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旸的话一说完,众人的脸色都变了,方如汉的脸上甚至看着都要滴出血来。

方缮之尴尬的笑了笑,方如汉也用眼神示意卢氏退下去。

上官旸却仿佛没事人一般的,端起酒杯煞有介事的品着美酒。

看也不看一眼依然尴尬的站在地上的卢氏。

卢氏感觉到公爹责怪的目光,丈夫嫌弃的眼神,心里好如火烹,进退两难,端着那盘鱼香花生烫手的很。

心内暗恨这上官总督脑子不好使,难道是没听出来她娘家是京城的卢家?真不知道这样的实心脑袋是怎么让他当上总督的!

接着她努力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试着上前两步,讨好一笑:“上官大人,您贵人多忘事了,拙妇娘家是京城的卢家,咱们小时还见过的,我兄长是卢启升,他如今是文书局的局长,或许您还认识呢!”

上官旸哦了一声,慢悠悠的放下酒杯,再抬头看她。

卢氏见他这神情,嘴角已经有几分翘起了,心想她说得这么清楚,这回上官大人总该清楚她是哪一家的了!

只见,上官旸眼现几分追忆之色,点点头说:“哦,原来是那家的,我知道了……”

接着他眼神恢复清明,挑眉疑惑看她:“你可还有事?”

卢氏听他这云淡风轻的口气,明显是,依旧要把她赶走。

她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咬着牙,尴尬的笑说:“没有事,没有事,我搁下这小菜就走!”

她垂下头,带着满肚子的火放下那盘鱼香花生准备走。

上官旸喊住了她:“等一下!”

卢氏以为他要留自己坐下,当即满脸高兴的转过身。

上官旸却没有看她,而是对着上首的方缮之问道:“自上次惊马,机缘巧合救下令媛,我也没有来府上过问一次,不知道令媛如今可安好呢?”

方缮之听他突然问起芸娘的安危,心中的感激溢于言表:“说起这事,真多亏您了!小女如今身上无碍!说起来,她还没有亲自与你道谢过,今日正巧大人赏光来寒舍,是该让她亲自谢您一道的!”

上官旸谦辞了一番。

正在方缮之也觉得他可能是不好意思见芸娘这个内宅妇人的时候,就要作罢的时候。

上官旸突然对站在门边半天的卢氏道:“既然方叔执意要如此,小子心内也十分牵挂令媛的安危,那便见见吧!正好这位卢夫人要回后宅,不如让卢夫人请令媛过来这边吧!”

方缮之也觉得既然顺路,让老二家的带话没什么,当下就叫卢氏去叫芸娘过来。

卢氏脸上的笑撑不住了,袖子下的拳头紧捏着,僵硬的转过身朝外走去。

这上官旸看不上自己就算了,却要见芸娘那个弃妇!还要让她卢巧倩去请!她配吗?!

方缮之可不知道二儿媳妇的想法。

他转头笑眯眯的去看上官旸,只觉得他人品正派,心肠善良,能对芸娘这样顺手一救的人都如此关心,他对待自己身边的人肯定更好,登时越看越顺眼,越看上官旸越没有缺点,就连他稍微有点冷的脾气,都变成了上位者应有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