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你给的希望只是镜花水月，不可能实现。只是画个大饼，将属于其他人的东西变成自己的。这就是欺骗，这点是无法改变的。”素问说道。

柳月眉听后反而笑起来：“镜花水月，这东西可说不好呢。有的人能达成自己的愿望，有的人达不到。对于达不到的那些人，自然可以说是镜花水月。

如果这么说的话，佛祖何尝不是画下一张大饼，你们修行又何尝不是镜花水月？你说是吗？法师！”

素问想了想她的话，轻笑了起来：“呵呵”的笑声响起很久。

素问的表情颇为开心，随后点头道：“你有的话说的不错。如果不能达到一定成就，都是镜花水月。所以我们每一秒都不应该浪费。”

“至于你……，先前已经有所预料了，用语言说服你恐怕很难。”素问说道。“但我还是想试试。”

“怎么，语言说服不了，就要用别的手段么？”柳月眉眼角向上挑了一下，带着笑容问道。

“怎么会，我是出家人。”素问摇头道。“我之前已经说过了，你可以骗任何人，但你骗不了天地，骗不了因果轮回。你以为制裁你的是法律么？不，制裁你的是因果。

每个人做每件事，都会引起其他事情。有因，必然有果。有果，肯定有因。这是大道。你不饿，是因为你吃了饭。但如果你吃的是别人的饭，那么那个人就会饿肚子，继而引发后续的一切。这就是因果。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做过什么吗？

因为那些因果都缠绕在你的身上，紧紧缠绕，丝毫挣脱不了。

如绳索一般，越来越紧，直到让你喘不过气来。

我看到这因果，自然知道你做过什么。

每个人，每件事！”

听着素问的话，柳月眉心中一阵紧张，没人喜欢被别人看透，如同被扒光了站在对方面前一般。不过她很快就镇定下来：“那法师说，我来这里是做什么呢？”

“柳施主，不要试探了。没有意义的。我可以回答你之前的话，成佛，确实是一张大饼。但却是能够触摸到的，而不是水中捞月。哪怕没能触摸到，在攀爬的途中也会有其他收获。”素问说道。

随后起身，对着柳月眉道：“柳施主可以稍等一会儿，云水院的弟子已经去取钱了，一会儿想必就会送来。”

说完话，向着窗户的方向走了几步，再一步迈出的时候人突然就在房间中消失了。

柳月眉心中大惊，差点惊呼出来。一个大活人在自己面前消失，对于她的震动是显而易见的。连忙几步跑到窗前往外看去，只见素问正在客堂外不远的地方转身冲她合十，然后身形一动就消失不见，她目光四处寻找下，总算再次找到素问的身影，却已经是在远处的石阶上了。

柳月眉心中翻江倒海一般，实在是被素问展现出来的东西给镇住了。

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满脑子都是素问消失的那两个瞬间，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片刻后，一阵敲门声将她惊醒。

行本进来后，先是合十施礼：“柳施主，这个还请你带走。”说着将一张卡放在桌面上，默默退了出去。

柳月眉站在窗前，沉默不语。

本来只是为了某些原因来到这里，可刚才看到的东西却让她彻底镇定不下来了。

素问在四层的凉亭中，抚摸着地水的头顶，心中思索关于柳月眉的问题。

自己故意展露的一手神通，应该能让她心中疑惑不定了。

不过这还不够。

接下来柳月眉就会遇到一次果报，来自于一个被她欺骗的家庭。如果自己不出手的话，她的结果似乎已经注定了。

不过有任务在身，自己到时恐怕还要出面才行。

地水似乎感觉到素问的心不在焉，抖了抖脑袋，往前爬了两步。

素问察觉地水移动了一点距离，心中有些笑意，这个总是很骄傲的家伙。

没多久，行正就上来报给素问说柳月眉离开了。

“住持，卡她没有带走。”行正将卡放在石桌上道。

素问目光盯着那张卡，思索了一下道：“将钱取出来，我给你几个地址，你给送去。”

“是。”行正不明白素问的打算，但素问交代给他的事情他都是不打折扣的完成。

素问让人找张纸，在纸上写了三个人名和所在的城市。

“住持，没有联系方式么？”行正看着纸上的名字和城市，心想这怎么寻找？现在一个城市动辄百万，几百万人口，只知道名字和城市，想要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

“去警察局问问，一起诈骗案中被骗的人员名单中肯定有，在警局应该有记录。”素问说道。

“住持，你的意思是那位柳施主……”行正有些惊讶的问。

“你没想错。”素问点头道。

“要不要报警？”行正又问。

“有替死鬼，报警也没用。”素问摇头道。

行正听了这话，虽然不知道素问是怎么知道的，但还是点头将卡拿走，然后安排两个弟子下山将钱按照素问所说的城市寻找送去。

素问微微摇头，这五十万能避免三个家庭的覆灭。

不过事情还是要快些解决。等到真正爆发的那一刻，可不仅仅是三个家庭而已。

……

东海一间酒店，一个女子泡在浴缸里发呆，方才在山上看到的事情仍然不时在脑子里面浮现。

“我将他们想要的东西给他们，有错么？

世间没什么是永恒的，在希望过后，得到的总是痛苦。希望和梦想，都是有时间限制的……只是人们意识不到罢了。

我只是拿了自己该拿的，卖给他们希望和梦想的钱。似乎没什么错？

既然我没错，那和尚为什么要视我为罪大恶极？

那和尚唬我？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不过那和尚是怎么做到的……”柳月眉在寂静的浴室中自言自语，一会儿传出话语声，一会儿传出银铃一般的笑声。

不久后，柳月眉披着浴袍从浴室走出来，从床头拿起手机按照刚刚未接的来电拨了回去。

“裳容，第一步完成了，对方上钩了。”电话另一端是个充满磁性的男声，声音温柔，在电话这一端都能够听到那面传来的柔情蜜意。

“那就继续进行吧，你知道该怎么做的。”柳月眉语气慵懒道。

“自然，我会做好的。金融对于普通人来说，就像没有字幕的外国电影。”男子说道。

随后声音更加温柔了：“刚睡醒？晚上你吃什么？”

“嗯，刚刚睡醒，在泡温泉。早知道和你一起来就好了，这里的刺身真的不错，没想到一个小的温泉旅店竟然能做这么好的刺身。”柳月眉柔声道。

“我真想陪你一起去霓虹。可惜现在还有事情。”男子有些惋惜道：“等这次完成之后，我再陪你去。”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