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秘密……我不感兴趣!”

秦观止丢了这么一句话,就拉过唐忆之的手往里面走。

这一回,唐忆之没有挣扎。

“秦先生,求求你……是我鬼迷了心窍……”

听着田柔的嚎叫声,唐忆之微微的笑了笑,“秦总的脾气什么时候变好了?”

明知道是讽刺自己,但秦观止却很开心,因为唐忆之跟他主动说话了,天知道,他刚刚接到唐忆之的电话时,多么的担心。

“我的脾气一直很好的,以前对不起!”

唐忆之挑眉,没有说话。

后面的管家也是人精,倒是插话道,“先生,唐小姐刚刚教训了两个混混,您看一下,她有没有受伤!”

闻言,唐忆之看了一眼管家,笑道,“管家什么时候学会打小报告了?”

管家:……

秦观止抿唇,眼睛里充满了无奈,“走,我去看看!”

“我没事!”

秦观止执拗起来,别人怎么拦都拦不住,就算是唐忆之。

他将唐忆之带到了卧室里,然后说,“手给我,我看看!”

唐忆之无奈,把双手递了上去。

手背的指骨有点红,微微有点肿,倒没有什么皮外伤。

“你的胳膊好了吗?”

唐忆之一愣,说,“没有啊!”

“没有你还跟别人动手?”

“我用的是另外一只手。”

“那也不行,都怪我……我不应该出门的!”秦观止一脸的愧疚。

“你应该庆幸,他们发蠢找到了你们家,要是在外面,这么多人围着,我除非有轻功,不然会死的很惨,你不要担……”心。

唐忆之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秦观止用手指堵住了嘴巴,“不许说死字!”

“秦总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迷信了?”

秦观止将人拢在了怀里,“我以前不信,可我后来信了……因为你回来了!”

唐忆之不置可否。

她状似无意的开口,“我给你打电话没有影响你工作吧?”

秦观止摇了摇头,说,“没有,就是梁越突然出现了?”

“突然出现?”

“五年前,他跑了,一直没找到,今天早上突然出现在机场了。”

唐忆之皱了皱眉,“他不是诸葛云溪的助理吗?”

时隔五年,秦观止第一次在唐忆之的口中听到诸葛云溪这四个字,一时有些诧异。

但更诧异的还在后面。

唐忆之接着说,“我以为以秦总的手段,应该不会有漏网之鱼……没想到秦总来了个大义灭亲,把自己的秦叔叔弄进去了,其他人倒是逍遥法外了。”

“我很怀疑,这是秦总故意的还是能力不足?”

唐忆之眨了眨眼睛,眼神里满是对秦观止的不信任。

秦观止很有自知之明,无奈的开口,“大概是我能力不足!”

回答她的是唐忆之的轻嗤。

秦观止却不得不挑着解释,当年的事情讲起来简直像讲故事,别说唐忆之不相信,就是他也不会相信的。

“梁越可能和那场火灾有关,但具体知道多少不得而知,诸葛云溪去了国外,一直没有回来,留在国内的郑西风是只老狐狸,什么都不说,而王宏宇早就废了。”

“废了?”唐忆之问。

“你难道不知道?”

唐忆之摇摇头,“秦总,这些事情我该知道吗?”

她将秦观止从怀里推了开来,说,“我手没事,脚也没事,我还有工作,就不陪秦总演你侬我侬了!”

秦观止无法,只好开口,“我送你!”

“谢谢!”

秦观止在这里,唐忆之自然不会蠢到去江南庄园,她让秦观止往自己雅悦澜庭开,车子开到一半的时候,秦观止接了一个电话。

“什么,跑了?”

常厉也觉得不可思议,人明明就在他的面前,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先生,对不起……人真的跑了!”

“只要他打算出境,就一定能找到,你跟霍从安那边的人联系一下,最好是把人拦截在境内!”

“我知道了,先生。”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他们都知道,梁越一旦逃了,以后很难露出马脚。

挂了电话,秦观止对唐忆之说,“梁越跑了。”

唐忆之淡淡挑眉,“意料之中的事情,不是吗?”

话虽如此,但秦观止还是觉得不可思议,除非……他们这些人当中有内鬼。

他侧头看了一眼唐忆之,发现她正弯着眼仁看自己。

“是不是锅里有老鼠屎?”

秦观止一愣,随后问,“你怎么知道的?”

唐忆之摊手,“很简单啊,你前脚刚走,田柔就找上门来了,还有你这边刚解决完麻烦,那边的梁越就跑了。”

“调虎离山啊,秦总!”

好一个调虎离山。

但秦观止也不是傻缺到被别人算计的人。

他冷笑了一声,“就当是前菜了,大家一起玩玩!”

唐忆之不置可否。

秦观止把人送到了楼下,就离开了。

回程的路上,秦观止又给常厉打电话。

“你在机场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事情,亦或者有没有人给你打过电话?”

不说不知道,一听到这话,常厉就说,“我的工作手机刚刚连着响了两下,结果是两条垃圾短息,就在我抬头的时候,梁越就不见了!”

一听这话,秦观止的心里就划过了无数条的弯弯绕绕,如今的唐忆之可不是当年的唐宋。

她刚才那些话是警告还是暗示?

唐忆之上楼后,站在窗户旁,看着秦观止离开才慢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她还是不够狠心。

明明秦观止罪不可赦,可不想让他死的难看。

不一会儿,唐忆之的手机就响了。

是沈唯安。

“这次很成功,梁越已经离开了!”

“嗯,我知道了,恭喜学长。”

“你不开心?”沈唯安顿了顿,问。

唐忆之轻笑,“怎么会,我很开心,毕竟学长的心头之患解除了!”

梁越是三个月之前回国的,回来的时候低调,没有引起任何的注意。

可偏偏,离开的时候碰到了常厉。

要不是唐忆之,梁越这次可能真的要走不掉了。

“宋宋,和学长做这种事情,你后悔吗?”

唐忆之笑,“学长,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了唐宋,更没有了宋宋,所以没有后悔这一说。”

那边的沈唯安沉默了几秒钟,低声道,“我只希望你可以开心一点,其他的并没有那么重要!”

“谢谢学长,我知道。”

这个话题太沉重,那边的沈唯安转移了一个话题,“我下周要去洛杉矶,你有什么要带的吗?”

“没有,你替我看看诺诺就好。”

“五年了,你还是放不下吗?”

“学长,我放不下,你去的时候帮我拍几张照片,发到我手机上,谢谢!”

“举手之劳而已!”多余的话沈唯安没有说,因为多说也没用。

挂了电话,唐忆之的脑海了里都是诺诺。

想着想着,她就开始脸色发白,额头滚汗,她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在那种铺天盖地的窒息感来临之前,唐忆之颤抖着拨了裴若白的电话。

“若……若白,过……过来!”

裴若白一听唐忆之这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就吓的脸色一僵,他推开身边的女伴,不顾那些女伴的挽留,大步往门口走去。

唐忆之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明明是温度刚好的天气,可她觉得浑身像是要被烤干了一样,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回荡着小孩子的哭声。

撕心裂肺的哭喊……

诺诺——

唐忆之动了动嘴巴,还是一个字都发不出。

她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样,豆大的汗水不停的往下来滚,双腿绵软,连挪动一分的力气都没有。

裴若白站在外面开门的时候,无比的庆幸他当初不要脸的向唐忆之讨来了钥匙。

门打开的瞬间,裴若白就大喊了一声“小忆!”

“若……若……”

“你不要说话,现在马上跟我去诊所,快……”

裴若白背起了浑身是汗的唐忆之就往楼下跑。

唐忆之有次发病是在电梯,那次差点把命都给丢了,此后……只要她心理有问题,都不敢乘坐电梯。

裴若白将唐忆之背到楼下的时候,浑身已经湿透了。

一路上,他将车子开到了最大码,一边还在不停的安慰唐忆之,“小忆……深呼吸,深呼吸……”

“闭上眼睛,想象一下你记忆中的小哥哥,你们是在哪里遇见的?”

唐忆之闭着眼睛,皱着眉,痛苦的开口,“在……在网吧!”

“那天是什么天气?”

“火……大火……”

“你再想想,那天他给了你一件外套……他为什么给你外套?”裴若白握着方向盘的手死死的绷着。

他好怕这一次的场景暗示会失效。

“网吧……夏天,他的外套……你穿的什么衣服?”

“我……”唐忆之不停的冒汗,粗喘伴随着痛苦的呢喃,“我……呼……呼……那天是……是大雨!”

“你身边没有火,只有大雨……倾盆大雨,交打湿了你怀里的外套……”

“不……不可以,不能打湿……”

“好冷……哥哥,好冷……”

裴若白看着神志不清的唐忆之,咬咬牙,擅自做了一个决定,他翻开通讯录,找到了秦观止的号码。

“秦总,我裴若白,小忆现在发病了,你马上到兴源大厦对面的「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