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女人看到凤栖不说话,又接着数落起来了不是,越说越来气,用手指一下满地的狼狈,说道:“可是你看看,这些破东西,能抵的上我一个多月的房租吗?”

凤栖点点了点,不动声色说道:“确实可恶,不知道这个房主叫什么名字,可以在网上人肉她。”

“叫……”胖女人刚打算脱口而出,突然警惕了起来,看了凤栖一眼问道:“我说小姑娘,你没事打听人家名字干什么?”

凤栖眼睛瞥了一下,老郑这个时候已经从屋子里面走了出了,凤栖笑了笑说道:“我就是随便一问,不方便说的话就不说了。”

胖女人满脸堆满了笑容,说道:“那小姑娘,这房子你看你们什么时候开始入住,今天要不要先把定金交付一下?”

凤栖望了墨多多一眼,墨多多好(生)笑(无)傻(可)笑(恋)地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回去再商量一下,可以的话,下次过来直接交定金入住。”

胖女人脸上的笑容顿时跨了下去,满脸失望。

墨多多刚想再说些什么,抬头看去,老郑这个时候已经走了出来,阴鹫的脸庞冲墨多多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见状,墨多多也不再说什么,对胖女人点了点头,与老郑转身向外走去,胖女人的声音在后边喊道:“哎,我说小兄弟,付完定金再走啊……”

凤栖和DODO冒险队跟老郑的速度极快,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一处偏僻的拐角,老郑停了下来,凤栖急忙问道:“怎么样?”

说话的时候,凤栖眼睛紧紧盯着老郑,里面算是期盼。

“是月月没错。”老郑点了点头,摊开手掌,里面有几根长长的头发,是女性的,老郑低下头有些认真地看着。

凤栖没空观察这些头发,迫不及待问道:“那她人呢?”

“应该是走了。”老郑摇了摇头,有些落寞地说道。

“走了?”凤栖感觉眼前一阵发黑,差点没有一屁股坐下去。

“走了?去哪里去了?”凤栖喃喃道,尽管心里已经有着准备,可当老郑亲口说出来的时候,凤栖还是感觉整个世界都瞬间陷入了黑暗。

“不知道。”老郑摇摇头,突然向凤栖身边的祸泠一看,脱口而出:“你居然养了鬼?!”

语气说不上很重也不说上很轻,反正就是不知道他什么心情。

凤栖先是一愣,然后呆愣地开口:“对啊……”

老郑也愣了一下,目光有些畏惧地看着祸泠,然后故作镇定地开了口:“幸好你养了鬼,不然真是……没救了。对了,我听说只要凑齐鬼契就可以复活,这倒是一种办法。不过——前提是得有一只鬼。”

“为什么……得有一只鬼?”墨多多脱口而出。

“因为鬼契不是一个人类可以驾驭的。得有一只鬼在旁边帮助你,你运气不错,这只鬼还行。”老郑意外地看了凤栖一眼,语气中还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在凤栖旁边的祸泠一直没说话,她知道老郑能看见她,开口:“那我们得去哪里?”

“好像是……东北吧。”

祸泠:“……”

凤栖:“……”

DODO冒险队:“……”

空气一时尴尬。

那么……远?

“算了算了,去就去吧。”凤栖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你们还想冒险吗?就去一趟吧。”

“好!”听见‘冒险’这两个词语,DODO冒险队立刻就热血了起来。

祸泠依旧没说话,眼神复杂地看了老郑一眼。

“我去订票好啦,对了对了,我还要给你们介绍一个人。”凤栖对着DODO笑了下,然后转向老郑:“你去吗?”

“不去,我留在这里继续找月月吧。”

“好!”

……

结果就是——DODO冒险队再次被凤栖拉了起来。

等到DODO冒险队回神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咖啡厅了。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见一个吊炸天的女人。”

“吊炸天?”

“对。”

“她什么时候到?”

“别说话,她来了!”

推开了大门的女人一脸严肃,看见了凤栖就走了过来。

墨多多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好,我叫锦明月,凤栖。这是——?”锦明月坐了下来,冰山脸。

“哦哦,他们是DODO冒险队。”

“哦,有所耳闻。”

一场交谈下来,DODO冒险队觉得,这个叫锦明月的人还不是那么的——高冷。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赶赴东北去办那个案子?”闲聊了几句,锦明月问墨多多道。

“订的是后天的车票。”

“多多,我得提醒你一句,那个案子不简单,危险级别很高。已经有一个队伍在那个案子上栽了跟头。”

相关案卷凤栖都看过,案卷的最后一份提到过,一个月前有一队伍接了这个案子,然后前往执行。半个月前该队伍回返,任务失败不说,还折损了两个人。

“明月姐,我们一定会小心的。”

接那个案子的时候明月姐就提醒过我们。

先坐飞机,然后转乘火车去往北票。不过一天的功夫,我们就赶到了目的地所在城市。

晚上找了个酒店住下休息,明天一早准备上山。

北票市信岭矿业公司在当地几乎无人不知,稍作打听就听到有关这个公司的各种传言。

去年年底信岭矿业发生的那场大矿难,几乎震惊了所有人。

东北的气候严寒干燥,幸亏我们早有准备,一大早都换上厚厚的棉衣,六个人租了一辆SUV,驱车前往。说起来,是六个人,倒不如说是五人一狗一鬼吧。

信岭矿业公司位于大山深处,我们开了一个多小时车,才来到那座山山脚下。

一个戴着破毡帽的瘦高个子双手放在棉衣袖子里面,在寒风之中跺着脚,瑟瑟发抖。见我们这辆车开过去,眼睛一亮,连连招手。

“你们打哪儿来的?要去哪?”车在他旁边停下,凤栖摇下车窗,他大声直接问我们。

凤栖回答了他的问题,这人大松了口气的样子,“终于等到你们了,咱就是你们的向导。快给我挪个位置,上车再说。”

东北人性格直爽,说话做事很直接。这个瘦高个子戴着破毡帽的男子上车后主动说起有关信岭矿业的情况。

昨晚我们就通知了北票当地有关部门,拒绝了他们提出的接待,只是要求给我们找一个向导,不仅要熟悉路,也要对信岭矿业去年年底发生的那场大矿难清楚情况。

信岭矿业有限公司挂靠在某国有大型集团名下,名义上是分公司,根据双方签署的合同,实质是承包制。

信岭矿业的负责人是南方人,姓宋。四十岁出头,让我们感到惊奇的是,出了这么大事故,这个负责人竟然还在岗。

这个向导姓于,是东北本地人,家就在大山上。这座山上有几个矿业公司,有多少矿井,每个矿井每年的开采量,每年出过哪些事故……他了如指掌。

在他的指路下,我们又花了大概两个小时时间才来到最终目的地,一下车,肆虐的寒风刮面而来。

“咱这边就这种天气,山上冷得很。赶紧的进屋去。”

山路崎岖,而且陡峭,稍微平整点的地方有一排排平房坐落,这山上白雪皑皑,还没有化冻。

“带我们去那个出事的矿井转转吧。”

没看见有几个人,大多都在屋里,或者矿井下做工。

那于向导见我们这么较真,有点诧异,但他也没多说什么,直接在前头带路。

“几位领导,那个矿井管事儿的是南方人,没啥文化,有点蛮横……在他手底下做工的,大多都是他本家人还有邻居。您几位就这么来了,也没个能镇得住他们的当官儿的陪着。那些个‘南蛮子’不讲究,你们可要注意点,别惹恼了他们。”

走在最前面的于向导提醒我们。

“我们是来查案子的,不至于跟他们发生冲突吧?”凤栖有点疑惑说道。

“这里面门道多着呢,真要较真,没几个矿洞禁得住查。到了这山里头,那些人真要不讲理起来,可真没多少讲究。说起来您几位怎么跟上次来的那波人一样,咋不带枪呢?”

“带枪干嘛?”婷婷好奇问道。

“那群‘南蛮子’难搞定,他们不认人的,你们身上有枪,他们才会怕你们。”

于向导在前面走,我们在后面跟着。一路上人少,有几辆运矿石的车子经过,都对我们这行人投以奇怪的目光。

“老于啊,听你这么说,上次来的那波人,也是你接待的?跟我们说说他们的情况吧?”凤栖快走了几步,走到于向导跟前,对他说道。

于向导却是脸色微变摇了摇头,“有些话不能乱说,我今天的工作就是一带路的,那些事儿你们别问我。”

“老于,你知道些啥?”

“我啥都不知道,小哥儿我有句话要提醒你们,这儿不比外头,那个姓宋的还有他手下那帮人都是粗人,蛮起来不讲理不说,下手还没轻没重的。他们只认拳头,你们尽量别跟他们起冲突……”

于向导言尽于此,不再多说。

走了几分钟,越过一个山头,经过一排平房,于向导带着我们来到一个施工地。

“咱任务完成了,你们记下我的联系方式,下山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上来接你们。要是碰到意外需要紧急联络,你们也可以找我。几位领导,你们可要注意安全。”

于向导带着我们来到这儿后,留下这句话,把他的电话号码留给我们,然后匆匆返回。

这个施工地就是去年年底发生矿难的地方?这会儿机器轰鸣作响,一个矿井边上围着一大堆人,正忙得热火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