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婉有些羞红了脸,说道:“你先看看吧,我也不知道老候还有什么指示不想通过我来传达。这纸条我没看。”
李毅鑫打开纸条一看,再看了看穆青婉脸上的表情,也不说破,反而是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对穆青婉说道:“老候这是再催我们举办婚礼呢,这件事情是我疏忽了,都忘记了这件事情还没有办,这错在我。不过他提醒得对,我们的婚礼不能再拖下去了,不然真会引起别人的怀疑的。穆青婉同志,我再次申明,这假结婚的事情完全是为了工作,我没有一点私心。所以你还是要配合我的工作,其实也是为了我和你的安全着想……”
李毅鑫还想继续说下去,以为穆青婉对于假结婚这件事情依然耿耿于怀,所以他想再对穆青婉做做思想工作。
穆青婉及时地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好了,李毅鑫同志,这件事情我已经想通了,确实是为了工作而迫不得已做出的选择。好吧,假结婚的这件事情我同意了,我一定会配合好你的。”
李毅鑫这才放了心,他对穆青婉笑了笑,继续说道:“其实这结婚仪式都是做给日本人和汉奸们看的,其他的我们还是照旧,反正这房子的卧室很多,我们一人住一间足够了。我现在回去写给中统潜伏特务‘保镖’的指令,明天你想办法放到我给你说的死信箱里去。”
说完,李毅鑫就离开了穆青婉的卧室,回到自己的卧室去了。穆青婉则一个人坐在自己的卧室里呆呆地想着什么。说老实话,她虽然知道这假结婚是为了工作而不得已为之,但是总归是她人生中第一次要嫁人,她的心里有些五味杂陈,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感觉。
第二天一早,穆青婉就带着李毅鑫给她的纸条去了与‘保镖’联络的死信箱,不引人注意地将纸条放了进去,然后迅速离开。
‘保镖’由于将电台给了李毅鑫,他再也没有鱼中统叶副局长联络的渠道,而贺光宗也迟迟没有再来石头城,所以原来答应给他的电台也一直没有到。
这段时间‘保镖’没有了任何的任务,他也不积极主动地活动,反而静下心来老老实实地当起了人力车夫,处于静默状态。
而他如果说还有任务的话,那必然是由李毅鑫转达的,所以他时不时地去那个死信箱看一眼,看看叶副局长会不会有什么任务由李毅鑫转达给他的。
今天‘保镖’拉了几个客人以后稍微有些累了,所以他准备拉着空的人力车到了死信箱附近,坐下来休息。结果他刚到死信箱,却意外地发现了死信箱中有消息的信号。
‘保镖’趁人不注意取出里面的东西,然后立即拉着人力车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这才开始看了起来。
他先展开的是一张折叠得比较厚的纸,结果发现这是一张人脸素描,而画上的这个人面孔他是有点熟悉的,只不过已经有些日子没有见过这人了。紧接着,他又展开了李毅鑫写给他的纸条,看了看李毅鑫写的,这才反应了过来,原来李毅鑫并不是认识袁世恒!
根据李毅鑫的说法,袁世恒正在秘密与汉奸特务机构以及日本特高课进行合作,具体合作的内容不详,而李毅鑫需要他去调查这个人目前在石头城里的掩护身份。
对于这个任务,‘保镖’觉得很好办,他连忙提笔给李毅鑫写了一个回复,明确指出那个素描画像上的人是中统的资深特务,名叫袁世恒。以前曾经在中统的特务训练班中担任过教官,当初也曾经给他上过课。‘保镖’建议李毅鑫将这个消息向中统的叶副局长进行汇报,应该很快就能调查到袁世恒在石头城的掩护身份。
写完以后,‘保镖’再次出门,将自己的回复放到与李毅鑫联系的死信箱中,做好记号后悄然离开。
等到第二天穆青婉再次去这个死信箱,将‘保镖’的回复取回以后,她给李毅鑫的办公室打了一个电话,谎称自己身体不舒服,李毅鑫一次为借口早早就回到了三官堂的家中。
穆青婉在二楼的书房里将‘保镖’的回复递给了急匆匆赶回来的李毅鑫,有些气愤地说道:“你看看吧,那个‘袁大头’真名叫袁世恒,是中统的老牌特务。难怪他会和日本人暗中合作来对付我们党,现在可以肯定的是,那个潜伏在石头城地下党组织中出卖龚谢成同志的内奸就是中统派遣打入我们党内部的。”
李毅鑫结果穆青婉递过来的纸条,仔细看了一遍,很认可穆青婉的这番分析。不过他比穆青婉想得更远,这个袁世恒一定是和‘保镖’不是一个系统的,所以‘保镖’根本不知道袁世恒也潜伏在石头城中,从这一点看,袁世恒有很大的可能是徐副局长的心腹部下。
再往深处一联想,那个石头城地下党组织中的内奸也有极大的可能是徐副局长早就秘密派遣打入我党内部的。
既然已经证实了这件事情,那么他就必须要向叶副局长发电报汇报这件事情了,鉴于中统内部叶、徐两个人之间的明争暗斗,他完全可以利用这一点,让叶副局长出头来进行调查袁世恒到底在石头城肩负着什么任务,他相信叶副局长绝对不会放过将袁世恒秘密通敌的幕后主使引向徐副局长的大好机会。
到了晚上,李毅鑫让穆青婉搬出电台,冒险向重庆中统总部发出一份电报,然后立即将电台关闭。
而就这么短短发一份电报的时间,他的这部电台再次被特高课的日本电讯侦测人员所发现。很快,再次发现神秘电台的汇报就被一个日本军官上交给了藤田由纪夫。
藤田由纪夫此时并没有睡觉,而是召集了田中太郎和村上信之助正在办公室里开会,因为他刚接到了上海‘梅机关’那边发来的电报,通知他说被押解去上海的左天明被人无声无息地刺杀在了去上海的火车厕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