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止手里拿着药片,另一只手端着温水,盯着一脸迷茫的唐宋嫌弃道,“你要是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闻言,唐宋心尖上刚刚涌起的那点感动顿时散的干干净净。

心想,这人嘴巴怎么这么毒!

“张嘴,难道等着我用嘴喂给你吗?”男人将放着药片的掌心伸到了她的面前。

唐宋有些受宠若惊,男人何时这么体贴过?

她眨了眨眼睛,就着男人的手吞下了药片,可男人却嫌弃的说,“吃个药都不忘勾-引我,我的手掌很好吃吗?”

还黏在舌尖上的药片融化了糖衣,散发着复杂的苦涩,一如她心底的感觉。

或许是那天晚上的酒醉,让她开始破罐子破摔。

她伸手夺接过男人手中的温水,将药片悉数吞了下去,抬头看着秦观止说,“谢谢你……我真的对你没有兴趣!”

她抹掉了嘴角的水渍,低垂着脑袋,别开了视线,眼睛止不住对酸涩。

闻言,秦观止伸手夺过了唐松手中的玻璃杯,恶狠狠的开口,“要是你的身体跟你的嘴巴一样的忠贞就好了!”

唐宋迷糊的眯了一下眼睛,“要是你……不强迫我,我的身体和我的嘴巴一样的诚实,一样的对你没兴趣!”

秦观止冷哼,“那劳烦唐小姐下次将视线不要再黏在我的身上。”

男人语气恶劣的丢了这么一句,负气地离开。

唐宋本来就迷迷糊糊的,现在吃了药……脑袋越发的昏沉了,没几分钟,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秦观止拿着热毛巾进来的时候,唐宋连被子都没有盖就睡了过去。

这个女人,果然是头猪!

一边嫌弃,一边恨不得将唐宋大卸八块的给她擦了脸和手,随后凶神恶煞的坐在了大床的另一边。

起初,他只是想着在女人退烧以后就离开。

可惜,他忽略了自己的疲倦,高估了自己的精气神。

第二天,唐宋是从秦观止的怀里醒过来的,她的脑袋虽然还是有点昏沉,但已经清醒了不少。

所以看着秦观止搂着自己的时候,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

这个男人……

她缩在男人的怀里想动却又不敢动,可又忍不住的想要趁男人睡着的时候好好的看一看她。

心里挣扎了一番,她偷偷的抬眼,声声的忍住了想要抚-摸男人脸颊的冲动。

男人睡着时的五官不复平日里的冷峻,眉梢眼角透着几分清浅的温柔,整个人看起来柔软了不少。

唐宋很早之前就知道,秦观止不是冷漠无情的人,他看起冷情,内心却比谁都温柔。

如今……他……

昨天晚上,男人肯定是守在自己的床上才睡过去的。

一想到男人照顾生病的自己,唐宋的心情就透着酸甜。

这个男人……到底对自己有没有一点点的温情?

她又开始奢望了。

秦观止本来就浅眠,昨天晚上要不是折腾的太晚,他绝对不会迷糊到和唐宋躺在一张床上。

尤其是现在,女人那露骨的眼神快要把自己给吞下去了。

“唐小姐,意-淫结束了吗?”

“结束的话,滚下去!”

听到男人的话,唐宋顿时清醒了过来,记忆中的秦观止不是眼前的这个秦观止。

她快速的从男人的怀里脱离,小声的道歉,“对不起……我怕吵到你,所以……”

“所以什么,我看你很贪恋我抱着你嘛!”

的确,她就贪恋了那么一小会。

现在,温情的画面结束了。

她……和他,又要恢复成仇敌的关系了。

“昨天晚上……谢谢你……”

秦观止撩开了垂落在额前的碎发,睨着眸子,“谢我……你要怎么谢?”

“光是嘴巴说说有什么诚意?”

唐宋捏紧了手中的被子,胸口骤然一紧,“你……你想要什么?”

男人微微挑眉,眼底晕染了几分流光般的揶揄,冷淡的吐出了四个字,“肉-偿,马上!”

唐宋面上一烫,耳尖冒红,“你……”

她还带着几分烧,眼睛比平常红了一些,潋滟着水光,看起来楚楚可怜的模样。

咬咬唇,唐宋祈求的开口,“可不可以换成别的?”

本来,男人不打算放过唐宋,就变天上下刀子他一定要把人给办了,这么多年,他还没有给谁守过床,更何况见鬼的是他杀父仇人的女儿。

可看着那双蒙着水雾的眼睛,秦观止心里莫名的湿软了。

但他开口的语气依然的讽刺,“我可不知道你有什么值钱的!”

唐宋拳头一捏紧,随后又松了开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秦观止说,“有的,我有值钱的东西!”

说着,她就将脖子上的东西拽了下来,递到了秦观止的面前,随后又觉得舍不得,合上了掌心……几番挣扎之后,她又展开了手掌心。

“这个……送给你,希望它可以保佑你顺遂安康。”

秦观止看着唐宋掌心明黄色的护身符,莫名觉得有些眼熟……但又不知道哪里见过,他眉头微皱。

唐宋以为秦观止是嫌弃这个礼物太单薄,于是忐忑的开口,“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

只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秦观止截断了,“既然唐小姐如此坦白的明白了心迹要给我送定情信物,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

说罢,他就将唐宋掌心的护身符拿走了。

定情信物什么鬼?

她什么时候说过了?

这个男人简直太自恋了!

唐宋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犹豫道,“求求你不要丢掉它!”

这个护身符陪了她很多年,如若不是这个护身符,她去年可能就跟着她父亲一起去了。

她向来不是个勇敢的人。

唯一勇敢了一次,就是把自己赔给了秦观止。

以后,就算她不够勇敢,但也不能太懦弱。

秦观止啧了一声,“不就一破布包嘛,搞的我多稀罕似的。”

嘴上这么说着,却拿在手里没有松开。

两人说了半天的话,回过神来他们还坐在床上,而且各自身上的衣服都不多,看场面就是分分钟可以滚床单的节奏。

唐宋不自在的挪着身体要下床。

秦观止脸色一黑,盯着她的后背说,“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和我躺在一张床上。”

昨天晚上昏沉的一事不知的唐宋乖顺的说,“好!”

不许就不许,搞的跟她多喜欢似的,唐宋心里想。

唐宋是因为着凉发烧的,所以第二天下午就彻底退烧了,可虽然温度降了下去,但整个人蔫蔫的,所以之后的假期,没事的时候,她就一个人待在客房。

因为秦观止说了,让她不要在他的视线内污染眼睛。

为了秦总的视力和视野,唐宋很有分寸的闭门不出。

就这样,两人相安无事的过了三天。

第四天早上的时候,唐宋还迷迷糊糊的睡着,床头柜子上的手机响了。

是秦观止。

一看到他的名字,唐宋顿时清醒了不少,清了清嗓子,“秦总,有什么事吗?”

“滚上来,你还有没有一点身为别人老婆的自觉。”

唐宋纳闷,“什么自觉?”

“上-床的自觉。”

上-床的自觉?

唐宋可不会真的白痴的以为男人口中的上-床只是字面意思。

就在她怔愣的时候,男人又不耐烦地出声,“给你十分钟的时间,洗干净了滚上来!”

洗干净了滚上来?

唐宋在装死和顺从之间犹豫了几秒钟,最后没有出息的走进了浴室。

不就是上-床吗?

虽然秦观止讨厌她到恨不得将她捏死的程度,但她着凉发烧的时候男人也破天荒的照顾了一夜,于公于私,她都不应该违背男人的意愿。

只不过,在温情之后,如今还要继续那种交易般的床上运动,让她的心里挺不是滋味。

秦观止说要十分钟,唐宋尽管加快了速度,可还是花了一刻钟,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上楼。

她手指刚刚放在门上,门就开了……紧接着身子就被大力的拽了进去。

唐宋眼前一暗,男人就捞着她往床边走去。

被压在床上的时候,唐宋迟迟不见男人动静,于是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男人。

之间男人拧着眉,目光深沉的盯着她。

“你是咸鱼吗?”

“主动一点不会吗?”

要求好高,唐宋想。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伸手圈在了男人的脖子上,凑着男人的脸颊吻了过去。

只是,在快靠近男人的时候,唐宋发现身上的男人有些僵硬。

他……这是紧张吗?

秦观止也有紧张的时候?

“喂……注意力集中一点。”

听到男人“友好”的提醒,唐宋闭着眼睛吻上了男人的唇。

男人的唇带着几分温凉,却意外的柔软。

唐宋又往深处探了探,甚至伸出小巧粉嫩的舌尖舔了一下。

顿时,秦观止的呼吸一重。

唐宋以为自己做的不好,停了下来。

“继续!”男人恶狠狠的催促道。

唐宋只好硬着头皮继续。

她和秦观止上-床的次数不多,但很多时候都是粗暴的如同困兽的搏斗一样,即使有短暂的温柔,但接下来将会是如暴风雨般的折磨。

她生涩的吻从男人的唇角一路向下,滑过喉结……停留在了他衬衫的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