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主若是能与异界结亲,这绝对是莫大的荣耀啊!”

“是呀是呀,我等就没有此等殊荣了,还望圣主以后多多照拂啊!”

一众人围在一旁,不停寒暄。各大势力都抱着看戏的心态,这场婚礼真的能顺利的进行到底吗?

若是鬼域古堡真的与异界结亲了,那么最终利益受损的是他们这些宗门,所以,这场婚礼绝不能完成!

画苑。

门口守着两排丫鬟,身着同一的淡粉色衣服,战战兢兢的大气不敢喘一下,生怕自己做错一点点事情,就要人头落地了。

自从这座院子里的主子性情大变之后,变得阴晴不定,以杀人嗜血为乐,若是一个心情不好的时候,身边丫鬟就要遭殃了。

规划现在俨然成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对象,下人们则是能避则避,能躲就躲,实在是躲不开了,就已经做好了献出生命的准备。

此时,房间内新娘子已经穿戴整齐,身着大红的华贵婚服,头戴凤冠,头上盖着绣有栩栩如生的鸳鸯红盖头,红盖头正好遮住整张脸。

许是,今日大婚的缘故,姽婳竟不似往日那般暴躁,阴晴不定,而是安安静静地坐在榻上,直到门外响起炮竹声,她才彷如惊醒一般。

喜婆战战兢兢地走到床边,忐忑不安地望了姽婳一眼,可惜,这位阴晴不定的主面容都被遮在大红盖头之下,也看不到任何的情绪。

喜婆深深地吸了口气,忐忑不安地说道:“公主,良辰已到!”

说罢,整个人仿佛上了战场似得,严阵以待地看着这位准新娘,喜婆是真的吃不准这位,生怕她不高兴了就把她的脑袋拽下来。

谁料,姽婳并没有向往日一般发狠,而是缓缓地伸出白皙滑嫩的玉手,一个字都没有吭。

喜婆见状,整个人都愣在了当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倒是一旁的丫鬟眉眼间含着一股厉气,极其不悦地瞪了喜婆一眼,有些生气地说道:“活腻歪是不是呀?”

喜婆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这才从怔愣中反应过来,满是褶子的脸上堆出一抹笑容,立即扶着姽婳的手,谄媚地说道:“公主,走吧!”

一旁的丫鬟见状,眼底闪过一丝异样,心里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扶着另一边缓缓的走出了房门。

喜婆同时心里更加的庆幸,她以为自己真的要死定了,定然是因为今日是大婚的日子,她才能逃过一劫。

喜婆搀扶着姽婳,步上无尽头的红毯,在一众人簇拥之下,伴随着喜乐,炮竹声,缓缓前行着。

“新娘子来咯!”

随着炮竹声再次响起,庭院中熙熙攘攘,热闹非凡,都嚷嚷着想要看看新娘子的绝世容颜。

沧溟看着缓缓朝自己走来的新娘,心里竟生出一股悲凉,薄凉的唇微抿着,冷眸含着冷漠无情,以及,无可奈何。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其他女子,一步步朝自己靠近,却无法说一个不字。若是眼前的新娘是溪儿该多好啊!若真是那样,他一定会高兴的要疯掉……

可惜,他这唯一的愿望,都将成为奢望,永远无法完成的梦想了!

他生生世世想娶得却不是眼前人,而,他此时却又逃脱不得,为了他的溪儿,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不是吗?

一名喜婆将系着同心结的红绸递给沧溟,笑着说道:“哎呀,灵君竟被新娘子迷住了呢!呵呵……”

沧溟这才从怔愣中回过神来,看着喜婆递过来的红绸,竟有些愣神了,看着大红的红绸只觉得很是刺眼,一股悲凉油然而生。

喜婆看着怔愣的沧溟,魂都被眼前这个惊为天人的男子勾走了,大红的锦衣华服,胸前系着花绸,墨染般的长发由玉冠高竖,一双如猎鹰般凌厉的眸子,泛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寒冰。

冰,却令人迷醉。

众人都止不住的想着,若是将他脸上的那张银制面具摘下的话,该是怎样一张惊人的容颜?

扶着姽婳的丫头,见着喜婆望着沧溟发呆,面上闪过一抹厉色,碍着此时情况特殊,轻声咳了咳,提醒道:“喜婆!”

经过这一声咳嗽,喜婆猛然回了魂,红着一张老脸将红绸递给了沧溟,“灵君,准备拜堂了。”

沧溟面上神情冷漠到了极点,不屑的捏着红绸,那神情意味,仿佛做这样的事情就是在降低自己的身份,静静的站在原地,对于姽婳,连一个眼神都不屑给一个。

喜婆看着沧溟满脸冰冷的眼神,惊得打了个冷颤,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果然异界来的就是不一样啊!

姽婳由喜婆丫鬟扶着踏入礼堂,走到了沧溟的跟前,厅堂内熙熙攘攘极其热闹,礼官高声喊道:“拜堂喽!”

就要拜堂了,高堂之上却空空如也,而姽婳的父亲俢殁却尴尬的站在一旁,众人虽不知原委却也能猜测其中的原由。

沧溟是谁?

那可是异界的灵君,若屈身娶了你鬼域的公主,而你俢殁却没有资格受他沧溟一拜,这世间之人谁能有资格?

“一拜天地!”

新郎新娘转身对拜,沧溟明显感觉到姽婳的紧张,心中不由得冷笑,如此卑劣的女子,也配跟他拜堂?

简直是不自量力。

在众目睽睽之下,唯独新娘拜了一拜,沧溟连点头都没有,冷傲的睥睨着眼前的一切,仿佛这周围的一切都与自己毫无任何关系。

而俢殁看着这一幕,只是敢怒不敢言,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气得双唇在不停的颤抖,沧溟简直是太混账了,他古堡的脸面都被丢尽了!

可是,却是敢怒不敢言,只能怒瞪着沧溟,眼睁睁看着周围的宾客偷笑,看他的笑话。

俢殁在心底暗暗发誓,这一切他一定会让沧溟双倍的奉还,他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拜堂的整个过程,仿佛是新娘子一个人唱独角戏,饶是如此,没有人说停,礼官也只能硬着头皮,喊了句:“送入洞房!”

姽婳被喜婆丫鬟们簇拥着,缓缓地走向新房,而沧溟却打算回自己的房间去,却被俢殁闪身拦住,低声威胁道:“东西你不想要了?若是不想出什么岔子,就去洞房!”

沧溟身形不由得一僵,眸光又冷了三分,冷冷地瞥了俢殁一眼,被一群丫鬟簇拥着婚房去了。

俢殁顿时松了口气,可是心里对云溪更加的恨了,这个贱丫头究竟有什么好的,竟然能让沧溟为她做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