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兮和池志琛赶到家中的时候,整个别墅正处在浓烟滚滚的状态,消防员正在极力灭火。
季思兮冲过去,揪住一个消防员。“我爸爸呢?”
消防员被浓烟呛了一口,回答,“火实在太大,现在还没抢救出来。”
季思兮看着那浓烟下燃起的熊熊火苗,身子踉跄了一下,几乎有些站不稳。
池志琛及时扶住季思兮,抚慰道,“消防员已经进去了,相信很快会将伯父救出来的……”
季思兮呆愣住,依旧望着那熊熊烈火。
这时候,属于季母的哭泣声传来。“思兮……”
季思兮这才回过神,呆滞地望想母亲。
季母牵着森森,满脸泪水。“我带森森去了市区,回来就看到我们家浓烟四起,周围邻居也已经报了警……我看家里的车子还在,才知道你爸爸没出来……”季母抽泣哭诉。
季思兮伸手抱住了母亲和森森,好几秒,才让自己镇定下来,安抚道,“爸爸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季母失声抽泣。“消防员说火太大,就算把你爸爸救出来,恐怕也……”
“不会的,绝不会这样……绝不会!”季思兮极力安抚,但这番话却更像是在安抚自己。
季母抱住季思兮,嚎啕大哭。
池志琛无法安慰季母和季思兮,只能帮助消防员灭火,尽快将季父从屋里面就出来。
大约二十分钟后,别墅内的明火已灭,两名消防员抬着一个担架终于从别墅出来。
见状,季母和季思兮快速地迎了上去。
看到担架上的人被白布遮盖的那一刻,季母几乎昏厥,幸好季思兮紧紧地扶着母亲,但季思兮的脸色也在瞬间苍白。
消防员歉意地道,“我们进去的时候已经晚了……对不起。”
季母承受不住刺激,昏了过去。
季思兮也有些站不稳,但她竭力挺直身体,保持冷静,“志琛,麻烦你扶我妈妈去救护车上休息……”
“好。”池志琛快速地抱起季母,走向救护车。
季思兮望着担架上那白布盖着的身躯,视线已经模糊,她微颤的声音,艰难地逸出,“可以让我……看一眼吗?”
消防员重重地叹了一声,道,“我的建议是别看,但如果您坚持的话……请你做好心理准备。”
季思兮滞滞地点了点头。
消防员这才拉开白布。
季思兮捂着嘴,但看到白布下那烧焦到已经不成形的尸体,她还是控制不住抽泣,失声痛苦。
消防员叹息表示同情和无奈,最后只能把尸体抬上消防车。
……
陆敬之来到医院的时候,季思兮正靠在医院走廊的白墙上,脸上没有了原有了血色,安静,沉默。
“思兮。”
听到陆敬之的声音,季思兮似乎才回过神,她呆呆地看着陆敬之,好像一个没有神智的人。
陆敬之立即将季思兮按进了怀里,给予她密实的呵护和保护。“对不起,我来晚了……”
季思兮没有回应,她靠在陆敬之的怀里,格外的安静。
陆敬之吻在季思兮冰凉的发上,无比惜怜的声音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
“是那个人杀了我爸爸,对吗?”季思兮仰起头,清眸失去神采,呆若木鸡地望着陆敬之。
“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揪出这个凶手!”陆敬之抚上季思兮冰冷的颊,沉定地道。
季思兮黯然地敛下眼帘,呆呆地道,“这一切都怪我……如果我能乖乖地听爸爸的话,不忤逆他老人家,也许他就不会与那个人合作,以致招来杀身之祸……”
“不要这样……这个结果不应该归咎在你身上,只能怪我的疏忽。”陆敬之心疼地看着季思兮,自责地道,“我已经让小K来保护岳父,结果却还是保护不力。”
季思兮再度抬头。“你也猜到那人可能要对付我爸爸?”
“是的,对于那人来说,你爸爸已经失去利用价值,他肯定会采取行动……只是我没想到,小K竟这样的保护不力!”说完,陆敬之瞪向小K,深谙的黑眸迸发出凌厉的目光。
小K低着头,无比自责的口吻道,“对不起,夫人……我的人二十四小时都在保护季老,可连他们也不知道,别墅是怎么发生爆炸的,因为在他们监视期间,并无可疑的人进出过别墅,季老也无任何异常的举动……所以我想一定是我的手下有所疏忽,而我不应该让他们去保护季老,而应该我亲自去保护的。”
泪水无法控制地流淌,季思兮哽咽道,“样生出事,你又怎么可能不留在陆的身边……这一切只怪我不应该离开爸爸……如果我在他的身边,他根本就不会和那人合作……”
“思兮,伯父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我让医院暂时保管伯母的尸体,之后让法医来检查,看看是否还有可疑的地方。”池志琛的声音在这个时候传来。
季思兮挥去颊上的泪水,感激地道,“谢谢你,志琛。”
池志琛看了季思兮身旁的陆敬之一眼,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走到了一边。
这时候,医生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季思兮连忙迎了上去。“医生,我妈妈没事吧?”
医生温和的声音道,“季女士只是受了太大的刺激,现在已经醒了,你们可以进去看望她了。”
“好的。”
季思兮连忙将脸上的泪水擦干,牵住一直由秦姐照料的森森。“走吧,我们进去看奶奶。”
森森望着季思兮,稚气的眼瞳里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成熟。“姑姑,爷爷是不是离开我们了?”
季思兮不敢回答森森,她强颜欢笑。“没有,爷爷怎么会离开我们呢?爷爷现在在另一个病房里,但我们要晚点再去看他。”
“哦。”森森大大地松了口气,这才牵住季思兮的手。
秦姐在这个时候抽泣道,“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我刚好去买菜,回来的路上就已经看到别墅着火……”
季思兮安抚道,“幸好秦姐你不在,否则……”季思兮哽咽了一下,没有继续往下说。
秦姐难受地拭泪。“究竟是谁这样的恶毒,家里是不可能无端着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