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焕回到了苏府坐立不安。谋逆可是大嘴,若是要被苏婉清抓住了关键的证据,别说整个苏家,就是整个京城的苏氏一族,受得牵连也是广的。

容念毓看到父亲这样的焦灼,心里也跟着父亲焦灼。自己在南离卿和古清歌的身边已经是说不上话的了,如今要是苏家谋逆落得了石锤,那容念毓想要得会南离卿的心就更是难上加难了。就在两人焦灼之间,崔府排了人来了。

苏焕听到下人们报告崔府的人来的消息,好像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赶紧让下人们带着往内厅进。来到苏府拜访的是崔氏一族一位颇有才气的青年,约摸十六十七,平常被兄弟们打压着,在崔氏一族也说不上话,怎么如今是他来拜访?

“崔氏小辈赤安见过苏老将军。小辈家族中的长辈和长兄们可都在京郊中了瘟疫,小辈因为没有资格搬去京郊,便没有中了瘟疫。所以才有见上苏老将军之幸。”崔赤安恭敬的对苏焕拜礼。苏焕第一次正眼看他,是个五官端正的,也是个机灵的。

苏焕给崔赤安表面做了个回礼,问候着崔赤安家的情况。

“小辈知道崔氏一族的突然撅起是因为苏老将军您的提拔,只是崔氏一族还是不争气,出了这样的情况,小辈没有被染上也是傻人有傻福。如今的崔氏一族全身而退是不行了,小辈也知道苏家的情况,愿意献出微薄力量替苏家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苏焕听了崔赤安这样一段话,心里满是惊异,明明自己还什么也没说,这小辈明确了局面。能做出这样的举动,自然也不是家父长辈们要求的。

这孩子果然是机灵的种。

苏焕将崔赤安带到了书房商议,时不时地从书房中穿出来苏焕的大笑声。容念毓在外面听了一阵,嘴角也不自觉的向上走。看来,这苏家的替罪羊找到了

容念毓回了自己房里,看着自己屋里的装修,再看看皇后宫中的富丽堂皇,心里算是不甘与不情愿,她依旧将气撒在苏婉清身上,将自己的不幸也怪在苏婉清的身上。容念毓渐渐转移到苏焕身上,回忆着苏焕刚出相国府的失落与摇头叹气,心里不是滋味。

她要将总账一起与苏婉清算算。

容念毓在自己的书桌台前想了半天,突然像是想起来可什么,便往苏焕的书房里冲去,即使是里面的笑声还没有停止余音。

容念毓突然闯进了书房,让苏焕和崔赤安一震,但很快脸上又恢复了平静。容念毓当着崔赤安的面上毫不避讳的说着自己新想出来的对付苏婉清的计谋,因为容念毓知道,这个崔赤安也不会是个善茬。果然,崔赤安听着容念毓的计划,脸上没有一丝对一个女子说出这话惊讶的表情。

崔赤安的表情变化,苏焕也是尽收眼底,同时对崔赤安的防备之心也越来越重。小小年纪太过聪明出了头,也是不正确的选择。

容念毓想到的计划就是一切按照坏的方向发展,苏婉清拿到了苏府谋逆的证据,让南离卿治苏家的罪,关键时刻再让崔赤安出来解释,并拿出崔氏一族谋逆的证据,将崔氏一族与苏婉清塑造成忘恩负义,背信弃义的小人的形象,将苏家塑造成一种忠国,忠义的形象。

到时候百姓一边倒,就会指责苏婉清忘恩负义,南离卿会趁住这个机会治住苏婉清的罪,如果再幸运一点的话,说不定南越泽的亲民度会减弱,苏家的诚心之名便会树立起来,在朝廷的根也扎的下去。

苏焕听着容念毓想出的注意,连连点头,崔赤安也表示会尽心尽力的协助苏家完成这一计划。

这计划同样有利于崔赤安,崔赤安作为家族中最小的一位成员,因为小小年纪就谋略过人,深受同族长辈和同辈的压迫,从不让他出席过一次家族聚会,所以这次在京郊的家族同庆崔赤安没有去,也侥幸活了下来。如果趁着这个机会扳倒崔氏一族的话,跟着苏家谋利,说不定得到苏焕的重用就可以步步高升。

崔赤安还是年纪尚小,考虑的不周。忽略了苏焕多疑的性格。

得到了苏焕的点头,容念毓就开始慢慢的准备着漏出些许马脚,而崔赤安也作为崔氏一族唯一的幸存后继人,承担了整个家族的大事。

另一边的苏婉清慢慢地走进了容念毓的套子里,调查收集着苏家露出的马脚,因为是苏家乱了阵地,自己来个渔翁得利。

过了两三日,苏婉清觉得证据收集的差不多了,看着崔氏一族的衰竭,想着苏家也利用不起来了便没有再继续深究下去,整理着关于苏家谋逆的资料,就要今早的早朝上交给了皇帝。

这一日,苏婉清起了一个大早,从来她是不上朝的,但是今日不同,今日是苏家的衰败之日,苏婉清自是要亲自去报这个仇,看着苏家倒下的。

相国府的大厅里,南越泽刚刚起了床,换好了衣服,发现枕边人没有踪影,就知道今天的苏婉清有些激动的过头了,来到大厅,南越泽果然看到了苏婉清独自一人在大厅里徘徊的身影,他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了这个徘徊来,徘徊去的身影。

他怀中的人感受到了他给的安定,心渐渐的沉了下来,拉着他的手,同他出了相国府的门,今日上朝,苏婉清要与南越泽散着步过去。

苏婉清突然出现在朝堂上,这让所有的大臣心里一惊,女官不上朝是整个朝堂上的潜规则,虽没有明文规定,但历来的女官还是从不敢上朝的。苏婉清迎着周围大臣们的目光,丝毫不怯,她有南越泽他怕什么,她今日是来找苏家报仇的,想着,同时往苏焕那边往了一眼。

在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中,皇帝走上了皇位,早朝开始了,苏婉清等待着,等待着南越泽的示意便开始向皇帝报告苏家谋逆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