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对不起,我爱你……(1/1)

一觉醒来,已经是次日早上八点,上官瑞揉着沉昏的头脑,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突然,他掀开身上的被子,在看到了自己赤 裸的身体后,浑身的血管顿时爆裂了……

他捡起地上的裤子穿到身上,一脚踹开浴室的门,血红着双眼伸手掐住了站在花洒下淋水的唐琳,将她按在墙壁上,歇斯底里的吼道:“昨晚你对我做了什么?”

唐琳的脸被掐得惨白,却坦然回答:“做了三年前,我们经常做的事。”

“你去死!!”

上官瑞愤怒了,情绪彻底失控了,他加重手上的力度,掐得唐琳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紫,额头上的伤口也在与墙壁的撞击后,伤口撕裂流出了鲜红的血,顺着脸颊流到了锁骨处,一直流到了那个刻着上官瑞名字的地方。

“我……爱……你……”

唐琳已经快要断气,却还是使出最后的力气,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上官瑞冷冷的瞥一眼她胸前那颗被血染红的瑞字,突然嘲讽的笑了。

他松开了只要再坚持一分钟就可以让唐琳一命呜呼的手,目光冰冷而绝望的说:“你真是让我恶心到了极致。”

四年的恋情,三年的等待,终于在这一刻纷飞烟灭,上官瑞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后悔爱过唐琳。

唐琳跌跪在他面前,虚弱的哭着说:“瑞哥,我们又不是没有在一起过,为什么你要这样激烈地对我……”

上官瑞居高临下的盯着趴在他脚边的女人,至此,他再也没有办法把她想象成当年那个坐在辣椒面馆内,微笑的像天使一样纯真的少女,他对她彻底失望。

“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上官瑞浑浑噩噩的转过身,一步一步离开了唐琳的视线,原以为三年的时间,改变的只是彼此之间的想法,却没想到改变的远比想法更复杂。

他的心是痛的,却不是因为唐琳的改变而痛,而是因为他的妻子,他该怎么面对她。

白云公馆内弥漫着沉重而悲伤的气息,上官瑞一回到家,司徒兰心就焦急的问他:“你昨晚去哪了?”

他看着她的妻子,心是被刀绞得痛,因为想过要到死都对她忠诚,他没有了向她坦白的勇气,沙哑而疲惫的说:“昨晚跟朋友喝多了,睡在了酒吧里。”

家里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所以司徒兰心并没有过多追究他话里的真假,而是急急的上前说:“晴晴走了。”

他怔了怔:“去哪了……”

“你看。”

司徒兰心把今早发现的小姑子留下的字条递到他面前。公公婆婆已经出去找了,只有她在家里守着电话,看看小姑子会不会打电话回来。

上官瑞颤抖的把视线移向纸条:“爸爸、妈妈、哥哥、嫂嫂、我走了,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经过了一次生命的洗礼,让我开始想要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我的理想是什么?我的追求是什么?我的人生定位在哪里?不要试图找我,我会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上官晴晴的地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而那种生活必须是没有父母的庇护,没有哥嫂的疼爱,没有季风的存在。等我蜕变成一个不依赖你们也能独立生活,即使失去爱情也能活得骄傲的上官晴晴时,也许三年、也许五年,到那个时候,我就会回来。”

上官瑞痛苦的闭上眼,手中的纸条飘到了地上,他向前两步,轻轻的将司徒兰心抱进了怀里。

头埋在她的发间,他的身体在颤抖,司徒兰心能感觉到,刚想挣脱出来问他该怎么办,上官瑞将她又抱紧了一点。

“什么都不要说,让我抱一会就好。”

此时此刻,他真的是太心痛了,为妹妹,为自己,为兰心。

上官晴睛最终还是真的走了,上官汝阳动用一切关系,也没能将女儿找回来。

上官老夫人整日以泪洗面,原本温馨热闹的家里,突然间就冷清了下来,每个人都沉浸在晴晴离家后的阴影中走不出来,以至于上官瑞未归的那一夜,渐渐被忽略,没有人怀疑过那一夜,到底发生过什么。

转眼间,一个星期过去了,上官老爷把全家叫到客厅,郑重而难过的宣布:“从明天开始,停止寻找晴晴,这个家里恢复如常吧。”

司徒兰心震惊的睨向公公:“爸,晴晴还小,若不将她找回来,她一个人……”

“也许她的想法是对的,从小到大我和你婆婆都将她捧在手心里,也是时候让她开始学着独立了。”

“那她要是遇到坏人怎么办?”

让她独立没有错,可是这个世界却不是随便可以让人独立的美好世界。

“她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不管经历什么都要自己承担,我们不可能保护她一辈子。”

老夫人伤心的哭了,司徒兰心走过去抱住婆婆:“妈,不要难过,晴晴虽然没吃过什么苦,可是她很聪明机灵,即使离开你们的庇护,应该也能照顾好自己。”

上官瑞坐在一边什么也没有说,他的表情是木然而僵硬的,自从晴晴走的那一天到现在,整整七天他都是这样的表情,司徒兰心只当是因为妹妹的离家出厂让他心里难受,却不知道这只是一小半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心里的负罪感,是无法面对司徒兰心的自责感。

虽然不是出于他的自愿,可是他心里清楚,事情发生了,结果比过程更重要。

家庭会议结束,司徒兰心又安慰了婆婆一会,才疲惫的上了楼,很意外的,这一晚上官瑞没有拼命的工作,而是坐在卧室的沙发上,心事重重的抽着烟。

面前的茶几上,放着精致的烟灰缸,里面已经扔了三四根烟头,闪耀着星星点点的未被完全掐灭的火光。

“今晚不用工作吗?”

司徒兰心坐到他身边,声音柔和的询问。

上官瑞摇头:“恩,有点累了,今晚想休息一下。”

她心疼的撇他一眼,将他拉起来:“我们坐那边去。”

司徒兰心将上官瑞拉到凳子上坐下,然后站到他身后,体贴的替他捏起了双肩:“我知道晴晴走了你很难过,其实仔细想一想,爸爸说得也有道理,是时候让她学着独立一下了,更何况季风假接受她感情的事被揭穿后,她留在家里只会伤心,换个环境的话对治愈心伤不失为一种好的方式。”

上官瑞没说话,她继续说:“现在晴晴的手术也成功了,再也不会有什么能威胁到她生命的东西存在,凭她的聪明可爱,无论到哪个地方,一定都会很受欢迎。”

她灵动的双手,突然被上官瑞握进了手中,上官瑞将她拉到自己面前坐下,眼神专注的望着她说:“兰心,你信任我吗?”

司徒兰心怔了怔,木然点头:“信任啊,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随便问问。”他牵动唇角苦笑笑。

“对了,你上次跟唐琳见过面了吧?”

“见了。”

“她有没有怎么说?”

“没怎么说,把证据交给我了。”

司徒兰心蓦然瞪大眼,有点不可思议:“不会吧?那可是她唯一能威胁到我们的筹码,她会轻易交出来?”

“是真的交出来了,你不信可以去看看,在我书房中间的抽屉里。”

上官瑞的声音平淡而无力,眼神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空洞。

“你该不是有什么更重要的把柄被她握在了手中,所以她才会把证据交出来吧?”

司徒兰心只是一句玩笑话,孰不知,却在上官瑞的心里激起了千层浪花。

他凝望着她,很想坦白,却一开口说出来的却是:“没有的事。”

司徒兰心笑笑:“知道不会有那样的事,只是逗你玩而已。”

她坐到上官瑞腿上,双手攀着他的脖颈,闭着眼睛说:“既然她已经把证据交出来了,以后就不要跟她见面了好吗?”

“好。”

上官瑞沙哑的点头。

很久之前当他知道了司徒兰心隐藏的秘密时,他很愤怒很不能理解,甚至一度因为她没有向他坦白而伤心失望,那时候他真的是不理解她的,甚至后来两人好得如胶似漆时,他想到那些事也依然不能理解,直到这一刻,在经历同样的心境后,他才终于理解了,理解了一个人没有办法向另一个坦白的苦衷和无奈。

“兰心。”

“恩?”

司徒兰心睁开眼,头歪着打量他:“怎么了?”

“我明天要出一趟远门,可能要一个月后才回来。”

“这么久?你要去哪里?”

司徒兰心慵懒的意识突然清醒,震惊的质问。

“沙特。”

“你去那里干什么?”

“我想在那边办个石油工厂,一年前就有这个想法了。”

“为什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办工厂,我们家的生意不是已经做的够大了吗?”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企业也是一样,在国内站住脚是不行的,要在国际打响品牌才是真正的成功。”

司徒兰心虽然只是一名普通的中学教师,对商业的事并不是很了解,可她很清楚一个男人的野心有多大,事业才能做多大,而做为成功男人身后的女人,除了无条件的支持外,就是无条件的鼓励。

“恩那好吧,可是一个月会不会太久了?”

“我也不想离开你那么久,可是为了做事业,儿女情长的事只能搁一搁。”

司徒兰心抿了抿唇,试探着说:“要不我陪你一起去行吗?反正我暂时也不用回学校工作。”

她以为他会向上次提出去公司帮忙一样答应,却不料上官瑞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行,这次去会非常忙,我抽不出一点时间陪你,更何况晴晴才离家出走,我们都走了的话,妈一个人在家里肯定会很难过。”

虽然有些小失落,但仔细想想也确实是这样,小姑子刚走,婆婆还处在伤心的阶段,这时候无论如何,都是应该陪在她身边的。

“那你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哦?”

“放心,我会的。”

“不忙的话记得给我打电话,一天一次不奢望,但至少一个星期要打一次。”

“好。”

夜深了,两人躺到床上,司徒兰心枕在上官瑞的手臂上,茫然的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深深的叹了口气。

“睡不着吗?”

她失落的回答:“想到明天晚上这个时候我就独守空闺了,怎么能睡得着……”

“只是暂时的,别胡思乱想了,快点睡吧。”

“恩。”

她翻了个身,面朝上官瑞,感受着他温热的呼吸,困意渐渐来袭,正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听到耳边传来一句:“兰心,从跟你认识到现在,我从来没有瞒过你什么事,如果偶尔一次我对你有所隐瞒,也请你原谅我。

“噢……”

她昏昏沉沉的答应,下一秒,便陷入了梦境之中。

第二天一早,上官瑞醒来的时候,司徒兰心已经把他的行李都收拾好了,见他醒来她走过去问:“我们是不是到现在都没有一张合影的照片?”

“恩?”

上官瑞愣了愣,有点没反应过来。

“看这里。”

司徒兰心突然搂住他的脖子,脸颊贴到他的脸上,咔嚓一声,就用上官瑞的手机拍下了一张两人亲密的合影。

“哇,不错不错,以前没合影过不知道,现在一看还真是有夫妻相呢。”

她把手机递到上官瑞眼前:“怎么样?是不是很般配?”

上官瑞宠溺的笑笑:“恩。”

“好了,快起来洗濑吧,时间已经不早了。”

司徒兰心不会知道,上官瑞一直到凌晨六点才睡着。

她想送他去机场,却被他拒绝了,说害怕到了机场就舍不得让她走了,结果两人只好在家门口依依不舍的道别。

季风开着车子送上官瑞去机场,一路上,上官瑞一句话也没说,到了机场后,他拍拍季风的肩膀:“公司就交给你了,多费心一点。”

季风沉沉的点头,在上官瑞转身的瞬间,喊了一声:“瑞总,对不起。”

“怎么了?”

“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因为我,晴晴也不会离家出走,真的对不起……”

这些天,季风心里很不好受,每天都活在自责中,总觉得晴晴离家出走,都是因为自己的过错。

“不管你的事,别内疚。”

上官瑞又拍拍他的肩膀,这才拎着包进了机场大厅。

登上飞机的那一刻,心里是窒息的难受,这七天对他来说,真的是一种痛苦的煎熬,以前不管在公司多忙多累,回到家只要看到司徒兰心所有的疲惫都会烟消云散,可是现在不行了,他害怕回家,害怕面对司徒兰心,不见她的时候想她,见她的时候又觉得痛苦,那种矛盾的心理已经快要把他折磨的疯掉了,所以,他才临时决定以办工厂为由,暂时逃避这一切,希望给自己一个月的时间,好好调整心态,忘记那些不愉快的经历,重新回到过去面对司徒兰心时幸福的状态。

没有了上官瑞的日子,司徒兰心百无聊赖,这天无意中翻看日历,算着上官瑞已经走了几天,却赫然发现是林爱的生日,她一拍脑袋,真是个见色忘义的家伙,每天光顾着想老公,把朋友的生日竟然都给忘记了。

她连忙拿出手机拨打林爱的电话,却是关机提示,顿时更为内疚,以为林爱是生她的气才故意关的机。

换了身衣服拎着包奔出家门,到市区一家商场给林爱买了只大大的狗熊,然后便匆匆赶到了林爱与江佑南住的公寓,按响门铃等了半天才看到一个疯头疯脑的女人过来开门。

“你怎么这个时候还在睡觉?”

司徒兰心不可思议的瞪着她,简直无语至极。

林爱揉揉凌乱的头发,打着哈欠说:“一般周末我都是这样啊,别整得好像今天才认识我似的。”

她指指沙发:“随便坐,我去洗洗。”

司徒兰心一把揪住她的睡衣下摆,将她扯了回来,把手中的大狗熊塞到她怀里:“生日快乐!”

她笑着亲了亲狗熊:“谢了啊,就知道除了你没人会记得今天是我生日。”

“你爸妈也不记得?”

“我是说现在我身边的人。”

“江佑南也不知道?”

林爱耸耸肩:“他知道才怪。”

“你不跟他说他当然不知道了。”

“我怎么没跟他说,我暗示他两回了,第一回我说:七月二十号我想办个party。他问:办party干吗?我说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他就说:哦,那随便。”

“没了?”司徒兰心挑眉。

“没了啊。”

林爱一脸委屈:“你说这人是不是太没人情味儿了,我都说的这种地步了,好歹要问一下是一个什么值得纪念的日子对不对?结果就云淡风轻的说一句随便,随便他大爷个头,气死我了。”

“那第二回呢?”

“第二回就是昨天晚上,我殷勤的替他泡了杯热茶端到书房,然后跟他说:明天能不能抽出一天时间?他问我:有事吗?我说希望他明天可以陪我出去玩玩,因为明天是个特殊日子,这是我第二次跟他提及是个特殊的日子了,结果他还是没有问我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反而问我:你几岁了?”

司徒兰心眨了眨眼:“这什么意思?”

“是啊,我当时也很困惑,就问他你问我几岁干吗?结果你猜他怎么说?”

“他怎么说啊?”

“他说又不是三岁小孩,还要缠着大人带出去玩,整得他就跟我爸似的,差点没把我气得吐血。”

司徒兰心闻言哈哈大笑,戏谑的说:“看来你跟江佑南相处得不错嘛。”

“不错什么啊,在学校我连话都不敢跟他说,在家里他就像是我的长辈,管我吃喝拉撒,除此之外,没有一点夫妻间该有的情调。”

“你们有那个吗?”

“哪个?”

“就那个?”

“那个是哪个啊?”

切,司徒兰心没好气的哼一声:“别给我装纯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骨子里就一闷 骚货。”

林爱被她揭穿伪装,气呼呼的说:“你见过爸爸跟女儿那个的吗?”

“什么爸爸啊,人家就问了你一句几岁了,就把人家当爸爸啦?也是怪你自己,拐什么弯子嘛,对于江佑南那种榆林疙瘩你就应该直接告诉他明天是你生日,让他看着办,这样不就简单明了了。”

“我才不要。”

林爱倔强的仰起下巴:“他要是对我有一点心的话那就该明白我话里的意思,否则我直接告诉他,出于礼仪他一定会答应的。”

“那不就行了。”

“行什么行啊,完全是出于礼仪的约会,你认为即使出去了我会高兴吗?”

“你对他期望太高了,本就该慢慢来的。江佑南不是那种会轻易对女人献殷勤的男人。”

“哎……”林爱叹口气:“如果换作是你,我想即使不说,他也会记住这么重要的日子。”

“好了,别一副看破红尘的德性,快去梳洗一下,我陪你出去玩。”

司徒兰心和林爱出了公寓后先去吃了一顿美味的小吃,然后又去了森林公园游了一下午泳,说是游泳其实就是林爱教司徒兰心游泳,傍晚时分,林爱从泳池里爬出来,躺在地上喘着粗气说:“这哪是帮我过生日,简直就是给你当奴隶。”

司徒兰心不好意思的笑笑:“好了,改天会补偿你的。”

“你好端端的怎么想起学游泳了?”

“上官瑞之前总取笑我是不会游泳的旱鸭子,这次趁他出国,我想好好学习一下游泳技术,等他回来的时候一定要让他对我刮目相看。”

呵,林爱没好气的哼一声:“敢情利用我的生日,来给你的婚姻增加乐趣啊。”

“放心放心,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

“最好不要忘记,我可是为了教你大腿都抽了N次筋。”

“抽了N次筋你还能活着,真是奇迹啊。”

两人相视一笑,心中都各自感叹,有朋友真好,至少在没有男人的时候,可以弥补心中的空虚感。

“时间不早了,你要不要回去?”

林爱摇头:“周末江佑南很忙,不是去参加这个会就是去参加那个会,我回去也是一个人,还是跟你在一起好了。”

“那行,我们去吃饭吧,吃了饭去K歌。”

“OK。”

两个姐妹手牵手出了森林公园的游泳馆,仿佛又回到了那段青春洋溢的大学时代。

一直哈皮的晚上十点整,两人才准备分道扬镳,司徒兰心不经意的提醒:“你的手机怎么一天都没响,人缘不会比我还差吧,至少有个同学或是朋友发个生日祝福的短信才像话呀。”

林爱郁闷的从口袋里摸出手机:“靠,关机?”

“你一天都没开机吗?”

司徒兰心翻翻白眼,以为只是她打电话那会她的手机关机了呢。

“我给忘了。”

她赶紧开机,滴滴滴,短信提示个不停,她一边往前走一边翻看着。

“都是未接来电提醒吧?”

“恩,也有几条短信。”

“未接来电有没有江佑南的?”

“有,一条。”

司徒兰心笑笑:“很好了,至少有一条就代表这一天他有想过你一次。”

“谁稀罕他想这一次。”

林爱挥挥手:“我走了,拜拜。

回到家,客厅里的灯是开着的,她探头望了望,没看到江佑南的身影,径直走到书房,从虚掩的门缝里探头一望,靠,又在看书,简直快成书呆子了。”

她郁闷的进了浴室,洗了个热水澡,想着江佑南到底还是不知道今天是她生日,心里就是憋一肚子气。

从浴室出来后,跟江佑南撞个正着,她很不客气的问:“要洗澡吗?”

“恩。”

江佑南点头。

她没再说什么,一边系浴袍的带子一边走了出去。

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的时候,听到江佑南喊她:“林爱,麻烦你帮我手机拿过来一下。”

她没好气的问:“洗澡的时候要手机干吗?”

“有个重要的电话要打,在我书房的抽屉里,拜托了。”

“事真多。”

她不情不愿的走进他的书房,嘴里埋怨声不断,拉开第一个抽屉没手机,第二个抽屉也没手机,第三个抽屉,还是没有手机,可是第三个抽屉里,却放着一份精美的礼盒,上面还插着一张卡片:“生日快乐。”

刚刚还一脸委屈的小媳妇模样,在看到礼物后,突然间就心花怒火了,她迫不及待的拆开礼盒,里面是一款精致的戒子,她怔了怔,第一个反应就是婚戒,跟江佑南结婚到现在还没有收到过戒子,以至于常常被同事笑话没有婚戒的婚姻早晚要散,她兴奋在书房里跳了起来:“太美了,太美了,尺寸刚刚好,刚刚好啊!!”

一屁股坐到江佑南的椅子上,激动的像个疯子似的哈哈大笑,蓦然的,耳边传来柔和的嗓音:“喜欢吗?”

她猛一转头,视线睨向伫在门边的江佑南,实在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夸张的奔过去,一把抱住他:“喜欢,太喜欢了,喜欢得不得了啊。”

江佑南被她搂得几乎喘不过气,没好气的说:“能不能先松开我再说?”

她这才将他松开,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觉得自己可能有些失控了,眼神不经意的往他手上一扫,竟发现他戴了一款跟送给她的一模一样的婚戒,顿时心情再度澎湃,两人戴着同样的婚戒,这不就证明要将她白日化了吗?

头脑一热,她再度失控的抱住江佑南,这次更夸张,两条腿都缠到了他身上,甩也甩不开……

终于有名分了,只要有名分,其它的早晚还不是手到擒来。

一个月是漫长的,好在总算熬过来了,上官瑞回国的那一天,司徒兰心早早候在了机场,看到上官瑞从VIP入口出来后,她挥舞双手,他也在第一时间看到了她,两个小别的人像新婚夫妇一样紧紧的抱在一起难舍难分。

“你黑了,也瘦了,在那边很辛苦吗?”

司徒兰心心疼的抚摸上官瑞消瘦的脸颊,无法想象这一个月他有多辛苦。

“还好了。”

上官瑞笑笑,确实是辛苦,只是辛苦的不是身体,而是心中压抑的对她的思念。

“爸妈身体都好吧?”

“恩,都好,妈已经接受了晴晴离家的事实,这些天心情好转了许多。”

“你呢?也好吧?”

司徒兰心点头:“当然了,我也很好。”

上官瑞的归来,令原本沉闷的家里活跃了很多,上官老夫人吩咐佣人准备了一大桌子的菜,一个劲儿的往儿子碗里夹:“多吃点,怎么瘦成这样……”

“沙特那边的合作一切都顺利吧?”

父亲跟儿子谈论的永远都是工作的话题比较多,尽管心里其实也很关心儿子在那边的生活。

“恩,很顺利。”

上官瑞点头,把碗里堆的像山一样的菜分拨到司徒兰心碗里:“你也多吃点。”

老夫人冲老公笑笑:“咱儿子怎么一点也不像你,多会疼老婆。”

“你的意思我对你不好吗?”

“你就会顾着自己吃,什么时候替我夹过菜?”

“他们那是生分,咱俩老夫老妻几十年了,还需要做那些表面工作吗?”

呵呵,一家人不约而同的笑了,似乎又回到了上官晴晴在的时候。那种轻松的气氛。

吃了晚饭上了楼,司徒兰心替上官瑞整理行李,指着浴室说:“去洗个热水澡吧,乘飞机最累人了。”

“好。”

上官瑞进了浴室,站在花洒下,任冷水从头淋到脚,一个月的冷静已经让他心里不再那么沉重,再机场看到司徒兰心的瞬间,他的心里除了对她满满的思念外,再也没有其它的想法,负罪感,自责感,内疚感,随着时间的流逝,都被遗忘在了沙特那个遥远的国家。

他暗暗决定,要把那个秘密永远藏在心底,以后加倍对司徒兰心好,来弥补那一夜的亏欠。

出了浴室,司徒兰心已经把行李整理好,拿了一条干毛巾说:“我帮你擦头发上的水吧。”

上官瑞坐在凳子上,司徒兰心站在他面前,很温柔的,很尽心的,替他从擦拭着每一根发丝,她已经换上了一件性 感的睡衣,知道今晚一定会是个浪漫的夜晚,分别了一个月,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都是多么的想念对方。

她擦了很久,上官瑞却都按兵不动,她不禁有些奇怪,索性坐到他腿上,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慢慢的,慢慢的,想要主动亲吻他。

上官瑞的脑中出现了短暂的错觉,他的眼前十分模糊,好像看到了那一晚,唐琳慢慢向他靠近的样子,突然反弹似的跳起来,将司徒兰心推到了一边。

“瑞……”

司徒兰心惊诧的望着他,不明白他突然为什么会对她这样。

上官瑞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控了,一把抱紧她,抱歉的说:“对不起,我可能太累了。”

“没关系。”看到他眼中的疲惫,司徒兰心并没有过多计较,而是指着床说:“快休息吧,黑眼圈这么重,我都怀疑这一个月你是不是没睡过觉。”

事实上,这一个月上官瑞睡得确实很少,因为心中太过烦闷,他每每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司徒兰心指责他的眼神,那是怎样的眼神,愤怒而绝望。

“兰心,我最近好像有点失眠,你给我唱首歌吧……”

司徒兰心抱住他的头,一边抚摸他的头发,一边唱着小时候妈妈经常唱给她听的《摇篮曲》在她轻柔的抚摸和温润的嗓音催眠下,上官瑞终于好好的睡上了一觉。

这一晚,他没有半途醒来,已经整整一个月,他没有这样踏实的睡过,他果然,是不能没有司徒兰心的。

同一片夜空下,伫立在落地窗前的一抹窈窕身影,听着身后的人的跟她说:“上官瑞回来了。”

女人回转头,月色下,是天使的面孔魔鬼的笑容,“那么,好戏就要开场了。”

一清早,上官瑞精神特别好,或许是睡了一觉的原因,刮了胡子后与昨天判若两人,似乎又回到了从前那个英俊潇洒的男人。

他与司徒兰心并肩下了楼,替她拉开凳子,两人坐下来,美好的早晨就从美好的早餐开始。

“哇,儿子与媳妇的待遇就是不同,儿子一回来,无论是晚餐还是早餐都丰盛的过分。”

上官老夫人笑笑:“瞎说,哪顿饿着了你不成?”

“饿着倒不至于,但至少不会这么丰盛吧……”

司徒兰心拿起一块三明治,夹了块五分熟的牛排一起吃,不知是味道确实不错,还是上官瑞回来的缘故,她竟吃得特别香。

“喝点牛奶。”

上官瑞撇她一眼,怕她吃的急噎着了。

“恩。”

司徒兰心端起牛奶刚送进口中,就听到门外传来了喧嚣声:“小姐,我还没有通报,你不可以进去。”

“我有急事要见上官瑞。”

“你先等我通报一声,若我们少爷让你进来你再进来。”

“走开。”

唐琳面色阴沉的瞪一眼面前的警卫员,气势汹汹的冲进了客厅。

“你来干什么?”

一行人已经从餐桌上出来,齐唰唰的站到唐琳面前。

唐琳目光凌厉地扫一眼人群,冷笑:“很好、都在,那我们就可以把话一次性说清楚了。”

上官瑞疾步上前,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切齿的说:“跟我出来。”

“我不出去,我要说的话他们有必要知道。”

唐琳甩开他的手,视线睨向前方,淡淡的说:“我怀孕了。”

气氛在瞬间被凝结,所有的人都震惊的望向她,司徒兰心只觉得心跳好像漏了一拍,脸色唰一下惨白。

“你怀孕管我们家什么事?”

上官汝阳最先冷静过来,愤愤的质问。

“上官瑞的孩子。”

砰一声,司徒兰心两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兰心!!”

上官瑞惊慌的冲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抱进怀里:“你不要听她瞎说,她已经疯了。”

“是不是我瞎说,你心里比谁都清楚,需要我把证据拿出来吗?!”

唐琳歇斯底里的咆哮。

她无法忍受她曾经的恋人当着她的面把别的女人当宝。

“你给我滚出去!”

上官瑞愤怒的吼道,冲着一旁呆若木鸡的警卫员说:“把那个疯女人给我拖出去!”

两个警卫员这才反应过来,一手拉一个胳膊将唐琳往外拖,唐琳奋力挣扎,切齿的呐喊:“你以为这件事是逃避就能逃避的了的吗?你不承认我就向媒体曝光,让所有的人都看看你们上官家有多么冷血无情不负责任,你们不要脸面我也就豁出去了!”

“放开她!”

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的老夫人,一步一步走到唐琳面前,冷冷的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怀的是我们上官家的骨肉。”

“这是B超检查单,我已经怀孕一个月,我跟你儿子是六月十八号晚上同的房,你们可以算算日子对不对的上。”

“呵,仅凭一张B超单就想证明你怀的是我们上官家的骨肉?难不成你不知道二十年前,你母亲也曾经这样威胁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