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酒吧,田姐要过来吗?”
电话那头抽了口烟,停顿了半晌说,“今天有人点名要你,三点到会所。”
我看看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答应了下来,问道,“田姐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不过是老主顾,你去了照常就是。恩……”顿了顿,田姐又说,“今天我不过去了,你小心着,有事找前台给我打电话。”
“哦,好的,田姐玩的开心啊!”
田姐没有吭声,挂了电话。
我笑着看着电话上田姐的照片,想着她现在的样子,想象她这个时候应该躺在那个男人怀里吧,对她应该是好的吧!
做这一行,不就是为了将来不愁吃穿吗,田姐却在乎的是感情,那么昂贵的东西我可要不起。但是看着田姐三天两头的消失,就知道,她应该找到爱情了!
我回到会所的时候,这里已经开始打扫卫生了,有些姐妹来的早,正在包厢里面陪客人,跑调跑到姥姥家的歌声从包厢里传出来,一路嚣张的传遍整个包厢走廊。
我径直去了前台拿了牌子,看着上面的号码,竟然还是整个数字,不禁皱了皱眉,推开门,却看到了一个女人……
女人穿的很富态,样子很年轻,不过瞧着她脸上精致的妆容还是能看得出她的年纪不小了,四十岁是上下。
女人看了我一眼,低声说,“坐吧!”
我左右打量一番,包厢里面只有我们两人,觉得有些怪异,可我还是点点头,坐在了她对面。
女人没有急着说自己的来意,只问我,“你是依依?”
我点点头,端着酒杯自己喝了一口,好奇的问她,“是您要的我吗?”
“好奇?”
我看了看她,没有说话,知道此人来意不简单,不能多说话。
“哼,你是真的年轻啊!”
女人感叹了一番,带着一种惆怅的口吻。
我笑笑,说道,“姐姐也很年轻啊!”
那人抬起眼皮看了我一下,将手里的酒杯放下,从桌子上抽出了一根烟出来,可她没有急着抽,只在手指间拔完着,沉默一会儿抬头说,“直说了吧,我是廖鹏的老婆。”
廖鹏,廖老板的全名。
他的老婆杜红……来头可就大了。
据说廖鹏能够今天也是因为他老婆。这个女人手里攥着数十亿的资产,国内国外的生意做得很大,不过能够拥有这么大的家业也是因为她的娘家。从前是跨国集团的老总,这个女人是杜家集团的独女,全部的资产都在她自己手上。
她结婚的时候三十五岁,认识廖鹏的时候廖鹏还是一个公司小职员,比廖鹏大了足足十岁。两个人婚后对外来说一直恩爱,现在生了两个女儿。杜红渐渐的想要回归家庭,很多生意交给了廖鹏去打理,不过那样的人,岂能就真的放弃了全部呢?!
我看着这样的女强人是有些惧怕的,因为她们的双眼总是能够洞悉一切一样,将我心中的全部想法都能看穿。
“杜姐!”我嘴甜的叫她。
杜红又仔细的打量我一番,问我,“多大了?”
“我十八了!”
“廖鹏找过你几次?”
我实话实说,“两次。”
“都在什么时候?”
杜红的表情一直没有什么变化,似乎在说一件很平常的天气状况那样简单。
我继续实话实说,“都在昨天晚上,第一次是邹少带来的,第二次是廖老板自己来的。”
我猜测,杜红是当我是小三了,可我不是小三啊,我是拿钱做生意的小姐啊!
“外出应酬,在所难免。他为什么给了你五十万?”
啊?我的双眼放光。
先不说五十万这个数字,我率先考虑的是廖老板那么能挣钱竟然连五十万都要被老婆管着吗,再有,为什么是五十万,我才拿了十万啊!
我毫不犹豫的继续说实话,“廖老板只给了我十万。”
“叫你做什么?”此时,杜红的脸上一直带着阴郁,她一定是不高兴的,自己老公给了一个小姐那么多钱,不心疼肉也疼。
更何况,他们这样的夫妻现在怕是也没有多少感情了,只不过是互相利用为了发财罢了,之后再各自玩各自的。
“廖老板叫我拿着这支笔等着邹少来的时候录音。”我乖巧的将录音笔放在了桌子上,双眼不住的偷偷的打量着她的脸色,我是真的害怕的,面前的女人连呼吸都能牵动我的神经,更别说她想要对我动手了,那简直是像捏死臭虫一样的容易。
“……”杜红瞧着桌子上的录音笔,深吸一口气,低头抽了口烟,沉默了很久才说,“邹少那里有你们的视频录像。”
我重重点头。
杜红又抽了口烟,所有的算计都写在脸上,尤其那双锐利的双眼叫我不敢再多看一眼。
“拿着,拿了钱就要按照他说的做。我再给你五十万……。”
杜红余下的话就像一块铁烙烙印在我的心口上,直到杜红走了很久,包厢开始正常上班了我依旧坐在这里,听着客人的大叫声,我提着手包和钱飞快的跑了出来。
这件事直到几年之后想起来,依旧能够叫我心惊肉跳。女人啊,狠毒起来,不比男人差。
我不记得我当时是怎么收下这笔钱的,不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就成了黄雀口中的那双尖利的爪牙。被所有人的无可奈何推着向前,成了他们对付彼此的那颗武器,殊不知,到底谁是武器还不知道呢。
出来之后,我回了宿舍,将钱袋子随意的扔在了床上,想着还是给田姐通个电话汇报一下比较好,可电话那边却是忙音,但我还是习惯性的编辑了短信过去,抓着电话,出去了。
因为,我还要上班赚钱啊。
走到前台,迎面走来的田姐的副手是一个敦实的小胖子,他叫什么来着?我总是记不住,但是我每次看到他对着我们的姐妹们笑,我就知道他没少因为分好的顾客在姐妹们那里要好处,一般是钱,但他其实想要的随便睡觉,可谁会看上一个这样猥琐的死胖子,所以他一直抱着那种可以睡我们的幻想,拿着我们的钱,继续暗中意淫着。
他走到我跟前,眯起那双细长的双眼,给了我一个牌子,交代我,“是一个小老板,出的钱倒是不少,点了你的牌子,意思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