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瑾言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美色所惑啊美色所惑,果然无论公子小姐都逃不过这一关。
“比起在苏州的时候……”温瑾言咬着唇,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林之墨的指尖已染上些许温热,很轻很轻的滑过她的小腹,然后缓缓拉上了亵衣,盖上被子。
对比,温瑾言唯一想说的是,睿王爷您手脚能麻利点吗?
不过她心知肚明,一旦说出口,可能会招来一场不必要的冲突,而她温家四小姐是一个多么与人为善的人呐。
林之墨站起身来,剪手在后,静静端详了她半天,突然淡淡笑道:“你也越来越好看了。”
温瑾言嘴角一抽,觉得有什么鲠在喉间,她甜甜一笑,“表哥谬赞了。”她轻抚额头,沉沉的,有些晕眩。
“不舒服吗?”头顶的声音太过柔和,温瑾言怔了怔,才窘迫的摇头,“有些饿……”
几乎没等她说第二句话,那青色身影便飘然而过。
温瑾言几乎泪流满面。
相对段明珠而言,她的表哥林之墨是个多么纯善的人啊……
尤其是当她喝着热气腾腾的鱼汤时,这种感激几乎要溢出来,“表哥你从哪弄的鱼?”也许是她的眼神太过炽热,林之墨竟然梗了一下,随后轻描淡写的道:“钓的。”
温瑾言沉默了一下,才问道:“这时节,湖面不是都结冰了吗?”
林之墨回避了她的目光,薄薄的唇紧抿着,没有说话。
温瑾言微微一笑。
记忆真是个奇怪的东西。
她记得她还是苏瑾琰的时候,她刚被太医诊出来有了身孕,也不知怎的就是嘴馋,嚷嚷着要吃鱼。那时候已近年关,寒冬腊月,别说商户早已关门,就是平时出没在街头巷尾的小商贩,也早早收了摊子。
可是,林之墨竟然不知从哪弄来了几条活鱼。那个时候,她心满意足的吃了一盘鱼,却发现他的脸色有些白。自然是一番追问,后来她终于知道,这个男人买不到鱼,就自己蹲在湖边,破冰,等鱼。
天寒地冻,大晚上的,还下着大雪,也不知他怎么熬过来的。
就如同现在,还有五六天就是除夕,又是在庙里,哪里来的鱼?
温瑾言宁愿他忘记,宁愿他恨着,宁愿他依旧是那个孤冷清高的世子,这样,她心里的伤,便不会在时间的流逝中慢慢溃烂腐败。
她曾与这个人耳鬓厮磨,谈天说地,亲密无间。此时此刻,换了人面,这个人却依旧记得她昔日的喜好。
温瑾言垂着头,泪水从眼中一点点跌落,锦被上是斑斑点点的湿润。她的心里很疼,死亡不过如是,生不如死才叫疼。这个人如此之近,只要她愿意,她可以冲上去,望着他说,我是你的小七啊。可是这个人又是如此之远,他们之间消逝的,不仅仅是两年的时光。
微冷的手在她眼底轻抚,“别哭。”
这种滋味,她已经太久没有体会过。那人光滑的手捧着她冰冷的脸,手指在她眼下不住擦拭,“瑾言,别哭。”
温瑾言觉得自己魔怔了。不知不觉,她竟伸手覆住了他的手。
然后……
温瑾言反应过来时,她已被林之墨揽到怀中,他的手臂很小心的环着她,避开了她的伤口将她抱住,然后,唇贴上了她的唇。明明该避开的,明明该一把推开他的。可是温瑾言没有动,当然,也没有回应。
她已经不是苏瑾琰了不是吗?
然而,不得不说,这个吻,已经时隔太久,久到她已经忘记,上一次在林之墨怀中时,是什么感觉。
他墨一般的长发与她的青丝交缠在一起,温瑾言看着他微闭的双眼,心里的疼痛在一点点扩大。然后,她闭上了眼睛。唇上的力量忽然加重,那人将她的唇舌吞没。温瑾言口中还有鱼汤的味道,而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滑入她的口中,她能感觉到他唇瓣的颤抖。
林之墨的怀里,总有让她熟悉的东西。鼻端是熟悉的气息深深浅浅的缠绕着。
温瑾言浑身一颤。她有些害怕这种感觉,她害怕,重蹈覆辙。
他的大手托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轻轻重重的揉捏着她的腰间。可是,温瑾言只用了很小的力气就将他推开了。他似乎不敢强迫她,目光灼热的凝着她,却带着一份小心翼翼。温瑾言心上悲凉,却笑了笑,“表哥,你造次了。”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林之墨,他似乎怕她着恼。
“是我不好。”他的声音里甚至带了一丝紧张和惶恐,他犹放在床边的手在微微颤抖,满眼期盼的凝着她,“瑾言,对不起,我……”
如果温瑾言愿意,她可以嬉笑怒骂,说上几句打趣的话,然后当做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可是,她没有这么做。她只是低声说:“吃饭吧。”手边立刻出现了一碗饭,几碟小菜被摆在炕桌上,温瑾言小腹有伤无法弯腰,而她多看两眼的菜,就会被另一双筷子夹到碗里。
一顿饭吃得静悄悄的。
温瑾言捧着鱼汤,看着那热气成雾,在床头散开。她凝神望了一会儿,忽然轻声道:“今年不要再去栽树了。”顿了顿,“要是喜欢栽树,没事就在府上栽点果树,到了秋天的时候还能摘果子吃。”
她的声音很低很低,不仔细听,就会错过。
可是林之墨微微颔首,很认真的凝着她,“好。”
“你也累了,早些歇息,等太子的事情忙完了再说,好吗?“
“好。”
他嘴里应着,却仍旧呆在原地看了她许久,然后,很笨拙的收拾着碗筷。
这个人,从来没做过这种事吧。
温瑾言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碗,自己下手,很快收拾妥当,然后,轻声说:“表哥,保重。”
“嗯。”那人轻轻应了,声音里竟带了几分欢喜,似乎怕她没有听见,又重重的说:“我会的。”
木门被推开,又被扣上。
温瑾言眼睛涩痛,她低下头,看着自己小小的手心,脉络清晰,一条一条交错,都是不可预知的未来。
还记旧时罗袖傍春风,如今,露冷丁香雪。
段明珠推开门时,温瑾言正靠在床头小憩。
“你哭了。”段明珠轻声说。
温瑾言缓缓睁开了眼睛,深深吐出一口气,“外头很冷吧?”
“比下雪的时候还冷。”段明珠不明所以,调笑着凑近,视线在她脸上转了一圈,“怎么,心疼我了?”也不待她回答,“放心好了,我穿得厚,不太冷,况且我到处走了走,如今身上正热乎着。”
温瑾言笑着摇摇头,她眸光迷离,很轻很轻的问:“你说,今天,想要在外面捉到活鱼,是不是很难?”“岂止是难,简直是不可能。”段明珠想也不想的回答,却想到中午的那碗鱼汤,沉默了下去。
“瑾言。”段明珠轻声唤她,“你,是表嫂吗?”
温瑾言心中一痛。
“你不想说的话,可以不理我。”段明珠呼出一口气,替她拉拉被子,“我从前觉得我表哥是这天下最聪明的人,当然,我现在也这么觉得,只不过,我表哥某些时候,也挺傻的,是吗?”
温瑾言微微颔首,轻轻笑了笑,“所以啊,我现在虽然不是你表嫂,不过你表哥身份尊贵,容貌昳丽,我倒也存了一份心思,兴许有一天,你得唤我一声表嫂呢?”她揶揄的望过来,“毕竟,我听说,这京都城一半的小姐都想嫁给睿王爷,我不凑个热闹怎么行?”
“呸!”段明珠唾了一口,“你个厚颜无耻的,我表哥那生在云端心在凡间的,也亏得你敢惦记。”然后,她很郑重的握着温瑾言的手,肃然说道:“你放心,虽然我从前也是那京都城一半小姐里面的一位,不过我们是什么情谊?为了你,我决定加入到另一半小姐里面去,等你被那一半小姐打压得抬不起头时,我就在这另一半小姐里等你归来。”
温瑾言眨了眨眼睛,有些难以确信的问:“真的有一半小姐想嫁给睿王?”
“自然是真的。”段明珠言之昭昭。
“那,另一半小姐……”
“哦,另一半小姐已经出阁,如今正摩拳擦掌,筹谋着如何与自家夫婿和离,然后再嫁给我表哥。”
温瑾言很想说一句,段大小姐你还是云英未嫁,不要擅自把自己划分成已出阁好吗?
段明珠似乎沉浸其中,很是快乐的样子,“怎么说我表哥也是京都第一美男子,没几个痴心妄想的姑娘怎么行?”
温瑾言想了想,忍不住问:“那京都第二美男子是谁?”
“那些已经出阁的小姐们,可以将这第二的名分,随便丢给她们的夫婿。”段明珠理所当然的咂咂嘴,“这样即便是她们心怀遗憾,得不到第一,还有第二,将就将就,也能过日子了。”
温瑾言被深深震撼了。
就在这震撼中,段明珠一巴掌拍在她的头上,然后用力按了按,“你这一撮头发摇了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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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好想写洞房戏!就在我家女主只有十二岁,甚至还没有确认男主的情况下,她的亲妈想写洞房戏!!!天哪好羞耻!!!但是!!!我毅然决然的,开写了!!!等到以后加更用!
另外,我想说的是,为啥你们要提前一天送巧克力......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