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色的纱布一圈又一圈缠住凌苏苏的左肩,脱下的外衣搭在架子上,她只穿了一件抹胸。

容楚的手法很熟稔,对于她的伤,早已见惯不惯。

他们离得很近,凌苏苏甚至可以看见他脸上的肌肤纹路。

脸颊微微一红,对于这么亲密的接触,她还是不太适应,何况还是这样不得已的情况下。

容楚微微抬眸,看着她僵硬的脸,“你的婢女呢?”

突如其来的一声,让凌苏苏心慌,容楚呼气就在她的耳边,好不自然,甚至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款冬她……被我弄丢了……”凌苏苏低下头,眼底很落寞,她没有找到款冬,就连在拍卖会上,也没有看到款冬的影子。心里明明很着急,却又没有任何的办法。

她应该算是最不负责的姐姐了吧,把妹妹丢在山里,却找不到了……

“转过去。”

“啊?”凌苏苏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转过去。”容楚没有回答她的话。

好吧,反正他是医生,他最大。凌苏苏识相地侧过身子,把背对着他。

他抬手,将纱布绕过凌苏苏的前面,又轻轻地挽起她披在身后的乌黑长发,直到看见她的后背,手却突然顿住。

原本红色的四条抓痕已经泛黑,从肩膀与齐开始,一直划下,虽然被她的衣服遮住下面的半个背,不过也可以猜测出,那也好不到哪儿去。

四条疤痕,狭长狰狞,就像一条弯弯曲曲前进的蜈蚣,让人望之生畏。最深的那一条,也是最大的那一条,还没有完全愈合,疤痕的周围甚至还长着并不光滑的肉。

应该是狼。

“为什么不及时处理?”容楚看着这刺眼的痕迹,从伤口可以看出,短期内撕裂了一次,虽然不大,但是已经发炎,不过凌苏苏倒是恢复得很快,这么快就能活蹦乱跳。

如果不是风染及时赶到,救下了她,从天上摔下来,怕她这次又要被撕裂一次伤口。

“不用,总不能一受伤就大喊大叫的吧,行走江湖,就应该练就一副铁打的身子。”凌苏苏丝毫没有把四条疤痕放在心上。

只要能忍过去的伤,就不要让别人知道的好。

容楚静静地看着她,对于她所说的话,没有任何的表示。

“你好了没啊?一直这么僵着很累的。”凌苏苏催着他,本来让他看背已经很不好意思了,他要是再盯下去,都能盯出一个窟窿来了。

容楚帮她处理好,才放下她的长发。

“你背上的伤,我会给你拿药的。”容楚站起身来,收拾旁边摆放的工具。

“哦,我自己上药?”凌苏苏拿过来衣服,挑眉,询问着他。

“不然?”

“我觉得挺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她飞快地接下一句,怎么可以给容楚看裸背啊,太占便宜了吧。

收拾好工具,他才准备离开。站在紧闭的门前,看了一眼已经穿好衣服的凌苏苏。

“好了就去大厅,有事要问你。”

凌苏苏点点头,目送着推门容楚离开。

不就是要问太虚扇的事嘛,她得现编一个借口,不然其他人一定会对太虚扇的真假刨根问底。

毕竟她有什么证据证明,太虚扇被掉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