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送沿海的日落、紧抱一个醉生梦死的枕头、游不出回忆却学不会放手、怎么走。”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逃过时间的枷锁,无论是人,还是妖孽终将会被无情地吞噬,不是遁入可怕的轮回,就是坠落地狱的深渊。人食用药物延长寿命,而妖则以天地精气为食苟延残喘,延续执念!
酒鬼的家门并没有设置黄色的警戒线,估计警察早已放弃了对这里的调查,乌鸦捂住鼻子,环顾四周应该没有人,于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根不长的细铁丝,蹑手蹑脚的开始向门孔里倒去。他皱紧眉头,毕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没啥经验,不知道能不能撬开这破铜烂铁。
“这间屋子刚死了个租客,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赶紧离开吧!”
乌鸦转过头去,一位大肚子的妇人站在身后,手插着腰,背靠着灰白的墙壁,蓬松的头发,蜡黄的脸上点缀着鲜艳的口红,似乎没有一丁点敌对。“啊!是吗?”他的双手还在不停忙活着。
冰冷的,僵硬的脸,空洞的眼神,就像带着面具一样没有表情。
“你是什么人?还是什么东西?”乌鸦拔出铁丝,站直了身板,直勾勾地望着对方。
“请你滚!要不然我报警!”妇人依然保持那个姿势,不过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又像是换了一个人,面部竟然也显露些红晕。
不过,在眼神交汇之时,那张面具下,乌鸦突然见到一抹狡黠的笑容。
“没办法,今天竟然被一个小毛头识破了!”她双手交叉抱于胸前,挺直腰身,一身浅红色的旗袍,头发盘起插着一根发簪,瞬间就是一位妖艳的美人,“哎,这幅皮囊穿得挺久了!”
“装成孕妇了,干嘛穿着双高跟鞋?”
“我喜欢!小鬼,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不是个唯物主义者!但无论你是什么东西,出来害人就是你的不对了!”乌鸦低下头,将铁丝紧紧地缠绕在左手食指上,慢悠悠地说道!
“有些人看不惯别人,就绞尽脑汁整治他;有些人则不喜欢自己,于是想尽办法改变自己,然而却没有那么大的魄力,没办法我只好帮帮他们了!”
“杀了他们就解脱了,那到挺简单的。”乌鸦笑了笑!
“我不杀你,你赶紧滚吧!别耽误老娘生意!”她阴沉着脸,有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嘟嘟嘟……”乌鸦口袋里传来手机震动的声音,“喂!?”好像旁若无人一样接起了电话。
“玛德!没请假,你去哪了?”是大小姐张涵清的声音,她似乎气得暴跳如雷。
于是他又挂了电话!
“让我走,可没那么容易!”
“啊!是个疾恶如仇的小伙子,那就不好意思了!”小小的舌尖舔了舔嘴唇。
消失了,然后又像投影一样出现在少年的面前,拿着一把银色的匕首在乌鸦的眼珠子前晃悠,“怕不怕?哈哈!”发出奸邪的笑。
乌鸦直直地盯着她,却吐了吐舌头,“我倒想看看做一只鬼是什么感觉!”
“不杀你,只要你一双眼睛!”
“别别……”乌鸦似乎慌了,“姐姐那么漂亮,怎么忍心呢?”
“我不喜欢你这双眼睛!”她的刀尖越来越近,而乌鸦却感觉不得动弹。
“想要他的眼睛,你问过我了吗?”
两个人同时齐刷刷地望向侧面,一名高挑的少女背着一把大剑款款地走了上来。
“张涵清?”乌鸦跳了出来,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位穿着奇装异服的姑娘,“你不是?”
“你是?天师?”
“你好啊!罗刹女!”张涵清走了上来,像是有阵风吹起了她的衣襟,正气凛然的样子。而乌鸦傻愣愣地望着她,目瞪口呆啊!
“原来是张家的后人啊!就是你先祖来了都要给我三分薄面,小娃娃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啧啧啧!”张涵清绕了半圈,“今天就拿你来练练手吧!”说着便推开了乌鸦,“嗖”地就没脑地冲了上去,同时她的剑已出鞘,直逼罗刹女的心脏,乌鸦一屁股坐在地上,“什么鬼?”
“小娃娃,”罗刹女此时已抓住倒在地上的乌鸦,“哦噢!我就是要他的眼睛。”
乌鸦无力地躺在地上,摊开双手表示很无奈的样子,罗刹女高跟的鞋子压在他的胸口上,手中的匕首在空中比划着。而张天师的剑却紧紧地插在厚厚的防盗门里,“技术不是很娴熟吗?”
“真是碍事!”张涵清似乎在怪罪乌鸦,她用力拔出剑来,突然手里多了几张符咒,很快向罗刹女飞撒过去,两张黄色的纸符贴在了对方的身上,“嗯哼!定不死你!”
罗刹女僵直了一会儿,却又笑了笑,轻轻用手弹开了身上的小纸片,“你父母难道没教过你符咒的力量是和使用者的法力相关的吗?何况这东西压根对我没有任何作用!”她放肆地笑着,脚下的力道似乎加重了不少,疼得乌鸦泠汗直冒。
“今天我们都要成为她的果腹之物了!”乌鸦痛苦地说道。
“你如此肆意妄为,佛陀知道吗?”
“佛?他们早已不再庇佑这片土地,消失不见了!”罗刹女瞬时低沉了下来。
“罗刹本为恶鬼作恶多端,被佛祖点化,誓愿守护佛法及正法行人,可如今却又原形毕露了!”
“人间的小娃娃,”罗刹女将匕首收了起来,“佛祖的教诲常在耳畔,用不着你来说教老娘。”她的目光像是着了火一般,伴随强硬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
“杀人就是杀人,干嘛狡辩?”乌鸦透了点气。
“他们自愿与我做的交易,怨不得我!”
“你究竟对那些人做了什么?”
“哼!我给了他们想得到的一切——睿智的大脑、强健的体魄以及完美的精神力,简直就是脱胎换骨啊!”
“可是这里有人却死了!?”
“十年的阳寿而已!死在这里的酒鬼,那是他运气不好,他刚好只有十年的寿命了!”
“你也忒黑心了吧?”
“你情我愿的交易,难道不是他们太贪心吗?”
“废话少说,看剑!”张涵清欲重新御剑。
“你不是我的对手,何况这小子在手上。我与张家素来井水不犯河水,若你执意阻挠我,这以后死的可不是一个两个人那么简单!”她又加重的脚上的力度,乌鸦疼得“嗷”叫一声!
张涵清手持着七星凌龙剑,僵直地站在那里,紧皱着眉头,没有办法,自己道行太浅,奈何不了对方。于是收起了剑,气呼呼地用手插着腰,“以后我要知道你再有害人性命,本天师一定收了你!”
“哼!小娃娃!”说着,罗刹女便从眼前消失了。