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太长,也太寂静。
或许是心灵感应,正在饱受失眠折磨的边陌青听见何芊芊的房间里有声音,他连忙下床,披上睡衣,来到她的房间门外。
听见何芊芊在里面喊“救命”,他立即推门而入,冲到她床前,只见她手脚不知在胡乱拍打着什么,并且哭着喊着,像是很害怕的样子。
边陌青明白,她这是做噩梦了,可见那晚的遇袭对她的伤害有多大。他心疼极了,紧紧地将在搂在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芊芊不怕,我来了。”
何芊芊双臂紧紧抱住他,小脑袋埋在他的胸前,嘴里一遍遍呼唤着,“陌青,陌青,不要走……”
边陌青的心里一凛,原来她在睡梦中也想着自己,想来这些年她就是在对自己的想念和失望中度过的吧。
八年,是怎样漫长的岁月,两千多个难熬的夜晚,她都是这样想念自己的吗?
他又何尝不是?
他将她整个身体都揽在怀中,轻轻摩挲着她头顶的碎发,“我一直陪着你,不走。”
何芊芊在她怀里渐渐停止了抽泣,又睡去。
一整夜,她都蜷缩在他怀里,无论变换哪个姿势,双手都紧紧缠在他的腰上,她睡得香甜安稳,他可遭了殃。
她的身体紧贴着他,每个细胞都在诱惑着他,而他却必须忍着,一面忍着要她的冲动,同时还要安抚她惊惧的心。
最要命的是,她的一双小手还不安分,动不动就到处乱抓,一个不小心,碰到了他正处于亢奋状态的部位,他闷哼一声,看着她睡梦中毫无戒备人畜无害的表情,实在是下不去手。
不能要,又忍不住,只有逃了。他慢慢抽出被她枕着的手臂,再轻轻拿开她缠在自己腰间的手,准备下床逃跑。
不料这时,她却醒了,发现边陌青在自己的床上,顿时大惊失色,“你怎么来了?”
不会吧?难道她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你半夜叫我来着。”他提醒她。
她骨碌一下从床上爬起来,“你胡说!我睡得好好的,叫你干嘛?”
边陌青扶额,但不忍心提起令人伤心的噩梦,只好说:“你半夜大叫我的名字,我以为出了什么事,然后你就这样死死抱着我,还勾引我。”说着还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何芊芊看了一眼他睡衣下面的风景,羞得连忙移开了视线,顿时手足无措,感觉无地自容。
这里也没有地缝,怎么办?她索性掀起被子,蒙在了头上,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她是不烦了,边陌青见她那娇羞模样,如何还能淡定?他伸出去扯她的被子,试图看她的脸。不料她拽得很紧,脸埋在里面就是不让他看。
不过这难不倒他,顾此必然失彼,上面严守,下面势必松懈。他一把从下面扯开她的被子,纤细雪白的腰顿时暴露无遗。
她一惊,连忙伸出手去下面救急,但脸上的被子就滑落了下来,他顺势一扬手,被子掉在了地上,床上只剩下她和他。
她被他霸道的唇狠狠地抵上,带着整夜未能释放的渴望和淡淡的雪茹清香,席卷着她细软的口腔。
她开始有些排斥,后来渐渐地被他的热情所融化,同他一起点燃了身体内搁浅太久的烈火。
何芊芊闭着双眼,睫毛微微地颤动,泄露着她慌乱复杂的心绪,他像一个穷凶极恶的猎人,要将她剥骨抽血,生生地将她口腔里的氧气夺走,却又在她头脑晕厥满脸通红时再度来一口气。
他半眯着眼睛,感知怀里人儿的反应,享受着她带给他的美好。何芊芊自觉快要不能呼吸,本能地伸出手去攀附边陌青的双臂。
他穿着薄薄的睡衣,光滑丝柔,她胡乱的摸索中,他的睡衣“唰”地滑落,这个动作让边陌青大受鼓舞。
他将她拥得更紧,火热的唇在她的耳际呵着热气,声音带着些笑意,又有些嘶哑,“原来你这么迫不及待。”
轻软的话语,带着调笑,汩汩地汇聚耳窝,撩拨着何芊芊的心弦,此刻的她,已经面色如潮,耳红如赤。
内心的波动更加强烈,呼吸也变得紊乱,她的眼神羞怯得如同受惊的兔子,“我……我不是故意的。”
边陌青看她这副娇媚的样子顿时火起四撩,双目怔怔地盯着她水润的唇瓣,所有的理智被瞬间抛却,他咬牙切齿地在心里暗语:真是个妖精。
他再也控制不住,猛地低下头,一下攫住那双颤抖的红唇。
他要的不仅仅是亲吻,他想要更多,骨节分明的手指碰触到她睡衣的扣子时,何芊芊全身猛然一悸,意识到下面即将发生的事,思绪突然跳跃到八年前。
那个她二十岁生日的晚上,他吻遍了她的全身,然后伏在她耳边说出了那句令她粉身碎骨都无怨无悔的誓言:“芊芊,我爱你,我没有别的,唯有用一生来爱。”
而在不到半个月后,他便那般决绝地将她抛弃,任凭她怎样哀求都不给她任何机会,这让当初深信那句誓言的她情何以堪?
伤害一旦造成,便会在来日所有的瞬间不经意地蹦出来,阻断前行的脚步。
“边陌青,放开我!”何芊芊柳眉微蹙,紧闭双目,用力抵住他不安分的手。
“怎么了?芊芊,难道你不想我吗?”边陌青调整着急促的呼吸,显然不适应她的暂时叫停。
“请不要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何芊芊调整着不平静的心绪,搬出了这个硬性条件。
边陌青心里想的是,这个条件就是个缓兵之计,等她搬过来了再慢慢感化她,就不信她不接受他。
但如果约定的第二天就硬来,恐怕有些太仓促,弄不好会适得其反。
于是他强压体内的火苗,将她的睡衣重新扣好,恋恋不舍地看着那诱人的圣地,做了一回说话算话的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