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啊，皇舅舅对不起你！”凤元帝止不住心里悲伤，哭出声。

老泪纵横，这还是头一次，处事果断的凤元帝痛哭，整个面容沧桑，含着难以言之的痛。

凤元澈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凄惨画面，他轻轻叹了口气：“父皇，请节哀顺变！”

可是，话刚一出，凤元帝一个巴掌拍了过去，怒骂道：“不是你的侄女你不心痛，什么节哀，你必须给朕调查清楚，凶手是谁，朕要诛他九族！”

凤元澈没想到这老头力气这么大，拍的他全身作痛，捂着头躲得老远：“父皇，我已经派人下去查了，相信很快就能将凶手捉住了，你可得保住身子，到时诛九族还是十族，儿臣一定听吩咐！”

贤妃身子颤了颤，一股阴气从脚底板升起，蔓延到四肢百骸，诛九族，十族？

她想到自己的族人，越发的害怕，抱着尸体颤抖，却是坚定了要杀人灭口的决心，这件事无论如何不能让皇上知道。

“娘娘，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不知可否方便？”凤元澈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在那紧紧搂着尸体哭得不能自已的女人身上。

贤妃身子一怔，却是浑身无力，脸色不好，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三殿下请问。”

“你怎么就知道暖阳遇害了？”他刚刚可是在门口听得清楚，她一口咬定自己没有害暖阳，可是当时暖阳只是失踪，她怎么知道出事了？

贤妃身子一愣，手脚冰冷，却仍旧镇定：“我，我只是担心，随口乱说的，可是没想到……”

她眼睛通红，眼泪止不住的划过脸颊，打湿衣服：“我将暖阳当作亲女儿，母女连心，我才感觉不好，她就出事了，我对不起她……”

“哎，暖阳要是知道贤妃娘娘有这份心，她一定会死都来见娘娘最后一面，”凤元澈讽刺的勾了勾嘴角，眸子里染上一抹阴沉，目光落在那被白布遮盖的尸体上：“这丫头死的冤枉，娘娘既然觉得对不起她，就掀开白布看看你女儿最后一面吧。”

贤妃身子僵住，眼里闪过一抹心虚和慌张，看向那白布掩盖的尸体，她却怎么也抬起不了手。

“听说如果是失足落水的，那一定是意外死亡，双眸紧闭的，如果是被人害死的，那眼睛就是睁开的，死不瞑目。”凤元澈凉凉地道，目光陡然一凛，声音带着逼迫：“娘娘揭开看看，这个丫头是失足而死还是被人害死的？”

看着那越来越惨白的脸，凤元澈心里闪过了然：“如果是被人害死的，贤妃娘娘身为暖阳的长辈，可得为她讨公道。”

凤元帝眸色正了正，目光落在那白色的布上，站起身摇晃着身子走上前：“你掀开给朕看看。”

贤妃即使再害怕，再不乐意，但是在两道逼迫的视线下，她只能硬着头皮，伸手去揭那白布，到那双凸起圆睁的眼眸暴露在眼前之时，她吓得一下跌坐老远，心口重重喘着气，那脸色浮肿，脸色惨白，眼睛充血的女人，全身湿淋淋的女人竟然不是凤暖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