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怀上了爷的孩子!(6)(1/1)

她明知道月毓不过是赵樽的大丫头,而且都混到二十好几岁了还没有被赵樽收用,那就是一根横在她心里的刺儿,她还偏偏去揭人家的伤疤。

一看月毓阴下去的脸,她就舒心得很。

她无聊啊,她闲得发霉啊,就寻思找个人吵架。

可是没想到,月毓还真就是个脾气好的。

“梅子别再哭了啊,让人听见多不好?一会儿传到咱爷的耳朵里,下回看他还允不允你来看楚七了。”

保持着温和的笑意,月毓漂亮的脸上怎么看怎么柔和端庄。说完了梅子,她长长一叹,又将拎在手里的一个大包袱递给了夏初七。

“楚七,咱爷的脾气,谁也摸不准,他会这样子对你,我们更是谁也没想到。不过我想,他应该也不是铁了心想要为难你,你且再忍耐些日子,这两日大军正在准备拔营回京,等一切都妥了,兴许咱爷就放你出来了。”

夏初七轻轻勾着唇角,嘲弄的笑笑,接过包袱来。

“这是什么?月大姐要与我私相授受啊?”

月毓笑着,语气周到又客气,“梅子这丫头,天天跪在玉皇阁外头求咱爷放了你,爷大概看不下去了,今儿允了我们来看你,还让把你的东西都带了来。”

“我的东西?”

夏初七微微一眯眼。

就着炭火边的光线,她将那个大包袱打了开来。一看,里头确实全都是她的东西,除了两三套常用的换洗的衣服之外,还有她自制的“眼罩”和小内裤,甚至还包括她的月事带。另外,还有那本她压根儿就瞧不明白的《青囊书》,那本八十两银子从赵樽那儿换来的破玩意儿。

她记得赵贱人还答应过要给她译注的。

结果,丫也是一个食言而肥的东西。

嘲弄地翘起唇角,她随手把包袱丢在了床上。

“那多谢了。”

“楚七,回头见了爷,你就服个软吧……”梅子还在哭哭啼啼,吸得那鼻涕一阵“哧哧”作响,“我看得出来,咱爷对你是不同的,你这个人就是脾气太硬了,不懂得讨好男人,你要是服个软,他能关你么……”

“哎,你这傻子。”夏初七拍她的脑袋。

那天发生的事,梅子自然不知情,又能懂个什么?

夏初七正准备笑话她两句,突然想到了傻子。

抓住梅子的肩膀,她的手紧了一下,“梅子,傻子他如何了?”

夏初七还记得,三天前她被关押到柴房时,最后对赵樽说的一句话是“放了傻子,他不过是一个有智力问题的人,我做的什么事,都与他无关。”

当然,她晓得自己的话对赵樽没有什么力度。

只不过,存了一丝侥幸心理罢了。

毕竟傻子他真就只是一个傻子,不会对他造成任何的威胁。

梅子哭哭啼啼地说:“楚七你放心,殿下派人把傻子送回村子去了。我也一路跟去的,把傻子交给了他家的三婶娘,还给了他一些银子,你不用担心他,有了殿下的吩咐,村里的人也不敢再为难他的。”

皱了下眉头,夏初七又问,“傻子他……没哭鼻子吧?”

一说到这个,梅子的眼泪飙得更厉害了。

“傻子他哭得可厉害了,他不下马车,非得回头来找你,要不是我哄她,说你过些日子便会回去接他,他是说什么都不肯听的……”

听着梅子描述送傻子回去的情形,夏初七无声的偏开了头。

腊月初八那天,她还答应过傻子,说过两天带着他回村一趟。

只如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了。

她忽地很想笑,“那就好,他没事就好。我说梅子你甭哭了,哭得我说的这些话,怎么就像在交代遗言似的?烦不烦啊你,我这不好好的么?不用做事,整天烤火睡大觉。多舒坦的日子啊。”

“呜,楚七,我想你……”

梅子简直就像一个催泪弹。

一直不停的哭,哭得夏初七那颗心,像有猫爪子在挠似的。

“哎,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老子阵亡了。”

特爷们儿地拍了拍梅子的肩膀,夏初七为了转移这家伙的注意力,冲月毓皮笑肉不笑的挤了挤眼睛,“没想到月大姐也会来看我,真是……受宠若惊啊。”

月毓抿了抿唇,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咱们姐妹相处了这么久,于情于理我做姐姐的都是该来看看你。楚七,你与爷之间的事情,我们做奴婢的,知道得也不多,究竟怎么回事,更是不太明白。只是那天,我听爷说起那‘河清海晏,时和岁丰’时才突然想起,那不是太子妃绣图上的八个字吗?你是不是因为绣图和太子妃……跟咱爷置气了?”

丫又在她面前装蒜瓣来了?

夏初七看着她笑了,“月大姐,你想告诉我什么?那京城里的太子妃是赵樽的真爱?”

月毓脸色一变,往外看了下,担忧地看她:“楚七,你小声点,这些话说出来,你不要命了?还有,爷的名讳,你怎能直呼?”

夏初七呵呵直乐,一脸天真的笑,“我怎么不能直呼?他不就是赵樽么?我一贯都是这么称呼他的呀,他也答应得挺好的。咦,难道你没有叫过?我说月大姐,如今吧,不要说直呼赵樽的名讳了,我就是喊一句,赵樽我操你大爷,又能如何?大不了,他把我给砍了呀?你猜猜,他会不会?”

她那嘴巴是抹了油的,滑得像泥鳅,什么时候都不吃亏。

“还有啊月大姐,楚七我呢,也是一个文化人儿。那‘河清海晏,时和岁丰’代表了什么意思,你真以为我不懂?挑拨啥呢?我与赵樽两个人的事情,那也是我跟他的,要交待要处理也跟你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拜托了,不要总把自个儿当成一棵葱。”

她说得字字清晰,打击力度也挺强,笑得更是开怀。

一个人在柴房里憋了几天,她好久没有这么畅快淋漓的损过人了。尤其是月毓这样受了气还得往肚子里咽的女人,欺负起来那叫一个爽。

月毓脸色变了又变。

夏初七瞧得舒心,梅子却看不下去了,一把抓住她。

“楚七,你不要再说月毓姐姐了,今儿我们能过来看你,还能给你带东西过来,要不是月毓姐姐她求了情,爷也是不允的。月毓姐姐她人很好的,你,你这个人怎么回事……”

瞧着梅子左右为难的样子,夏初七又是好笑又是好气。拍了下她的脑袋,突然安慰一般搂住梅子的肩膀,低头凑近她的耳边,用小得只有她一个人才能听得见的声音,极快的低低吩咐了一句。

“什么?”

梅子抬起头来看着她,满是惊疑。

挤了下眼睛,夏初七拍着她的后背,莞尔一笑,“喂,记牢了啊,就按我刚才给你说的方子,继续抓药来吃。要不然你这张脸啊,可真就毁了。”

“楚七……”

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梅子突然狠狠抱住她,“哇”的一声大哭。

“我记住了……楚七……我都记住了……”

从她第一次被关进这个柴房起,梅子就一直陪在身边了。在梅子的眼睛里,赵樽是她的男神,其他的人,也都是好人。梅子的一切都表现在脸上,她除了大嘴巴喜欢八卦之外,真的是一个善良又单纯的小丫头。当然,也是梅子陪着她一点点地适应了这个万恶的封建朝代,同时认识到了这封建朝代的残酷性。

紧闭的柴房门,再次打开了。

梅子一步三回头,月毓扶了她的肩膀,还是那么端庄。

夏初七拨拉着火盆里的炭火,微微眯了下眼睛。突然的,她很想看一下月毓那张脸垮掉是什么样子。

“月大姐,我有一句话,想麻烦你替我带给赵樽。”

月毓不太适应她的这个称呼,皱了皱眉头,“什么事?你说吧。”

光脚的人,从来都不怕穿鞋的。

已经被关进了柴房的夏初七,自然更没有什么可怕的。

她一脸腻歪的笑容,随口一说:“你告诉他,虎毒不食子。”

月毓的表情稍稍茫然,“什么意思?”

夏初七慢吞吞地走到她的面前,微微一笑,“我啊,怀孕了。”

月毓微微一愕,机械的重复了一下,“怀孕了?”

夏初七表情惬意地倚在柴门边上,“对,我怀上他的孩儿了。哎,你们家晋王爷还真是一个负心的男人呢。再怎么说,我这肚子里头的孩子也是皇孙吧,那叫什么来着?哦,想起来了,叫皇室血脉。他把我关在这柴房里头,万一哪天胎儿保不住了,也是怪可怜的对不对?”

月毓脸上的表情,由疑到惊,简直精彩纷呈。

看着她再也端不住的脸色,夏初七很想捧腹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