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雪的声音一落,顿时书房里就陷入沉默之中。

书房里,似乎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死寂一般。

圣雪害怕地抬起头,看看自己哥哥,搅搅手心,有几分心虚。

“aa制婚姻?你说的是谁?”半响,尉迟风眯了眯眼睛,眼底闪过一丝危险的光晕。

“还……还能有谁,自然是我那嫂子和你了。”她结结巴巴地回答,因为被尉迟风此刻的神情吓到了,顿时也就不敢大声了。

“很好,看来她瞎说的功力很到位。”尉迟风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身,浑身的气息冰冷地吓人。

那是阴暗中带着恼火的表情,不单是生人勿进,连熟人也不能接近,这是圣雪唯一的感觉。

“瞎说?难道不是真的?”她反应过来,急急忙忙问道。

尉迟风转过头,瞪了她一眼,手扬起,给尉迟圣雪一种错觉。

她赶紧往后退了一步,捂住自己的脸,可怜兮兮地瞪着他:“你那是什么动作?要打人?还打脸?”

尉迟风一听,差点绊倒,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怒火压下。

“你最近想象力是越来越好了,我什么时候打过你?”尉迟风压着怒火问。

圣雪感觉摇摇头。

尉迟风不想和她说话,转过身夺门而去。

留下书房里圣雪一个人,“哎,你还没有跟我说清楚到底是不是这么一回事呢!”

可是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

晚上,顾可欣回到房间的时候,难得发现某个人竟然已经在等自己了。

她也没往心里去。

将自己买回来的袋子分别归好类,想着明后两天要回家一趟。

而后才打开衣柜,开始拿自己的衣服准备洗澡。

今天逛的时间真的不断,走的时候都觉得双腿隐隐作痛了,现在更是有这样的感觉。

所以现在,她最需要的就是一个痛痛快快,可以减轻疲劳的热水澡。

“顾可欣,你不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吗?”见她若无其事的样子,尉迟风沉着脸,一直拿在手里但是一个字没有看进去的书本被扔到一边。

顾可欣顿了一下动作,大概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

不过现在她可没有心情跟他解释。“好啊,等我洗完澡再说。”

也不管他此刻脸色怎么样,她仍然是淡定地走进浴室。

只给尉迟风留下一个纤细但是坚定的背影。

不久她出来了,穿着合身的睡衣,很保守的款式。

身上还带着从浴室呆了的水雾,让在她前面不远地方的尉迟风一眼看过来顿感朦胧。

顾可欣拿着毛巾擦头发,一边和他说:“什么事,你说吧,我在听着呢。”

尉迟风脸色铁青,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发现自己的耐力以及定性,在顾可欣面前几乎是完全无用。

她总是有办法将自己气得跳脚的能力。

“aa制婚姻?顾可欣,你还真是能掰!”他满是讥讽地说。

“我觉得,是差不多啊,虽然说我们没有明说,但是我心底就是这么默认的。对了,我觉得你妹妹也不是那么讨厌,以后我会尽量和她好好相处的。”她突然插了一句。

尉迟风一声不吭地听她说完,然后突然走到梳妆台前,拉开抽屉,在里面翻了翻。

是他的钱包,一直黑色的皮夹,在屋子里灯光下泛着光。

二话不说,从里面抽出一张卡,丢到她面前。

“这是什么意思?”顾可欣挑眉问。

“你不是说我没有给你家用吗?这个卡就是了。”他坐回床上,眼底带着冷硬。

疯了,真的是疯了,估计是被气的。

这张卡可不是他的工资卡,里面有多少钱,他自己都不清楚。

说不上具体的原因,可能是因为她今天跟圣雪说的aa制婚姻让他觉得受到了打击,也可能是因为关于婚后家用的这一方面真的没有说。

于是他便将这张卡交给了她。

“你来真的?”这下换顾可欣愕然了。

“不然,你说呢?顾可欣,我还没有找你算账。今天这么说,很好玩?嗯?”他说完,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顾可欣干笑了两声:“还行,马马虎虎。”

这女人,简直就是没心没肺。

顾可欣看着桌子上的卡,问:“这真的是要给我?”

“不然还有假?”他睨了她一眼,冷哼一声。

“到我手里,可是没有还的,尉迟军长,你可要想清楚了。”财迷嘛,有什么好难为情的?

反正当着他的面,她明目张胆地跟人家许老大借了两千万。

“我也没想过你会还。”尉迟风没好气地说。

她闻言,心安理得地收下,反正不要白不要,她不懂客气为何物。

片刻顾可欣又抬眸,怀疑地看着对方:“军长大人,你什么时候变得这好心了?”

可不是,他跟他那小气的妹妹不是同一个样的吗?

想当初,他们的新婚夜,面前这人是怎么说来着?别幻想不该想的,除了尉迟太太这个头衔,她什么都得不到。

现在,顾可欣特别想来一句:我还得到了钱。

尉迟风被她这么有所,脸上有点挂不住,顿显狼狈。

“这是家用,你别想多了。”他很快反应过来,嘴角又很自然地,勾出一抹讥讽的笑意。

而脸上,再度恢复了平静而又带着冷意的表情。

对了,他怎么会忘记之前的事情?

还真的是被她最近的表现迷惑了吗?

亦或是其他?

“好好好,我不想,感谢尉迟军长这么体谅我。”她点头,不再说话。

等她将自己的头发吹干,才爬到床上,准备睡觉。

尉迟风躺在她的旁边,心底在盘算着一件事,也没有其他心思想东想西。

半夜,他的眸子突然睁开。

旁边女人睡的地方不停翻来覆去,带着小小呻--吟的声音,似乎被她极力压抑着。

等尉迟风一转身,她又没有动静了,还以为刚才的声音是自己出现了幻听一样。

尉迟风在黑暗里看了她三秒,静静凝视,见她没有动静了,再侧过身准备睡觉。

“唔……”再一次的,那种声音,极小极轻地传来,女人不知道自己此刻发出的声音很像一只猫咪,停在耳朵里,跟挠人痒痒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