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达董事长办公室。

沉默,压抑……

空气仿佛仿佛凝结了一般。

秦观止目光一瞬不眨的盯着秦林海,明明一脸的平静,但无形之间,将秦林海压了一截又一截。

他又将之前的话重复了一般,“叔叔,我爸爸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秦林海的双目微微一拧,不敢置信的盯着秦观止,随后又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声。

半响才讷讷的开口,“观止,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想,你要知道,你爷爷去世的早,大哥对我是长兄如父般的存在,我怎么可能会对他动杀心?”

“如果没有大哥,就没有我,更没有我的今天1”

说话间,秦林海眼眶泛红,泪意涌动。

不知道他是无法接受秦观止这样的怀疑他,还是在替早逝的哥哥哀悼。

对于他的悲痛,秦观止做不到丝毫的感同身受。

他甚至觉得嫌恶。

鳄鱼的眼泪!

农夫和蛇的故事没少听,而且他也不是幼稚园的小朋友。

深邃的眸子晦涩难辨,他紧紧的抿了一下唇,冷浚的脸上露出一丝嘲弄,“叔叔,论演技当真是没人比得了你!这种话,你信……我不信!”

“你……”秦林海又气又难过,一张脸上青白交错,“这么多年,我对你不好吗?这些都是演戏吗?”

秦观止没说话,只是双眸越来越冷。

显然,对于秦林海的做戏,他没有丝毫的兴趣。

“罢了,我知道现在跟你说什么都没有用,远达我不要了,还给你,总成了吧?”秦林海说这话的时候,喉咙的那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目光冰冷的看着秦观止。

秦观止勾唇,淡淡一笑,“叔叔,如今的远达……只不过是有着华丽的外壳罢了!”

言外之意,他根本对远达不感兴趣。

秦观止今天过来,只是敲打秦林海,并没有打算对簿公堂,而他心里牵挂着唐宋的安危,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既然叔叔辛辛苦苦的为远达奋斗了二十年,那就劳烦你继续辛苦!”

说罢,秦观止微微颔首,欲转身离开。

“你……”秦林海没想到秦观止就这么轻易的离开了,心里反而有些不安了。

“叔叔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秦观止凌厉的视线逼人,嘴唇微张,“难道叔叔希望我把你陷害我爸爸的证据拿给你看!”

闻言,秦林海的脸色猛的一白。

“你……胡说八道什么?”

秦观止一笑,“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叔叔你别来无恙啊!”

“我什么都没有做,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我希望叔叔以后也依然这么的有自信!”

秦观止一离开办公室,秦林海的脸色就马上沉了下来,放在办公桌上的手青筋凸起,眼底都是阴冷的杀意。

观止啊观止,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

叔叔也是逼急了,没办法,无奈之举!

-

秦观止刚到电梯就接到了余果的电话。

“我去你家找唐宋了,管家说她去疗养院看她妈妈去了……”

“可我刚刚去疗养院,没有看到她,门卫说她往北边去了,我现在只能顺着这条路往那边开,根本不知道去哪里!”

“你快点告诉我啊,我心里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余果跟倒豆子一样的说了一达通,简而言之,唐宋不见,而且还不知道去了哪里。

北边……

秦观止皱着眉想。

“疗养院的门卫有没有看到她离开时乘坐的出租车车牌号?”

“我问了,人家说唐宋是坐着疗养院去山下的电瓶车离开的,离开后去了哪里根本不知道……你想一想有没有对你们两个而言比较特别的地方!”

余果的话再一次的提醒了秦观止。

北边,特别的地方……

随着电梯“叮”的提示音,秦观止脑海中闪过一丝亮光,“你往「阳光音乐培训学校」,也就是唐家老宅的方向开!”

“好,我知道了,你赶紧过来!”

就在秦观止发动了车子准备开出地下车库的时候,手机又响了。

是管家。

“先生,唐小姐的电话打不通,您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提醒一下她,别忘记了吃药!”

听着管家这话,秦观止皱眉,“我跟她在一起,她要吃什么药?”

管家愣了一下,问,“难道您晚上没有和唐小姐约会吗?她今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说您要回国,然后去约会!”

此时此刻,秦观止的心头窜上了一股滔天的愤怒,但随之而来的则是无穷的担心。

“她吃的什么药?”他拼命的压抑着自己即将失控的情绪,问道。

“嗯……安眠药!”

这三个字,又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快准狠的扎在了秦观止的心上。

“我知道了,我一定提醒她!”

到底是谁?居然敢冒充自己!

秦观止给常厉打电话,冷声吩咐道,“马上安排人查一下,最近有谁给唐宋发过消息,打过电话,一个都不要放过!”

他的语气又狠又绝,听得常厉心底发寒,不禁应道,“好,马上!”

秦观止将手机往旁边一扔,开始轰油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所有人心口的那根弦越绷越紧,丝毫不敢怠慢。

而另一边。

「阳光音乐培训学校」钢琴房。

唐宋在发出那声惊恐的疑惑之后,就猛的转身拼命的往外面跑。

但这时候,原本空旷的走廊里传来了一阵阵的脚步声。

那节奏仿佛是催命的鼓点,一下又一下的敲在了唐宋的心上,而她的身后是无数索命的厉鬼。

她紧张的吞了吞口水,一边跑一边四处张望。

就在转弯的拐角处,她以为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楼梯下方走上来了两个彪形大汉。

那些人的脸上带着视生命如草芥的无所谓,尤其脸上的笑,仿佛随时都要拧断唐宋的脖子。

唐宋猛的刹下了步子,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跑。

但楼梯口的三个方向都被人堵死了,想要逃命……只能往上面跑。

可音乐学校只有五层,她现在在三楼,就算拼命跑,到五楼也无处可逃。

“你们要做什么?”

唐宋扒着栏杆,低吼。

“要你的命,小娘们!”为首的大喊,斜着嘴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