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下，封暖阳手中的杯子砸落在地，四分五裂，牛奶几滴溅到了衣服上，她却毫无察觉，脑海中闪过最后见到金玲的场景。

她说过要回来好好补偿元宝的，怎么就死了？

胸口仿佛什么崩碎，酸涩排山倒海的涌来，封暖阳有些不相信：“金玲死了？”

凤元澈眼里闪过痛苦，直接用手撑头，遮住脸点点头：“她和她爹领着人去救我，可是我却不领情，怪她信了凤元晁，我该知道她心里的痛苦的，可是我失望，不想理她……”

那日祈福途中，他没想到金玲会拿他的安危做赌注，将他的行踪告诉了凤元晁，他的兄弟们在那之中损失了不少，最后坠崖的时候，他心里是对这个女人失望的，他以为她可以理解他，可是没想到她联合外人去害他。

在被俘西戎，他一直寻找机会能回来，他也知道，冥千绝一定回来救他的。

可是，出现在他眼前，第一个相救的人竟然还是她，姚金玲，那个他又爱又恨的女人，他心里残留着对她的怨气，不愿意理她，可是最后她厚着脸皮缠着他，保护他。

“我该好好对她的，”凤元晁声音带着低哑，眼里闪过水光，沉默了一会，他放下手，看向远处的元宝：“她十五岁跟着我，现在五年多了，从一个青涩的姑娘变成了一个沉闷哀怨的女人，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将她带入我这个圈子。”

“你爱过金玲吗？”封暖阳抿了抿嘴，问出了心中的这句话，她看过无数的小说，里面的皇帝爱美人胜过爱江山，为了美人愿意归隐，可是真正遇到了同样的情况，最后的结果是美人落寞死去，徒留男人和孩子，还有另外一个女人。

凤元澈没有任何迟疑的点点头：“我爱她的。”当初他是想避着她的，她过于热情，一袭火红的衣服，手里甩着皮鞭，张扬不羁，和宫里的死沉完全不一样，带着阳光，让人不自觉的想靠近，他过惯了宫里的黑暗生活，也厌恶那样的腐臭，所以见到十五的姚金玲，会忍不住戏耍，看她跳脚看她红脸，他从未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只是当时心里就想那么做，想有不一样的感觉。

后来，渐渐习惯了两人的小打小闹，他发现了这个丫头对他有那种心思后，心里虽然不舍，但是果断的打算远离，打算将她驱逐出他的世界。

可他没想到，他勾搭了姚金玲一时，这个姑娘却认定了他一辈子。

她无所不用其极，想引起他的注意，可是每每遭遇他的冷眼，她眼底总会闪过暗淡的光芒，不愿放弃。

“或许刚开始没察觉，后来将她留在身边，也是责任居多，”凤元澈心里这些话藏了很长时间，不知道该和谁说，压抑的紧，此时看到凤暖阳，他想向她表明，他是喜欢过姚金玲的，这些年，遇见过很多女人，他从未动心，唯独对这个丫头，他心里不忍。

可是他们之间隔了许多，身份，地位，还有所处的环境，都不容许他能抛弃一切，什么都不想的拉着她过那些她想过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