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地只剩伊沣和纳兰风语时,伊沣眼神微微闪烁下,手指划过发丝而将发丝凝成一个结,又松开,向纳兰风语开口道:
“师姐.....我,我还要去越国另一处解决一些私事,驻地我便不陪你一起回去了。”
“......”纳兰风语盯着伊沣看了些许,随后笑道,“如此,师妹便去吧!驻地中都是我幻幽谷的精英弟子,秩序有条,就算我一人也不碍事的。”
“师姐,抱歉。”
伊沣歉意一礼,随后,向和幻幽谷驻地截然相反的另一处之地远遁而去。
纳兰风语在其走后,幽幽一叹,颇为落寞的摇了摇头,轻语道:
“师妹的机缘和天资都是远胜于我的,若非太多修炼时间浪费在凡尘,突破至元婴期大圆满的时间定会比我少很多;我这做师姐的,若是不努力修炼,在今后怕是会被这妖孽的师妹狠狠的拉下了。”
说罢,又莞尔一笑:“真是的,我说什么呢,此界已经万年未出化神期修士,对我等来说,元婴期大圆满便已然是修行路之终点,又怎会出现追赶不及之事?”
“怕是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倒是把我的正常思绪都给扰乱了。”
她摇头失笑,又看了眼伊沣离去的方向,随后向自己宗门驻地飞驰而去。
......
时间飞逝,白马过隙。
不知不觉间,十日已经悄然过去。
一不知名之地,金碧琉璃之殿中,周围是不知深浅的层峦仙云,从整个殿堂弥漫开来,将大殿装点的缥缈超脱,有一股无法言喻的神秘。
最令人惊异的是,这殿中竟有水流之声,声音清脆悦耳,叮咚作响;流水哗哗像是冲刷着某物,水冲击在壁廊上的声音从整个密闭的宫廷中到处回荡着。
“咚咚咚~咚咚咚~”
“叮叮叮~叮叮叮~”
像是一首有秩有序的名曲,泌人心扉,悦耳非常。
水在何处是无法得知的,因为,整个宫廷尽被云气覆盖遮笼,一眼望去,除了金色雕刻着龙飞凤舞的墙壁,再看不清他物。
朦胧间,虚实里,好似看到有几位身材婀娜的女子半跪在高殿上,雪白的肌肤裸露着,融入了周围神秘的云中,和其结合为一起;她们手中或拿着仙浆、或拿着玉露,也有单手轻拿手帕之人,也有人手持散发着滚滚灵气的异果。
被女子围绕在中央的是一名看不清模样的男子,男子一身黑灰色长袍,袍上镶着暗金色的五爪神龙,极像于帝王之袍;不同于世俗的帝王,他的黑袍上龙是蜷缩着的,眼中看向不知名的远方,但整体却像是宠物般,蜷缩在一角。
男子闭目,似是在参悟着什么,面目安详,周围仙气缕缕围绕;倒不觉有多闲怡,男子身上有种淡淡、却无法忽视的威严,这等威严加深了他表情的沉重,仅是注视,就能使得一人之心紧悬起来,无法再放下。
大殿中除却流水声外十分安静,针落可闻。
几位女子像是受过严格的训练,一举一动都浑然天成,像是能够融入周围的环境,存在感很低,声音自然也被压抑到极致。
但从某一刻起,这长久.....多半已经持续了几千年、几万年的安静与祥和,便被忽来之物,彻底毁坏了。
......
男子睁开眼睛,眼中射出金光,手虚空一抓,便抓来了从不知何处飞来的一团黑气;
男子盯着黑气,似是在缅怀、在追忆,又有几分不解、有欣喜,半晌后,他将黑气融入体内,再次闭上了眼睛。
其身旁几位美若天仙的女子自始至终都未因男子的变化而出现一丝一毫的改变,像是浑然不在意,又或者是十分清楚自己的立场,只是静静做着自己的本分。
有一段时间后,男子再次睁开眼睛,眼中多了些复杂,欣喜,愤怒......
以及,玩味。
“倒是有趣。”他说道。
“没想到前般算计,竟是毁在了几个元婴期的小修士手中。”他失笑,“虽然是那一界未曾堕阶前做的谋划,因时间久远,那一丝神识有些失常。但即便如此,被几位元婴期的小修士所阻,若是被此界的那几个老家伙知道了,怕是接下来的几万年都要成为笑柄了。”
“也罢,毕竟是‘故乡’,总想要回去一趟的,趁此机会回家看看也好。”男子轻声低语,“那位仙君曾经的旧址值得朕花费一次下界的代价了;若不下界,那遗迹被千秋仙独占了去,以后再讨要,花费的代价可就比下界大的多了。”
他很有自信,作为大世界第一真仙,他自然是有着他自己的底气的。
他相信,就算那件东西最终落入了千秋仙的手中,但只要自己出手讨要,那千秋仙也不得不给。
这是底气所在,乃一界最强仙的骄傲。
“千秋仙.....那一战中死去的仙不在少数,这千秋仙于那一战中便沉寂下去,几十万年过去,朕还以为她早便陨落了呢,没想到一直存活着,并为躲避世界意识的探查而潜伏在千秋伞中,一藏藏了几十万年......”
男子有些忌惮,想到了某些不好之事:“千秋万古。你如此费尽心思的留在那一界中,所图之事,到底是何呢?”
男子起身,将倚靠在其怀中的两名窈窕之女轻抚到一遍。
“主人?”
“朕要下界一趟,朕未归来之前,仙国诸事,便全由你六人解决了。”男子挥挥手,将放于高粱之上的漆黑之剑隔空摄到手心。
“是,主人。”六女为其整理衣容,像是对这个决定并未太大意外。
“这期间,若有人趁机闹事,朕许你们有先斩后奏之特权。”
男子笑了笑,抚了抚几女的柔发:“当然,你们也不可以闹事的。”
“是,主人。”
声音依旧平淡,六女冲男子点了点头,随后便齐齐退下。
男子在六人走后,沉默了会,又挥了挥手,周围的云更加密集了,原本只是达到壁的一般,如今却是近乎占满了整个殿堂。
男子环视了一圈,眼中金光闪闪,逼人非常。
他笑了笑,摇头道:
“倒是又要再开杀戒了,曾经与那几人立下的誓言,就此作罢。”
“朕就是朕,本来便不可能被一纸口头之约束缚住的;帝王,永远不可能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