得那么血腥。”

“是。”俩人同时回答。

“……如果司南实在不配合，你们该怎么做，不用我再说了。谁拦着都不行，懂吗？”

“是。”

又安静了片刻，仿佛下了决心似的，蒋山再度开口：“我那义子也会跟着去。你们也盯好他。尽量不要伤害他，但如果他敢胳膊肘朝外拐……不留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