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挽着陈凯泽的胳膊，大摇大摆出了宴会厅，来到寄存处拿到外衣刚穿上，就听陈凯泽幽幽的叹气：“明珠蒙尘。说了让你多买几件衣服的……”

“这种就穿一次的衣服，没必要多买。快带我吃饭去，饿死了。”

“晚饭没吃？”

司南摇头：“忙着踢馆和救你。Lucy也够无聊的，给我的请柬时间故意写晚了。我要是再不来，你是不是就被她摁在床上霸王硬上弓了？哼哼……”

“你脑补的剧情太丰富了。走吧，先去吃饭。我让司机把车开过来。”

上了车上，陈凯泽犹豫再三，终于问出了口：“司南，你还有什么是我所不了解的？”

“这个问题什么意思？”

陈凯泽伸手从她脖子上拉出那块翡翠挂坠，对着窗外明明暗暗的光线看了看：“比如这个，再比如，你的小提琴……”

“我早说过了，我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可惜没人信。我还会下围棋打麻将玩梭哈，嘿嘿，一般水平的出老千也会。都是小时候学的。我可没什么幸福童年，五岁开始就练这个那个的，我爸说了，不指望我艺有所成，但是要磨我的心性，所以什么枯燥来什么，练毛笔字、拉小提琴、下围棋。不过赌博游戏是跟胡同里的老头儿们学的。现在我也算文武双全了，终于把打架也学会了——咋样，崇拜我不？”

“这块翡翠吊坠哪儿来的？”

“我压箱底的嫁妆。现在觉得我上流社会了吧？说真的，要不是为了你，我才不想拿出来。炫富可耻，低调光荣。”

陈凯泽叹口气，脸上是淡淡的忧伤：“司南，我开始觉得自己并不了解你了……”忍了忍，他终于犹疑着问出口：“看着我，告诉我，你是真的爱我。”

司南脸红：“……我说不出口那三个字。你还感觉不到？真是难为情。”

陈凯泽目光深邃的望着她：“司南，我爱你。无论明天会发生什么，都无法改变这件事。身不由己，大约就是我对你感情最好的诠释了。”

看他如此严肃，司南皱皱眉有些不解：“你搞得我很紧张……”陈凯泽换个话题：“说真的，你来之前我还警告Lucy别惹事。其实我是怕她太过分，惹火了你，然后你把她当众暴打一顿然后扬长而去。没想到你没武斗，倒是来了出文斗。不过这样也好，谢谢你替我解决了个麻烦。”

司南撇嘴：“我在你心里就是这般暴力蛮横的形象？真是太小看人了。”

“不是小看你，想起那次你掏电棍点人，还有林聪海被你捆得像粽子，我都替Lucy的小命捏把汗。”

“我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司南摆摆手。初春凛冽的夜风中，车子汇入闪烁的灯河，很快消失不见了……

睡到半夜，陈凯泽手机震动，他拿起来看，是Lucy发来的短信：“我上飞机了。再见。”他回复四个字：“旅途平安”，把手机放下，心里松口气，这大约是最好的结局了，Lucy全须全尾毫发无伤的离开了这里，以后也不会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