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申被扶起来,看着大小姐依然还是如年轻时那般的美貌,那般的年轻,一时喜一时悲。

等看到芸娘身后的卿卿时,更是高兴的不得了,激动的说不出话来,直握着卿卿的手念好。

三人走在前面,自有接引的马车在岸边等,后面跟着的十几个仆人便上船搬东西。

直到一切收拾妥当,才启程往嵩雾巷方家去了。

此刻,人多口杂的津京码头岸边,一辆马车中的帘子放下了,室内妇人谈话。

“嫂子,那是谁家的夫人和小姐?你可知道?我怎么从前在京中从未见过这般标志的人物?”年岁十四五岁的女孩向身边的妇人问。

那妇人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容貌清丽,闻言她摇摇头:“不知,看起来是新上京的,乘坐的马车有些像方家的!”

“方家?是咱们嵩雾巷的?”女孩瞪大了眼。“难道是子羽哥哥家的……亲戚?”

“或许吧,不过,我最近真没听楠音说过……”妇人口中的楠音,便是卿卿的大表嫂王楠音,她们二人在闺中时便是密友。

而这马车中的人,那年长些的新妇是忻州市长李楷的大儿子李泽赟的妻子许蕴馨,年内才过的门,典型的姑表做亲,许蕴馨的亲娘便是李泽赟的大姑母。而那年纪小些的闺秀是李楷的小女儿年仅十四岁的李若佩。

姑嫂二人嘀咕一阵,李若佩忽的沉默了。

许蕴馨撇她一眼,叹了口气,想这小姑子又是开始多思了,许家和方家同住嵩雾巷,来往密切,方家二少爷方子羽一表人才,又温文尔雅,相处这些年下来,若佩这样情窦初开的不就喜欢上了,今日见到方家有这样标致的亲戚,她难免又要多心了。

……

壶镇。一座花园式的教堂。

简洁干净的房间内,男人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双目紧闭着,眉头紧缩着,虽在病中,却依然俊秀英朗。

忽然,他喉咙动了,嘴里发出一声含糊的喊叫:“桃子精?!”

接着,他的眼睛睁开了,亮的惊人,入目之处,是满眼的白色,空气漂浮着药水的味儿,男人皱眉看自己正插着输液管的手。

他想起来了,任务还没完成!

就要动手去拔输液管,门被从外面打开来,一身黑色军服,手拿热水壶的年轻军官走了进来,看到支着身子坐起在床上的男人,他激动地差点落泪。

又见他想要拔掉输液管,忙放了手里的东西,跑过去按住他的手:“上官大人!您终于醒了,这个针可拔不得!”

“小齐,这是在哪?”被称为上官大人的男人疑惑问。

小齐忙回道:“这是壶镇的洋人教堂,您受了黄匪一枪,正中腹部,掉进了海里,等咱们几个赶到的时候,海里早就见不到你的影子了,收拾了黄匪后,我们几个找了一天一夜才听到消息,说壶镇医馆收了个中了枪的人,我们几个猜想也许是您,便兵分几路,我到了这,他们几个又去别处寻,我到这儿一看果然是您,便又留信告诉了他们!估摸着这会,他们该在来的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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