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把刀相撞发出叮叮悦耳的的声音,对方那柄刀卷起的罡风像针一样扎的李响脸上一阵阵刺疼。
一眼瞥见对方结了个指印轻轻一弹,李响顿时觉得身重如山,眼睁睁看着怪刀从太刀上滑上来,直冲他的脑袋削过来。
黑影速度实在太快,李响刚中招那刀就沿着太刀一路向上,眼见就要削断他的手,不禁大惊,真气如银瓶乍泄源源不断向太刀狂涌而来,只听那把太刀“嗡”地一下声若龙吟,剧烈地震颤起来,摆动频率之高,让空气都发出不同寻常的低沉声音。
太刀一震之下,立刻就破了对方的结界,结界如同玻璃般瞬间被震的四分五裂,如同轻烟一般又被北风吹的一干二净。
“咦!”对方也吓了一跳,根本没想到李响竟然有如此强大的真气,眨眼间就破了他的结界。本来结界这东西就是个防御手段,被他用作凝滞对方的工具,但想不到李响刚入筑基就有如此强悍的真力。
一击不成他立即弹指又布下结界想隐藏自己,换个方向攻击。
筑基期的人动手,跟传统武术打斗不一样,普通人打斗是攻其薄弱环节。而筑基人走的是八卦式,八卦分八个方位,即所谓生门死门。
但是李响刚入筑基,对筑基期走位并不了解,还仍然是按照传统打斗来攻击对方,见对方想跑哪里会轻易放弃,一念至太刀之上,禁断神识立即如同牛皮糖似的从太刀一圈一圈缠上去,手里的太刀趁机向上一挑。
禁断虽然对黑影不起作用,但他的怪刀却被粘在太刀上怎么也撩不开,太刀在半圆形的怪刀里顺着滑砍下去。
黑影又惊又怒,右手拎刀身子猛然翻卷甩开太刀的粘连,趁机向后跳开。
两人一攻一守再反击打了个平手,双方都不敢再大意,在雪地里转了半圈子,又扑打在一起。
结界师虽然有随意结界的牛逼本领,但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把李响“冻”住,他的真气无法跟李响相比,如果靠耗真气比拼,很快他就会落败。
一交手两人就试出对方的深浅,这让结界师很不舒服。索性弹指在李响进攻的方向布下无数个透明的“界”。当然结界也不是随便乱布的,他必须遵循八卦法则,否则布也白布。
果然布下的“界墙”把李响给撞的头昏脑涨,这些“界墙”就是透明的物体,跟在生化基地的“界”是一样的,不了解“界”的含意,你就无法破了这道“界墙”。
彭碧云见李响在雪地上乱撞乱砍,跟疯子一样,也知道他遇到了麻烦,但她同样看不到结界,黑影来去无形,又怕误伤李响,只能干着急。
她一急体内的真气就翻腾起来,一丝若有若无的意念直连李响,但是这也是她凭着感觉去联系李响,念力虽然还算强大,但李响只顾着对付结界师,并无回应。
结界师一见李响被困,不由欣喜若狂,身随心动自辰门而入,艮门转震转坤转巽,刀卷怪风袭击而来。
李响被困难八卦阵中,感觉到怪风不善,立即翻手回击,但是却扑了个空,冷不防身后又遭偷袭,又来砍后面,谁知再次扑空,如此反复折腾的够呛。
围困在阵中,李响疲于应付,速度越来越慢,被结界师一脚踢在胸口顿时气血翻涌再也无法忍住“哇”地喷出口鲜血,随后又被结界师砍中几刀,顿时鲜血淋漓。鲜血一落在雪地上立即像游走的红蛇在雪地上勾勒出八卦阵方位图。
刚开始李响也猜测出是八卦阵,但他看不见对方的结界,也不知道八卦位图是怎么个走式。李响被对手踢的吐血,动作迟滞了许多才接收到彭碧云的念力联系,彭碧云的念力纯正强大,将鲜血沿着结界方位勾勒出图形。
如此一来,结界就再也显现不出多大的威力,李响丹田有陈抟送的周易和太极图,走八卦阵绝对没问题,虽然他不可能用真气震碎对手的结界,但游走八卦阵还是绰绰有余。
两人在八卦阵中搏斗拼杀,一时也分不出胜负。结界师本以为李响受伤肯定速度跟不上自己的进攻,然而搏斗了几十回合,竟然轻易拿不下他。
李响依仗的是自身真气的强大雄厚,只要真气被破,他就失去了仰仗,再无优势可言。结界师自知夜长梦多,原想速战速决一举杀掉李响,可是事到现在却是越来越麻烦。心生一计,在不断移动的结界里转来转去,只逃不打。
看似很狼狈,其实是“拖刀计”。
李响当然会穷追不舍,也看出结界师并非真败,而是想玩花招。管他什么计,砍死他才是正理。
两人在八卦阵里一前一后追打,结界师越跑越慢,逃至乾门时突然身子旋转起来向李响狂砍而来,李响双手捧刀自上而下猛劈,两刀相交“当啷”一声,怪刀被太刀一下砍断,断刀顺着旋转的惯性直袭李响。
李响也吓尿了,身子向后猛然仰翻,断刀擦着他的衣服划过去,顿时贴着他前胸上的皮肉削去一层,若不是他脸向后仰,只怕从下颌就切过去了。
仰翻的力度太大,人也倒在雪地上。
拖刀计一破,结界师也懵逼,自己的刀虽然算不上是什么宝刀,毕竟也是淬钢锻造,竟然被一劈两半,现在手里拿着像把镰刀似的半把刀,但一看李响倒在地上提刀往他腿上乱砍。
李响在雪地上翻滚躲避,可惜结界阵内太狭窄,根本施展不开,结界师再次摆动短刀如同旋风般狂砍而来,李响两腿撑住两侧的结界墙一个劲地猛蹬,同时后背一使劲双手捧刀照着结界师猛砍一刀。
结界师身子往后一避,太刀走空,“呯”地一声枪响,结界师身子猛然一震,顿时呆立住。
李响趁机一跃而起双手捧住太刀一劈而下,戴着面具的结界师低头看看身上小喷泉一样喷溅出血液,手里的刀一分为二,两片尸身慢慢错开,轰然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